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黄昏。
经过一天的洗礼之後，我觉得我身心俱疲，现在只想立刻倒到床上睡死。
理想是这样，但事实上这不可能，理由是我还没换掉这一整身脏衣服、澡还没洗、这样整身汗臭躺到床上，别说其他人了，我一定第一个宰了自己。
有气无力的拿了几件衣服进到浴室里清洗。
然後我神清气爽的从浴室走出来，洗了一个澡感觉精神都回来了。
晃出房间，我走进书房，从面积覆盖整面墙的书柜上挑了本书，然後靠坐在飘窗上，开始我例行的睡前阅读。
＊
新生训练後过了两天，我一时心血来潮，跑去冥漾家作（蹭）客（饭）。
笑着和慈姨嘘寒问暖，然後我被冥漾连拖带拉地扯离玲慈阿姨，理由是玲慈阿姨已经毫不保留地开始爆自家儿子的小时候的黑料。
「小妍要留在我们家吃饭吗？阿姨烧几道你喜欢的菜。」
「谢谢阿姨！阿姨做的饭最好吃了！我超喜欢的！」我赶紧点头，开玩笑，我来这里就是想蹭一顿阿姨煮的饭，不是我吹嘘，那种回味无穷的味道就是在一些知名餐厅也吃不到！
阿姨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走进厨房，而我则是跟着冥漾上楼。
「呦、学乖了，在看入学手册啊。」我看着床上摊开的那本入学手册，嘴角勾起弧度，调侃的：「不是说你看过了吗，嗯？」
「别说了，那是我心中的痛！」冥漾沉痛地说，「倒是妍妍，你看这本手册的时候都没有什麽『特别』的感想吗？」
「能有什麽特别的感想。」我轻轻一笑，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习惯成自然啊。」
「妍妍你的适应能力真不是普通的强大啊……」冥漾感叹。
「换个心态什麽都不同罗。」我笑着，随手从他的书架上挑了一本书。
「你──唉……」
＊
「漾漾！」楼下传来阿姨的呼喊声。
「冥漾，慈姨叫你。」
听见楼下传来的叫喊，我推了推萎靡在床上的冥漾，替他阖上剩下不多页数的手册，摆到桌上，然後和他一起下楼。
「漾漾，去帮我买包盐。」玲慈阿姨正在厨房整理午餐的餐盘。
「没了吗？」
玲慈阿姨一边擦着手一边掏出一张五百元大钞给冥漾。
「晚餐可能不够啦，你去买个几包回来放。天气这麽热，你跟小妍要一起去的话看你们要不要吃冰，记得要帮你姐买一份。」交代了一下之後，阿姨又钻进厨房开始准备她的东西。
说到要出门，想起我将钱包放在楼上，我和他讲好在玄关等我之後就跑上楼，然後在书桌上找到遗落手机和钱包後下楼。
「可以了，走吧。」
在我穿好鞋子後，冥漾拉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看起来非常危险。我心中警铃大作。
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俐落简短的黑发，笔直而长的浏海下面居然是一双灰白的眸子，冷的像冰块一样恐怖，那个人连笑都不笑，给人的感觉就是像没生命的魁儡娃娃一样。
在下一秒察觉到他根本不是人类之後，我迅速扯过呆愣冥漾带到身後，然後关上门。
「你就是褚冥漾吗。」森冷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没有犹豫的时间，我拉过冥漾，打开门往外冲。
「妍妍妍妍妍妍那是什麽啊！？」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向旁边瞄了一眼，发现那东西居然能泰然自若的跟在身边。
有冥漾在身边不好放招啊，距离这麽近一个不小心会伤到他的！
转了弯到了大排水沟桥上，迎面走来的是那个据说考上工科的小禹。
「冥漾、小妍！」他看见我们朝着他跑过去，很高兴的举高手对着我们挥。
该死的怎麽在这个时候遇上他！
就在我打算不理会他直直冲过去的时候，他居然伸手抓住我！
伸．手．抓．住．我！
这个动作放在平常我不会说什麽，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怎麽手就那麽〝刚好〞地伸出来了呢！
「我在这里喔，你们跑过头罗！是怎麽了吗？跑的那麽急。」
「我、我们被人追！」冥漾一边喘气一边回答。
我看着那个东西在小禹身边停下来，眉皱了下，发现他对小禹一点兴趣也没有之後松了口气。
「人？」
「在你旁边！」冥漾大叫出声，指着小禹的右侧。
「我旁边？」小禹顺着手指的方向转头，一脸极度疑惑，然後又慢慢的转头回来看我们，「冥漾，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我……旁边没人啊？」百分之百不能理解的语气。
「唉？」冥漾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我看着那东西对冥漾伸出手，本想拍掉，却发现我根本碰不到他。
就在我回过神来时，冥漾已经被那东西推落，跌落排水沟，而且我本来应该牵着他的手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妍妍！」
