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钲慈蔼一笑,「紫樱,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舅舅,也是你的乾爸啊。还有芙樱一样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说到这儿,他转头望向一旁的美妇,「女儿有事要爸爸帮忙,我会不帮吗?桃柯,你说是不是?」
那名美妇,也就是芙樱与紫樱的舅妈──桃柯点头,和蔼的笑了。「当然。」
与此同时,紫樱用手肘顶了顶芙樱,他们的话,芙樱也全听进耳里了。
回过神来的芙樱感动极了,眼眸里充满了一层氤氲水雾,哽咽地道:「谢谢。」
「芙樱,前不久你父亲曾派人捎信来,说你此次逃婚,一定会到这里来找我,他说了你逃婚的事,也说了他是用你突然害了病,身体不适,所以已擅自将你送往别处安养这个理由搪塞过去,要我顺水推舟,就这样帮你掩饰。」黄钲看着芙樱,别有深意。
聪慧如芙樱,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绽出绝美笑靥,「我明白爸爸这麽做的用意,也多谢舅舅肯成全。不过此次出来,说来也是挺巧,我正好遇到……」芙樱将逃婚以来至现在的情形说了个大概。
语毕,她看着舅舅与舅妈,严肃地问:「白皜哥哥和王子都被左司令的儿子带走了,我该怎麽做?」
听完芙樱叙述的一切,夫妻俩对望一眼,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黄钲回过神,停止思索,盯着芙樱的脸,穆肃地道:「左司令的儿子是地方出了名的恶棍,虽然长得不错,也很聪明。却不肯用在好的地方,反而帮着他父亲狼狈为奸。而且喜好酒色,传闻左司令有意谋反,我一直想找到证据证明,却苦无所获。王也知道这件事,要我暗中调查。所以我请白皜帮忙,我想,王子一定也是受王所托,才会来到埌堐……依我看来,你大哥和未婚夫现前还不会有事,不过,我们可得从长计议……」
说到这儿,黄钲顿了会,看向女儿吩咐:「静婉,你带她们去西边刚修缮过的厢房,晚点,用过中餐後,你再带她们到我的书房去。你必须亲自为之,明白了吗?」
静婉毕恭毕敬,「是,爸爸。」接着,便转向芙樱与紫樱。「你们跟我来。」
姊妹俩颔首,又戴上帽子,向黄钲与桃柯行了个礼,「谢舅舅、舅妈。」才跟着静婉身後离开。
他转头看着儿子,「修武,用过午餐後,你也到我的书房来。还有,别忘了给你姑丈捎封信。说芙樱和紫樱来了。」
「是,爸爸。」修武必恭必敬应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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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芙樱与紫樱来到西边的厢房,静婉推开门,和善地道:「芙樱、紫樱,你们就住这儿。如果有什麽需要,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就是。晚点用过午餐後,我再来带你们去爸的书房。」
「谢谢你,静婉表姊。」姊妹俩向她道过谢之後,静婉转身离开。
芙樱和紫樱也进入房中,关上房门。
伸手拿下帽子,放在桌上,芙樱忧心忡忡。「紫樱,刚才舅舅说左司令的儿子是个恶棍,我们该怎麽办呢?」
紫樱拿下帽子,往桌上一放,蹙紧柳眉,「目前能确定的,就是绝对不能贸然行动,舅舅要我们去他的书房,很可能就是为了商议要怎麽在不打草惊蛇的状况下对付他……而且,舅舅说的没错,他们目前不会有危险,所以暂时还不用担心。放心吧。我会帮你想一个好方法的。」紫樱说着,放下行李。除了她和芙樱的之外,绿狼和白皜的她没有动,直接搁在角落。
因为距离要用午餐还有些时间,紫樱打算看点书,把时间打发过去,她从书柜中挑了本书出来看。而芙樱则是坐下来小憩一会。
