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喜。
我自己都觉得这名字土,不知道我跟我三十四年来从未谋面的爸妈有什么仇,他们竟然给我起这么low的名字。
所以审美超前的我自称Jenny,对英语一窍不通的我,当年也是对着电脑查了半天。
久而久之,大家都叫我Jenny,我的真名也就没人知道了。
我十六岁的时候,从小把我拉扯大奶奶突然犯了心脏病,住院了。
不晓得上帝老头子为何如此眷顾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感受到命运的多舛。
幸好我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好好学习到死,估计为社会也做不出什么巨大贡献。所以我就辍学去夜店上班了。说不好听的就是陪人喝酒。
当然,如果客人帅气多金,我也不介意陪他上床。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人长的又漂亮,自然比那些残花败柳受欢迎。
不过那时挣再多钱也存不住,奶奶的医药费加上我自己胡乱花钱,还让我欠了不少债。
后来奶奶在我十七岁那年去世了,没有巨额的医药费压迫,我的生活惬意了很多。
奶奶生前喜欢打麻将,我给她烧了十副颜色不同的麻将,还给她烧了三个纸人,以免她无聊的时候一缺三。
仅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坟墓,一来是做这行没脸见她,二来是怕自己哭。
毕竟人老脸皮也厚,这十几年真的是一次没哭过。连伤心也很少。
人这一生,只要放的开,想的开,没有什么大不了。
“Jenny。”酒吧的同行蕾拉给我打招呼。
昏暗的酒吧灯光下,依旧看得出蕾拉把脸画的跟鬼似的。我立刻拍拍胸脯做惊吓状:“丑人也不能这么作怪啊。”
蕾拉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天生丽质难自弃?再说了,好多人喜欢我这个调调呢,你这种清纯路线早都过时了,你说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扮什么学生样。”
不愧伶牙俐齿,我当然说不过她,悻悻道:“我哪里走清纯路线了?我只不过懒得化妆。”
“这么懒当心没生意。”
实在不想理会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了,我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拍:“滚你!”
环绕四周,今天也没什么熟客,如果包间里有客人点单,经理按下房间的按钮,胳膊上系的感应器就会闪着红光震动。
实在想不通一个酒吧干嘛弄的这么高科技。
我没有在休息室等,而是坐在酒吧的转椅上,百无聊赖的吸烟。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或搭讪或买醉或在舞池扭动。脸上的颜色随着灯光变化无常。突然悲从中来。
妈的,今年生日一过就三十四了,再过几年就四十了,到时候除了重口味谁还能看上我?要是再乱花钱不攒点积蓄,我就完蛋了。
幸好这些年赚的也不少,按揭在市中心买了套100平的房子,虽然还在还房贷,但起码有个安身之所。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老没牙了去养老院就好了。
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突然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
转头看了一眼,居然还穿着校服,高中生?
不过侧脸还蛮好看的,短短的头发,没有刘海,漏出光洁的额头。鼻子又高又挺,下巴又尖又翘,嘴巴的弧度让人禁不住乱想。
哎,现在的年轻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对方似乎感觉我在打量他,把脸扭向我这边。
没来得及低下头的我和他四目相对。
真的是极品啊,正脸更加没有让我失望,那长而上挑的桃花眼差点让我血槽亏空。
这种等级的客人,如果他愿意,倒贴我也……
他似乎看清了我的面容,表情由疑惑转为惊喜。
我也是又惊又喜,这小孩什么意思?我难道颜值高到这种程度?这么一想,我又洋洋得意起来,既然对方对我有兴趣,那我也不能有电不放,冲他摆出迷人的微笑。
正在这时,手腕上的感应器响了。
搞什么,我桃花运正开的时候居然有人点单。
虽然很想把感应器拽下来扔掉,但是这样做不是任性,是作死。
我只好百般留恋起身去包间。
挣钱皇帝大。
进入包间我们站成一排让三个客人点。
其中一个光头好死不死的看上我,虽然老娘一点也看不上他。
光头倒也阔绰,说我喝一瓶啤酒给一百。我超长发挥一下喝了整整十五瓶,也成功的把光头撂倒了。
光头搂着我又唱了会歌,谈了会人生,临了说特别喜欢我,给了我一沓钱,我目测不止一千五百块。
倒也大方,走的时候亲了我一下,夸我漂亮,说下次还点我。
我也开心的回亲了他一下,我就喜欢大方又不做难我的客人。
下班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我发现那个穿校服的小帅哥竟然站在门口。
东张西望的显然是在等谁。
不是在等我吧……
他看见我,突然双眼发亮的朝我跑过来。
啊,我魅力竟然大到这种程度了么?能让这么个小尤物对我念念不忘。
“你是在等我?”我满口酒气。
他点点头。
我笑了笑,现在小孩约人真有一套。
我也不怵,兵来将挡。长年纸醉金迷的生活,什么没玩过,什么没见过,不过这么小年纪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喜欢我?”我笑眯眯的问道。
他害羞的垂下眼睛,睫毛长到不可思议,马路上暗淡的灯光在他脸上打出好看的阴影。
天,你一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可爱,我简直都要变怪阿姨了。
“这么害羞,第一次玩啊。”我打着哈哈。
他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简直可爱到让我想拆散入腹。
他突然从衣服里掏出项链,坠子是个铜色的扁圆形小盒子,应该经常捧在手里把玩,所以留下光滑的痕迹。在路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按了坠子边上小小的机关,盖就弹开了,里面应该是放照片一类的东西,他看了一眼盒子,又抬头看看我,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
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有一股流动的咸涩从心脏涌向喉咙,嗓子都发痒了。
眼睛也不由得蒙上一层雾气。
糟糕,失态了。
我哈哈干笑两声,老大不爽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却依旧掩盖不了微微发抖的手。
“高几了?”我故作镇定的问道。
“高三。”他轻声说出两个字。
太招人妒恨,长的这么颠倒众生也就算了,声音竟然也这么颠倒众生。那种性感的音节是怎么从这个小屁孩嘴里蹦出来的?
