「我很想知道你为什麽会写出这麽哀伤的作品？」
望着他那张秀雅的脸庞，沈于燕有些难以启齿，那又是一段说出来会搞砸气氛的故事，她觉得不适合太理性的他。
以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太能写曲子的，这首曲子是在那天过於悲伤的情境下弹出来的旋律，後来她花了一些时间将它完成，算是为逝去的友谊悼念吧。
王子恭没再深探，取出一封邀请函给她，「你看一下这个。」
是学校发出的校庆演奏会邀请。
「今年的校庆跟另外两间高中合办音乐会，地点就在我们学校的礼堂，当天会有另外两校的学生登台表演，你觉得如何？」
她不太明白王子恭的意思，王子恭接着说，「我们来表演一次技惊全场的四手联弹吧？」
□
冬日的阳光和煦，沈于燕站在操场上搜寻，远远的看见郑祖豪坐在草坡上。
体育课全班点完名後她立刻朝那方向跑去，看他在一棵树下枕着手臂呼呼大睡，她踢了踢他的脚。
「干嘛？」郑祖豪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
「还睡。说，睡了几节课了？」
「才刚睡而已，你上体育课哦？」
「废话，穿体育服当然是上体育课呀。」
沈于燕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戳了戳他的手臂一下，「喂，你的伤好多了耶。」
郑祖豪低头看了一下手臂上的瘀青，现在已经淡化到只剩一块黄印。
「原来你也有在关心我哦。」
「什麽话，我只是最近比较忙好不好。」
「我好像快两个星期没看到你了哦。」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我有跟你说我在礼堂楼上练琴呀。」见郑祖豪不怎领情，她朝他的手臂重重打了一下，「我是没传讯息给你哦。」
「是练琴还是跟那个姓王的约会？」
她脸色一变，「你在乱说什麽？」
「是我看到的，你们肩靠在一起弹琴。」
「咦，你什麽时候来的？」沈于燕突然感到惊讶。
郑祖豪低着头揪着地上的草玩。
沈于燕终於察觉他那不太对劲的反应，歪着脸看他，「你干嘛不高兴？」
「我没有。」他一把将草用力拔起。
「哎，狮子头在闹脾气呢。」沈于燕忍不住笑了出来，推了他一把，「别生气啦，我又没不理你，我跟王子恭是在练四手联弹，这会在校庆音乐会上表演哦。」
「不想听，反正我对耍特权的人的事都不感兴趣。」
她知道郑祖豪指的人是王子恭，还是好奇的问，「耍什麽特权？」
「像他那种背景的人想怎样就怎样，还不算特权吗？谁不知道这次音乐会是学校爱面子顺便在讨好他爸妈。」郑祖豪「哼」了一声。
「你说人家？你自己也不差啊，没背景不用耍特权也是每天在学校想怎样就怎样，谁拦得住你了？」
她这样说好像也没错，郑祖豪撇着嘴有些得意，但没一会又扳起了脸，「反正你别跟我说那个姓王的事，够无聊的。」
「喂，是你先问的耶。」
「买饮料罗。」郑祖豪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往下坡操场走去。
沈于燕看他自顾自的走，有些不大高兴的一把揪着他的後领跟了上去。
「唉唉，别抓，大男人怎麽可以让女生这样乱来。」
看郑祖豪尴尬的挣扎了一下，沈于燕这才愿意松开，「对了，跟你说，我发现小耿老师跟张老师之间好像有点暧昧耶，他常常都会来音乐教室找她哦。」
「小耿是喜欢张纯歆啊。」郑祖豪说。
「哇，那他们会在一起吗？」
「不会。」郑祖豪斩钉截铁的说。
沈于燕忍不住问，「为什麽？」
「因为张纯歆已经有未婚夫了。」
沈于燕睁大眼睛，「小耿老师知道？」
「当然。像小耿这样还拚命示好的笨蛋有够可怜。」。
「张老师的未婚夫是怎样的人，也有音乐背景的吗？」
「才不是，听说是在大公司上班，对音乐应该是没兴趣吧，所以张纯歆只把小耿当成聊音乐的朋友而已。」
「真可惜，」沈于燕的话有些像喃喃自语，「他们这麽相配，上次小耿老师还弹吉它给张老师听呢，那个画面看起来超浪漫的，我还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你觉得相配是因为音乐的关系吧。」郑祖豪瞥了她一眼。
「当然呀，而且小耿老师好像很会弹吉他，我想如果他们一起合奏的话，那画面会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