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敲门声响。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紫樱收回心神,将书放回架上,芙樱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静婉。
看到门内的芙樱,静婉笑道,「芙樱。午餐时间到了,你和紫樱是要在房里用,还是要出去跟我们一起吃?」
芙樱转头望向紫樱,「想在哪里用餐?你决定吧。」
紫樱思忖了会,「我们在房里用就行了。静婉表姊,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这次你们难得来,爸爸和妈妈都很开心呢。刚刚还直吩咐我和大哥要好好照顾你们。决不能亏待你们!爸妈疼你们胜过我们两兄妹,看得我和大哥都要吃醋了。」静婉客套的同时,还不忘开玩笑。
绽开一抹笑靥,芙樱柔声道:「静婉表姐言重了。我跟你去拿我们要吃的午餐。」
芙樱说完,走出房间,顺便把门带上,跟在静婉身後走了。
过了好一会,芙樱回来,她捧了装着午餐的托盘,有点重量,无法敲门。正愁不知该怎麽办时,门从里面打开了,紫樱笑盈盈地望着她。
「紫樱,谢谢。不过……你怎麽……」话没问完,芙樱就噤了声。
她突然想起,她们是精灵,身上难免会散发出气息,所以紫樱会知道也是无可厚非的。
「看来你是想到原因了,进来吧。」紫樱说着,退了两步,好让芙樱能够进来。
芙樱进来,紫樱向前关上房门,一回首,就看到芙樱正将白饭、筷子和精致的几碟菜摆在桌上。
东西全摆好後,芙樱招呼紫樱:「紫樱,可以用午餐了。」
「嗯。」紫樱应了声,走到桌前坐下,芙樱也跟着坐下,姊妹二人默默吃着,谁也没有说话。
用罢午餐,芙樱又将所有的东西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而紫樱则待在房里,静静地等。
须臾,敲门声响,紫樱走到门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芙樱。
紫樱侧身让芙樱进来,姊妹俩互换眼神,极有默契的走到桌前坐下,等着静婉来找她们。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敲门声再度响起,姊妹俩互看一眼,不约而同走到门前,
芙樱拉开房门,门外是静婉。
静婉笑道:「爸爸、妈妈和大哥都在书房里了。爸要我来找你们过去。」
「静婉表姊,谢谢你。」芙樱有礼地向她道谢,姊妹俩踏出房间,紫樱将门关好,她们便跟着静婉身後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书房前,静婉拍了拍门,「爸、妈、大哥,我把芙樱和紫樱带来了。」
「好,静婉。你们进来吧。」黄钲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听来相当的威严。
静婉推门率先走入,芙樱和紫樱随後跟进,坐在主位上的黄钲和桃柯一脸严肃且认真,坐在左边的修武则一脸凝重。
见此情景,姊妹俩大概猜得出来,舅舅很可能要宣布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如花似玉的娇颜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有礼地向他们问安:「舅舅、舅妈好。」
接着,她们转向一旁的修武,「修武表哥好。」
「不用多礼了。到那儿坐吧。」黄钲说着,指着右侧的两个位子。姊妹俩点头,依言走到那个位子坐下。
见状,黄钲又转向静婉,道:「静婉,你去坐你大哥旁边。」静婉照作。
看他们都坐好了,黄钲舒了口气,朗声说道:「芙樱、紫樱,你爸捎来的信上写,要我将一件事告诉你们。」
芙樱轻轻点头,同时心里暗忖(莫非舅舅要说的是那件事……那……对付左司令的事呢?)
