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迷失江城 — 抵不過現實

正文 迷失江城 — 抵不過現實

四月已到,雨季来临。仁盛每逢此时必会“闹洪水”。操场已然变成了壹片海洋,去食堂的路都得踩着大理石过去。陈木还像往日壹样在二楼等着何慕枫壹起去吃午饭,没曾想那小子又偷偷在寝室窝了壹上午。

自从何慕枫告诉自己请假了,陈木是壹天都难见何慕枫壹眼。想着这孩子是病的有多重呢,暗自担心着,给他发消息却也不回。

等了有十来分钟,还不见何慕枫下楼来,陈木又是性性然的走了。而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名字。

“我靠何慕枫那小子又在寝室装病吗?老赵也是由的他放肆啊。”

“切~谁要他英语好。不过他最近真的很奇怪没发现吗?像是失恋了壹样,再这样下去非得抑郁症不可!”

“。。。可怕。”

陈木随那两个男生下了楼,听言脸色青了壹半。她其实早有察觉,何慕枫有事瞒着他。她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麽,包括说想认识自己的时候,她也从不知道何慕枫的目的是什麽,单纯的只是以为那孩子对她有意思罢了。

陈木快步追上俩男生,问何慕枫是哪个寝室的。男生疑惑的告诉她後,她立马朝男寝奔去。

尽管陈木知道男寝势必不让女生进,但她还是趁寝管不注意壹鼓作气冲上了四楼,在417门前停下,猛的壹脚踹开没上锁的门。经过的男生们不禁希嘘壹片。

房里正吃着泡面的眼镜男见此景差点没吐出来,陈木不顾壹切开始大声嚷嚷,“何慕枫!我知道你在!”

还窝在被子里的何慕枫听见熟悉的声音,害怕的不得了。他怎麽也不想让陈木看到自己这麽颓废的样子,这几天装作是病了,以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世界就会与自己无关,也会忘掉那些触目惊心的苦痛。可壹觉醒来,世界依然壹片黑暗。

陈木这才看到左手边的床被子里似乎裹着个人,尝试着拉开却被死死拽着。刹那间,何慕枫从被子里抽离出来,紧紧抱着陈木不松手,眼泪从脸颊流淌下来。

“。。慕。。慕枫。。”

“学姐...学姐...”

接到孙陌恬电话的时候,张默瞳正拿着扇形笔在水彩纸上胡乱画笔触。脑中思来想去的,除了何慕枫还是何慕枫。

晓沫那女人到底是有什麽魔力?就凭她是“穿越”过来的?

张默瞳至今都还没完全相信这个事实,也许真是电脑出故障了呢?何慕枫遇见的那几件怪事儿,也纯粹只是巧合而已吧。

“阿瞳啊,你在忙吗?有件事儿我想请教请教你。”电话这头的孙陌恬表现的尤为着急。期中考试就要到了,结束之後,便会分出普文理生和艺术生。

班主任已在班里多次强调过,十五中是以美术生出名的,每年都有大批学生去往八大美院及华师华科之类的壹本院校。以孙陌恬目前的成绩,也顶多就能上个普普通通二本罢了。孙陌恬早有耳闻,学美术要求的费用偏高,少说也得五万四万的撒,虽说比起音乐传媒的是九牛壹毛,但对於自己这种工薪家庭来说,也是壹笔不小的负担,她实在不想给家里再添压力。

“啊,啥事?说呗。”

“你是美术生你应该清楚,你说学你们这行儿,真的比较容易考大学吗?”

“这个嘛,还不是看个人。有的人学了不努力最後还不是上个专科,学美术说到底就没有天赋这壹说,只要你好好画就行了。”张默瞳不自觉的又开始嘴炮起来,提起这种事她总是有话说。毕竟她从没忘记当初志哥说的,万万不可高中三年白混过去,学了美术就更不行了。不过,明明刚才还在没心思的胡乱画着呢。

“是吧,学大文大理的也是这样啊,不努力哪有回报呢?”

“怎麽啦阿恬同学?莫非你也想加入我的阵营啊?”

“很快就要决定分班去向了,我还没考虑好学不学美术,这也挺花钱的对吧。”

张默瞳壹听就笑了,“当然烧钱啊,像画材那种消耗品,用完就得去买的,每个月材料都要花壹大笔钱。”

“...是这样吗?那...我再考虑考虑好了。”

孙陌恬其实说白了,就是壹条心想考到深圳去,与苏优早日相见。而现实与她背道而驰,查了查深大的分数线,实在高不可攀。想着若是学美术的话,会不会好考壹点呢?而高昂的学费却也使自己望而却步。

孙陌恬踌躇不安,又拨出了苏优的电话。然而却是冷漠的“暂时无人接听”。

“呵,你小子居然敢举报社团联贪污团费?”

“...我...啊不要打...”

“不就是壹十六七岁的小屁孩麽!居然敢跟前辈叫板?丫的给我滚回老家去!”

苏优此时此刻,正被关在社团联的活动室里遭受学长们的虐待。

起初,苏优只是不甘大学四年就这麽白费过去。听说社团联是个能管理各大社团的地方,为了能锻炼锻炼自身的管理能力,将来在父亲的公司能有所经验,苏优就这麽报名了。可入会後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帮学长学姐们做些杂事的後勤罢了。

帮忙记录各大社团申请的活动,批准和未经批准的,理由也要好好分清。而就在某天苏优进财务部办公室帮忙拿文件时,偶然发现壹份名为“2013年各社团团费明细报表”的文件。

“诶?好像要我拿就是这个报表吧?”苏优刚准备拿起,脚边好像踩到什麽东西,弯下身壹看,竟也是壹份文件。苏优拾起壹看,当即傻了眼。原来这文件与桌上那份壹模壹样。

“会不会是存根之类的?”苏优先是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再把掉落在脚边的文件看了看,渐渐发现猫腻。

两份文件里显示的有些社团的入会人数明显有很大出入,因而会费总额也大相径庭。苏优丝毫没有多想,立刻意识到肯定是高层人黑了这笔钱。

平时总见他们在群里搞聚餐或者其他的活动,苏优就纳闷儿,他们哪来那麽多生活费够他们整天去潇洒?这才明白原来金钱来源於会费。

苏优这人平时最爱打抱不平,也最恨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因而发生这样的事绝不能容忍。就这样,他偷偷打电话给稽查部部长,请求查出事情原委。

然而,社团联主席与副主席早已在某处房间将苏优的壹举壹动看的壹清二楚。原来,他们正暗自用这种方式考核着社团联的新人们。

在财务室装监控,刻意把真假的会费报表壹份放桌上壹份放桌底。他们只是想知道,社团联里是否会有苏优这种耿直精明的人存在,阻碍他们私拿会费。要求前面几个去拿文件的新人们都只是看到桌上的文件拿了就走了,偏偏到了苏优这里就出了差错。

二人都了解处在苏优这样年纪的男孩思想都特单纯,也很容易死脑筋,苏优从入会开始就成了二人的眼中钉。马上新壹轮的换届刷人就要开始了,二人正瞅着这个机会除掉祸患。

没曾想,苏优就这麽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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