上天注定我今日有桃花,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熟练的问道:“去宾馆还是?”
反正名字也不用问,问了他肯定也是说假的。我也多余告诉他我的名字。
我没想到的是他先问我“姐,你叫什么名字。”
“Jenny。”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甩他一个英文名,但还是一脸认真的回道“我叫霖澈,今年18,姐你呢?”
看他的表情,我想霖澈多半是他的真名。真单纯,实在太好拿捏。
“我啊,”我老不害臊的撒谎,把自己年龄整整报小了十岁:“我24。”
这已经是我惯用的伎俩,撒这种谎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我每次说自己二十四岁,听的人都会相信。可能是没心没肺,想的开,所以看起来年轻吧。
果然,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点点头。
看他这样子,多半也是涉世不深,那我就勉为其难主动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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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宾馆房间,开了灯。
朝他笑笑,我就进了卫生间洗澡。
真的是好看,想起坐在床上的那少年鲜嫩多汁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拿着香皂的手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都不知道自己紧张个屁,当今世上型男色女何其多,又有几个是认真的。一夜情而已。
紧张个屁。
洗完澡又刷牙,生怕一嘴酒气,让这次体验变得不美好。
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还好吧,弯眉大眼,五官清明。洗干净了粉底的肤色也不差,脸上的皮肤还算紧实。
自己胸挺屁股圆的,要脸有脸要腰有腰,对方能有什么不满意。
而且,这么好看的乖小孩去酒吧这种地方,搞不好也是想捞点钱。也许是因为遇到什么困难?经济上出现什么问题?或者想买名牌手机?
一定是这样!
我也算半个富婆,平时少花点,养这么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他一个小孩能要多少钱。
我已经开始臭不要脸的盘算长久包养霖澈了。
这么一想,我就大胆起来,连浴巾也没有裹,光着身子就走出去了。
霖澈正抱着膝盖在看动物世界,看到赤身裸体的我,吃惊的睁大眼睛。
搞什么,反应也太过度了吧。
这时候就该我好好表现了,指望让这个榆木脑袋带节奏,一晚上也发生不了啥。
我走到他面前,欺身上去,压在他身上熟练的吻了起来。
吻哪个位置能让对方兴奋抑或愉悦,我是一清二楚。
少年的身体有微微的汗味和肥皂清爽的味道。这是干净又年轻的味道。
以我的攻势,他肯定会把持不住。
不消一会,他果然双手生硬的回抱住我的腰,胡乱的和我对吻,毫无技巧可言。
但是从他迷离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脸颊来看,他一点也不排斥和我做,而且动情的要死。
吻了大概有三分钟,我可怜的脖子上全是他的口水。他突然粗暴的翻身把我压下去,猝不及防,我被他牢牢制住。
他对吻我的脸和脖子失去兴趣,而是用舌头把我的嘴撬开,开始和我接吻。
说真的我吓一跳,一夜情或者和客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没有接吻过,这不是情人之间才做的事情么?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接吻。
虽然手法生疏,但是年轻人热情如火,还是让我控制不住的起了反应,全身都像是被微电流过了一遍,刺激的我差点不能呼吸。
他还挺行的。
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表象果然是骗人的。
他全程不说话,只是狂乱的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还不许我偏着头,用手捧着我的脸,迫使我只能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好像特别喜欢看我的脸。
他连外套都没脱,而我已经丢盔弃甲,简直太丢脸了。
亏我之前还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能把他拿捏的紧紧的。
其实对方是个根本不受控制的怪力小兽。
他那漂亮的让人发怵的眼睛几乎一下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红到发烫。
他脱下裤子,下面的早已蓄势待发。
这硕大的东西看的我汗毛直立,太大了,为什么小孩子的东西会长的这么同年龄不符。
完蛋了,对方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力气大到奇怪,技巧又那么烂,肯定不能让我舒服,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受苦。
真是花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