但,芙樱没有时间深思,黄钲又接着说了:「……要追溯整件事的起因,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是你妈妈尚未嫁给你爸爸时的事……我今天说出来,是希望你们能明白。」
「但……兹事体大,修武、静婉,你们绝对不许泄漏出去。芙樱和紫樱你们顶多只能告诉你们大哥,不可泄漏与他人。明白吗?」
「是,我们明白。」姊妹俩必恭必敬地应了,听舅舅如此吩咐,这件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闻两人的保证,黄钲松了口气,开始娓娓述说:「芙樱、紫樱,当年红缨是像你们现在这般花样年华的年纪,因为我和红缨结义为兄妹,所以她住在我家。」「说起红缨……不但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美若天仙,更难得的是她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在当时,名声响遍整个精灵国,从各地慕名而来的提亲者络绎不绝,其中,也包括左司令。」
说到这里,黄钲停顿,然而,乍然听见这令人震惊的讯息,芙樱、紫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静婉、修武也一样,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讯息。
过了会,姊妹俩恢复常态,轻声道:「舅舅,请继续说下去。」
「当时,左司令刚考上现在的职位,非常高兴。他喜好女色,所以亲自前来提亲,红缨执意不肯,更加深了他的决心,要娶红缨当他的七姨太。」
「可是,红缨那时早有心仪的对象,她锺情的是你们的父亲黑黦。」
「你们应该也很清楚,黑黦不仅生得俊俏,温文有礼、多才多艺且才华洋溢,加上他们和我们一样,同是樱花谷的精灵,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
他们早已决定要终生厮守在一起。」说到这,黄钲又停顿了。
听到这,芙樱和紫樱已是怒火中烧,拳握的死紧。
尤其芙樱更气,她知道左司令老奸巨猾,却不知他十分好色,居然还想娶妈当七姨太……
修武和静婉两兄妹则一脸阴郁,没想到那个左司令竟风流到这种地步……
黄钲向桃柯以眼神示意,自己端起杯子就口,喝点茶润润喉。
桃柯点头表示明白,接下去说道:「因此,他们就在我们夫妻俩的见证下结亲了,知道这件事的左司令心有不甘,在隔天便派出许多精灵,无所不用其极,一定要杀了你们的父亲!抢到你们的母亲当他的七姨太。」
「恰巧,我们感应到樱花谷的总谷主要诞生的讯息,我因为身为精灵国右司令,加上桃柯刚生下修武不久,不便动身。」
「红缨与黑黦决定回到樱花谷,顺便避避风头,在那停留约莫五年的时间,先後认了白皜和紫樱为养子养女,最後是芙樱。在收养你们後,他们又来到精灵国,但,埌堐已经待不下去了。适巧,这时王伸出援手,帮忙找到了你们现在的住所。」
听到这里,紫樱简直不敢置信,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左司令竟如此丧心病狂,不惜想将爸杀了抢亲……
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芙樱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该怎麽对付这麽可怕的精灵?这个精灵不但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还……
芙樱简直不敢再想下去,这一切的真相太过残酷,她长这麽大,还是头一次知道有这麽可怕的精灵……
静婉听了,差点当场晕厥过去,她平时虽然聪明绝顶,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
闭上眼,芙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不能因为这样就被他吓到,否则,又怎能想出办法来对付这老奸巨猾的可恶狐狸呢?
