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好痛、眼皮好重……这是怎麽一回事?程又晨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如预期般受控制,也只得使劲地睁开双眼。但强烈的灯光让他阖眸,直到适应後才再度缓慢地睁开。
陌生的环境让他微蹙眉,由於身体痛到无法动弹,程又晨凭着双眼确认所在地。洁白乾净的环境、刺鼻的药水味、全身缠满绷带的自己、手上点滴的注射器……他是在医院里吗?
「我……怎麽回事?」喉咙异常的乾涩,程又晨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为什麽会这样?
突然,他忆起自己出门找沈若希,然後看到她在买东西,接着有台车朝着他撞了过来……片断的记忆似乎慢慢重回程又晨的脑海。
「又晨!你……你醒了吗?真是太好了!你要是吓死我吗?」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豆一名年近半百的长发中年妇女,她才一见到程又晨,连忙将手上的餐盒放在门旁的茶几上,飞奔至病床边,一脸紧张直盯着他猛瞧。
「妈……我想……喝水……」
一听见儿子的需求,中年妇女立即起身倒了杯开水递给程又晨,并让他慢慢地喝完。
「还好吗?你昏迷两天了,我好担心你。」
「妈……我没事,只是全身……好痛,我不是才被车擦撞到吗?怎麽……会伤得这麽……严重?」程又晨试图起身,无奈全身像绑了铅块般沉重,让他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挪动方向也十分困难。
「你脑袋是被撞傻了吗?什麽擦撞而已!你整个人被撞飞到对街上,这条小命差点就没了,你怎麽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妇人气得只差没动手修理眼前这个少根筋的儿子。
程又晨蹙紧双眉,试图再次回想车祸发生的瞬间,无奈他的脑袋一阵晕眩,促使他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
「别再想了,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说吧!对了,你是不是有个有同学叫做沈若希?她几乎天天都来陪你好几个小时,我有跟她聊了一下,原来她是你的小学同学。」妇人一面整理茶几上的杂物,一面打开刚才到外面买的广东粥准备用餐。
程又晨闻之,因为惊讶过度使得原本拿在手上的杯子,竟不小心手滑掉落至地,开水洒了一地。
「哎哟!你在干嘛?怎麽手滑了呀?」妇人赶紧蹲下身将杯子拾起,再拿了挂在浴室里的抹布将地面擦拭乾净。
「妈,你说沈若希知道我是她国小同学吗?」程又晨有些惶恐,该不会沈若希认出自己就是当年剪掉她长发的男生吧?
「而且你很扯耶!听说她小时候被剪掉长发的凶手是你!怎麽回事?为什麽老师都没有通知我?你哦!国小有这麽坏吗?」
宾果!沈若希果然还记得!程又晨的脑袋像是爆炸般轰隆的一声,他完全无法思考接下来他遇到她该以什麽样的情绪面对?毕竟当初因为误会,才让他动手剪掉她的长发。他必须想好一套说词,能把这个误会厘清之外,还能充份表达他对她的感情。看来现阶段只能离她远一点。
「对了,沈若希她等一下会来看你哦!」语毕,妇人将抹布放到浴室里,走向茶几旁准备用餐。
「你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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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沈若希走进病房,她顺手将包包摆至沙发椅。凝结、僵直的空气不断在两人之间萦绕,她坐在病床旁,静静地削着手上苹果,而程又晨不敢直视她,只得将视线摆在天花板,他们之间并没有交谈,彼此却多了股令人感到窒息的气氛。
「我……我还不能吃苹果,你就不要削了。」程又晨怯生生的说着,他试着找点话题打破这令人讨厌的诡异气氛。
沈若希闻之,她抬眸瞥了程又晨一眼,才开口:「我知道,我是削给自己吃的。」说完,她放下手上的水果刀,然後咬了口苹果。
好冷淡的口吻呀!程又晨感觉一股冷风轻掠过他颊间。该说些什麽才好?他有些不知所措、胃不断地翻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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