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许瑞霖望着流星的一头银发，「我总是希望我有一头银发，像星光。」
流星想起，涟少青也说过类似的话。
『银色，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那时，他跟涟少青一起把白玫瑰花插在牛奶盒里，放在厨房的吧台桌上……虽然最後被安穆程丢掉，自己还被骂了。
『他知道什麽对自己有利，为了利益，他可以跟任何人上床。』
涟少青一直问他喜欢什麽，因为……涟少青想在他身上寻找许瑞霖的影子、寻找相同的喜好，但涟少青看起来并不想念许瑞霖。
『我始终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涟少青还说，大多数的时间，他们都在床上。
『最後，他疯了。』
流星望向许瑞霖，心想，这个人有疯吗？
他不太懂「疯」的定义是什麽，但他从许瑞霖的表情看来，好像……好像有什麽不一样。
到底是什麽……
啊……
原来是那样。
流星突然想通了。
「你比较喜欢他！」
「谁？」
「涟少青。」
「怎麽可能？你怎麽会这麽想？」
「他记得你最喜欢的颜色是银色，穆程跟你相处那麽久却不知道，他不知道你不喜欢玫瑰花的红色！所以比较起来，你一定是比较喜欢涟少青！」
流星十分笃定，许瑞霖不想计较这之间的逻辑问题，但心底不免有一个角落，悄悄燃起希望：
「亏他还记得我喜欢的颜色，还有呢？涟少青还说了我什麽？」
「他说你疯了。」流星指着许瑞霖道，一点也不觉得用食指指人很失礼，许瑞霖突然对流星的智商有点……失望。
「好吧，他是该觉得我疯了，毕竟我欠他钱。」
「钱？」
「对，好大的一笔钱。除此之外呢？」
流星想起涟少青问了他一堆问题、告诉他许瑞霖是怎麽样的人……
「他说你很漂亮，而且……」
「而且？」
流星觉得涟少青的话不太好听，「他说你知道什麽对自己最有利，为了利益，你可以跟任何人上床。」
「那倒是真的。」许瑞霖爽快地承认，「我就是那样的人。」
他就知道涟少青不会拿他的事说谎，涟少青不会把他说成完美的圣人，因为根本没必要，搞不好涟少青还会把他讲成一个卷款潜逃的骗子，在背地里嘲笑他的痴狂。
但回想起以前的荒唐岁月，他非常怀念。
是怀念。
不是想念。
那时，他还有一张美丽的脸和身体，想做什麽都可以！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得到什麽，彷佛捎一举手就得的到。
但他仍有种空虚的感觉。
「我喜欢他吗？我不知道，流星，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那麽喜欢我，他那种人的选择太多了，我不会是唯一年轻貌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