过了会,她睁开眼,直视黄钲与桃柯,与紫樱异口同声,严肃地问:「舅舅、舅妈,所有的事我们都明白了,接下来该怎麽做?」
注视着姊妹俩闪烁着慧黠光芒的眸子,黄钲心里明白,眼前这两个侄女不但有罕见绝世美貌与才华,更有着无人能及的胆识。
他感到欣慰,因为这代表了黑黦与红缨的教育非常成功。
叹了口气,黄钲慎重地道:「这就是最重要的了,我希望能找到他企图谋反的证据。可是,又无法光明正大的去拜访他,我不希望别人误会我跟他有勾结。」
听了黄钲的话,紫樱垂下头思索要怎麽对付那只老奸巨猾又好色的左司令,其他人也一起沉思着,整个书房顿时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中。
思忖了许久,紫樱脑中灵光乍现,「现在大哥和王子在左司令家中,正是绝佳的机会。我想这第一步嘛……就先来个『引蛇出洞』吧。」
紫樱这麽说,修武不解地望着她,静婉会意一笑,「紫樱表妹果然冰雪聪明,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引蛇出洞,一定要有个饵吧?」
紫樱轻轻点头,自信一笑,「舅舅不能亲自拜访他,由他亲自来就行了呀。他好色这点……正好是最佳的饵。不过,我需要舅舅的帮忙。」
「嗯,这当然没问题。」黄钲点头,表示同意。
於是,在紫樱的提议下,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就此展开──
=========================七天後,喜来饭馆==========================
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穿着右司令守卫制服,腰间配着一把剑的男子,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右司令不久前收留了一个家道中落的女子为义女,右司令是看她可怜,所以收留她,没想到她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还有着宛如黄莺出谷般的歌喉呢。」
同桌另一个一脸极剽悍,生得极为魁梧的守卫,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吗?据说她还有宛如天仙般的美貌,因此,右司令的儿子爱上她了,想解除与公主的婚约,让右司令头疼不已!」
原先说话的守卫叹了口气,「唉……所以说啊,红颜果真是祸水,听说武官执意非常,让右司令非常生气,父子俩也因此闹翻了……听说到现在还不讲话。」
生得极为魁梧的守卫却露出一脸垂涎的样子,「不过……若真能得到这麽一位美人儿,也不枉此生了。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啊。」
喝下最後一口酒的守卫,睨他一眼,推他的头一下,啐道:「别痴人说梦了,凭你那副样子……难啊!人家美人儿才不会看上你呢!办正事要紧。」
「喔。」守卫听他这麽一说,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招来服务生付帐,一起离开了。
然而,他们所说的话,全都落入了一旁左司令的儿子──夰歰耳中。
回到家之後,夰歰下了马,命令下人将马牵去,在走回卧房的途中,他还在回忆在饭馆内,黄钲的守卫所说的话。
进入房间後,夰歰解开外衣,往旁一丢,躺在床上,翘起一只脚,低声呢喃:「这谣言都传了七天了,所谓『无风不起浪』,我想这应该是真的。」
说到这,他翻了个身,唇角微往上扬,续道:「能让一向相处和睦的右司令父子反目成仇,这女子的肯定是国色天香,既然如此……我非得尽快登门拜访,看看这位小姐的庐山真面目。据闻右司令的女儿也生的很标致……凝艳公主真是个罕见佳丽。」
忆及不久前,父亲曾为他向王提起要与公主结亲,但王却更早一步将公主许配给右司令的儿子,令他不免愕惋。
他曾见过凝验公主一次,真如传闻所言,艳冠群芳,他有意一亲芳泽,但公主对他根本不屑一顾,对方是公主,纵使再怎麽心痒难耐,也只能作罢。
「这次不同……她不是公主,我铁定可以得到手。」打定主意的夰歰想像着那位天仙般的小姐和静婉生得会是什麽模样,越想越期待,也越心痒难耐……
===========================左厢房内==============================
绿狼和白皜,也听到下人们谈论夰歰所听到的那件事,自从他们被带来这里後,至今都已经七天了。
左司令是很礼遇他们,可是,绿狼和白皜却敏感查觉不对劲。
叹了口气,绿狼极小声、歉疚地对白皜说:「兄弟,我真对不住你,害你受到我
的牵连,也被卷进来了。」
「哪儿的话,你这麽说就太见外了,别忘了,我们不仅是结义兄弟,你还是芙樱的未婚夫,更不是外人了。我怎麽可能不管你,置身事外呢?」拍拍绿狼的肩,白皜热络地道。
听到白皜的话,绿狼笑,诚挚地道:「谢谢你,可是……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的
缘故被连累了。」
白皜摇头,唇缓缓往上扬起,轻声道:「我们听到的谣言,肯定是紫樱的计策……待在这里总不能什麽都不做。你可以告诉我与左司令结仇的原因吗?」
白皜刚说完,敲门声响,绿狼朗声道:「进来。」
女管家推门走了进来,後头还有两个女仆端了几盘精致的点心,一起跟了进来,为首的女管家恭敬地道:「这是小姐命我们送来的,在我们这里可都是有名的点心,请两位公子慢慢品嚐。」
「谢谢,放在桌上就行了。」绿狼吩咐,女仆们照做了。
白皜一手抚额,一脸不适,面色苍白又冒冷汗,唇抿得死紧,似乎正极力隐藏着什麽痛苦,好不吓人。
绿狼立即走上前,搀着白皜来到床边躺下,「兄弟,对不起,得罪了。」
语毕,他立刻伸手探到自己怀中,拿出之前芙樱偷偷塞给白皜的白色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很小的红色药丸,扳开他的嘴,强迫他把药吞了进去。
服了药之後,白皜的情况才有所改善,他舒展眉目,沉沉地睡着了。
女仆见状,并不是很奇怪,反而一脸平静,因为,从白皜进府的这几天来,他这种情况相当频繁,一天都发作好几次。
「既然他的身子不适,那我们就先告退了。」为首的女管家恭敬地说完,就领着另外两个女仆出去了。
等门关上,脚步声远了,确定外面都没有人之後,白皜立即坐起,唇边是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的演技不错吧。顺利瞒过她们了。」
绿狼赞赏一笑,「的确是很了不起。只不过苦了你了。」
白皜摇头,「我这也算是计策之一呀。他们知道你文武双全,肯定会提防你。至於我嘛……只不过利用我天生的有利条件,让他们放松对我的戒心罢了。」
说到这,白皜脸上的笑容敛去,他直视绿狼,神情穆肃。「好了,你该告诉我那件事的原因了吧?如果你信任我,就坦白告诉我。」
绿狼先是一怔,接着,淡淡的笑了,「你之前就猜到我和左司令有过节了不是?」
「没错,不过……我听芙樱她们说,在来埌堐的这一路上,都有精灵追杀你。那些精灵意欲取你性命。」
「虽然他们没说主使者是谁,但是,不用多想,也知道会这麽做的精灵只有一个。况且……」白皜停顿,极有自信的一笑,「这麽执意要你的性命,想必你肯定是无意干扰了左司令企图谋反的计画。一开始你是不知情,後来,因为有太多的巧合,所以你开始怀疑有主使,明查暗访、旁敲侧击出来的结果是左司令,并将这些事禀告王,所以这次王才会派你来埌堐,对吧?」
听了白皜的一番话,绿狼的脸满是讶异,但,他很快恢复平日的神情,淡淡地笑了,赞道:「你真是聪明的可怕……若与你为敌,恐怕是自找死路……好吧。我告诉你原因。」
说到这,绿狼停顿了,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豁然睁眼,缓慢而清楚地道:「没有错,刚开始我确实不知情。只是奇怪怎麽会有精灵鬼鬼祟祟想潜入妌籵,因为那只是个不起眼的地方,所以我就赶跑他们,没想到他们不放弃,想尽办法也要攻进去,次数多了以後,我就开始调查,这才知道是左司令为了要杀死父王,夺取统治权才这麽做。我跟他的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说完後,绿狼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完一切的白皜只觉得怒火中烧,他在心里暗自发誓──绝对要让坚吒为此付出代价。
想起之前听到的谣言,白皜知道紫樱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而且……之前也曾经听舅舅提过左司令企图谋反,如今与绿狼所说的不谋而合。
而夰歰不但不规劝自己的父亲,反而四处为恶,强抢良家妇女,加重税赋,已经惹得怨声四起;錵媸也是,俗不可耐,又自以为是,这一家真的是标准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现在他们在坚吒家中,正是最好的机会,若能里应外合,不但能让坚吒一家完蛋,也能为那些受过坚吒一家欺凌的人出一口气。当然啦,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证据。
瞥向绿狼,白皜的眸子充满了坚定,语气也相当认真:「绿狼,这七天来,我利用夜晚出去探查,已经把这整个左司令府都摸熟了。明晚,定能找出他企图谋反的证据,只要能找到机会将证据送给我舅舅右司令,大事便底定了。等我拿到後,就会直接送去。你什麽都不用担心。」
绿狼颔首表示明白,他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待在房里就行了。
这几天来,因为白皜装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加上身子骨又不好,常常发病,昏睡不醒,因此左司令并没有特别提防他,反而对绿狼盯的很紧。
「明白就好,绿狼,你千万记住,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能露出破绽。好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自己的卧室了。」白皜小心且慎重地吩咐着。
绿狼再点头,两人谈话都是极小声的,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听见。
绿狼常跑来找白皜,左司令府上下都以为是因为白皜身子极差,绿狼很关心,所以才常常跑来探视,根本没有人起疑。
「从刚才发作,到现在还不醒……唉……我应该要好好照顾他的,他的身体状况真的越来越差了。我真担心……」绿狼以平常的声调说着,语气充满关怀。
这段话是绿狼和白皜入府以来,这里的人听的最多次的一段对话,每次的内容都大同小异,他们都已经会背了。
绿狼出去後,白皜起身,手一摊,掌心就多了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装进信封,纳入怀里。
「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芙樱或紫樱。」白皜说着,眸中闪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翌日================================
距天亮约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紫樱很早就醒了。
为了能顺利引蛇出洞,她下床,走到妆台前坐下,从里面拿出一张面具,戴在脸
上,再拿出她自制的特殊化妆品,开始在面具上涂涂抹抹,须臾,一张不亚於她原本面貌的娇丽容颜映在镜中。
小小的鹅蛋脸上有着微弯的月眉、镶着一对美丽的蓝色眼睛,俏挺的鼻梁、菱形的朱唇、水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合成一张精美绝伦的细致脸蛋,一头柔亮的发丝,浑身散发着一股娇弱的气质;身材玲珑有致,是个倾国倾城、足以颠倒众生的人间绝色。
画好之後,紫樱拿起一瓶白色的药膏,在整个脸上都涂抹一遍,很快就透明凝固了,这个药膏涂了之後,不管碰到什麽都不会掉落。
确定都弄好之後,紫樱拿下面具,看着镜中的自己,转头瞥了芙樱一眼。
因为她本身精通医术,对易容也有相当的研究,几天前想到这个计画的时候,本来是想亲力为之,但芙樱坚决她要帮忙,所以她答应了。
忆起这件事,紫樱的嘴角微向上扬起,其实,让芙樱来扮,肯定会比她好。
倘若……真不幸有个万一,芙樱有武术,要自保不成问题。
芙樱本身的容貌,就足以迷得人神魂颠倒了,但是,为了避免曝露真实身份,以及顺利进行计画,易容是必然的。
长叹了口气,紫樱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切,总觉得她似乎知道了好多、好多事呢。
「好了。我不能愁眉苦脸了,这次的计画一定可以引蛇出洞,顺利的话,他们一家就完蛋了。白皜哥哥非常了解我,我只要等到他的通知,就不会有问题了。」紫樱看着镜中的自己,信心满满地说完,站起身来,拿着面具,走回床前,塞入行李中,又继续睡了。
─待续─
很好,总算又改好一章了。这章名称很难想,因为主要在讲解说明,所以就叫『讲明』了……说到这个,念樱也想顺便讲明一下。
文中提到的『妌籵』就是芙樱她们一家居住的地方,是个丰衣足食、朴实,群山环抱的小村庄,易守难攻。麒麟就是中意这点,才会决定举家从埌堐迁居到此处,至於首都埌堐就交给左右两位司令管理。司令的地位相当崇高,等同中国古代的宰相。
念樱By2009/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