「冥漾！」我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冥漾伸出来的手，却生生错开。
再怎麽样也不能让身为普通人的冥漾自己面对他！
「小妍不可以！危险！」
二话不说跨上栅栏，用力一蹬，我在冥漾惊恐的视线下伸手拉住他。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的冥漾，沉静地闭上眼，神情近乎悲哀地等待着落水。
我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恨铁不成钢般地愤怒。
在他闭上眼的那刹那，四周的景色变得灰白，就像被漂白过似的，四周静得可怕。
＊
我看到了一个小孩，他正飘在我和冥漾的面前。
是的，我的动词没用错，确实是飘。
一双紫金色的眼映入我的眼中，他打量地看了看我跟冥漾，然後收回视线。
黑色的削短发，古典的五官精致的镶在白白的小脸上，脸下穿的却是一袭中国的古代袍子，上面是文生长接袖下摆却有点像武生。
『吾家下了结界，请放心。』小孩奶声奶气的说话了，语气却是老气横秋，『请快点起来做迎敌准备。』他两手贴在身边，长长的袖管一直垂到他的膝盖。
我将以倒栽葱姿势摔倒的冥漾拉起，然後就听到小孩又说：『敌人已经到了。』
「妍妍，你先走！这里很危险。」
「清醒点，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在看见四周变得黑白之後我就知道这也是结界的一种，根本不用小孩告诉我。
咚的一声，那东西落到我们所站的半空中，我感觉到脚下看不见的空气震动了一下。
『这是鬼王的手下，请判断迎敌。』小孩浮在半空中，紫金色的眼睛看着我们，重复道：『吾家已经布下了结界，所以不会影响到附近的人事物，请放心。』
鬼王的手下，也就是鬼族罗？啧，麻烦了。
不给任何思考的时间，不远的鬼族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我们面前。
阴侧侧地看着我们，他的嘴巴勾起了大大的笑容，因为他的嘴角一直裂开到耳根，泊泊黑色的血从他裂嘴流出来，整个空间里面都是恶臭。
我闻过一次这个味道，而那个味道是在鬼族跟瘴融合的时候四散出来的，那样的情况类似瘴灵融合。
虽然不确定这附近有没有瘴，但光是出现鬼族这件事就很不妙了。
「指令．战斗。」身边飞舞出湛蓝神纹，从四散快速靠近、翻转、形成漩涡。
将手伸进神纹中，从里头提出一柄长剑，然後握着刀的手开始出现湛蓝神纹，快速向上蔓延，最後停在右颊。
毫不犹豫地，我直接将剑刺向鬼族，他的反应也不慢，一个侧身便退开。
『请寻找命核，并且摧毁。』小孩这麽说着。
命核？指得应该是弱点吧。
顿了下，花了几秒，我在膝盖处找到了可能是命核的东西，瞬间欺身接近鬼族，长剑直指。
自觉自己弱点被发现的鬼族以手挡下长剑，剑上缠绕的神力狠狠的腐蚀着他的手。他退得更远，对我发出愤怒的嘶吼。
『确认完毕。』我听见了小孩的声音，『请退後。』
三两下退回冥漾身边，我发现他正用复杂的目光看我，而我只是望而不语。
『吞鬼准备，三、二、一。』
「妈啊──！」这是冥漾的尖叫声，不是我的。
有着紫金双眸的小孩张大嘴吧，说张大嘴巴好像没什麽可怖性，这麽说好了，如果看见一个人嘴张得比刚刚我们所在的桥宽还大，而你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第一时间会做什麽？
──尖叫，然後逃跑。
是的，冥漾尖叫了，但碍於结界的存在而无法逃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嗯？你问我怎麽能这麽淡定？
我只能回答你：除瘴是个说不完、道不尽的痛。
『吞食。』随着小孩声音一落，我们看着鬼族被他吃掉。
「啊啊啊──！」这尖叫依然是冥漾的，不是我的。
小孩将鬼族吞掉之後舔了舔唇，似乎是在回味什麽，嘴巴变回正常尺寸，接着说：『敌人歼灭，撤销结界。』
结界撤销之後，我们落在草地上，而小孩早已不见踪影。
千钧一发地拉住正欲跌倒的冥漾，我轻声道：「还好吗？」
他抽回手，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疑惑与不解，然後移开视线：「还好。」
这家伙是怎麽了？我一脸莫名其妙，发现他什麽也不想讲之後，只好摸摸鼻子看着四周。
四周是软绵绵的青草地，这是离架桥有些距离的上游处，比较没那麽臭，而且堤防上下全都是种草。
风吹来，带着青草的气息。
「好玩吗？」
顺着声音的来向，我转过头看了过去。
不知道什麽时候到达的学长已经站在那边等着我们。
＊
从超市里走出来，我一手提着塑胶袋，一手拿着矿泉水，走向不远处的公园。
「回来啦了，那瓶是你的。」
看了眼椅子上的汽水，在看了下我手上的水，我为难地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拒绝。
「妍妍我帮你喝吧。」看我一脸困扰的样子，冥漾很善良地说。
「谢谢，下回请你吃蛋糕。」漾出笑容，我感激地说。
「不用了，反正我也喜欢这些甜的东西。」
「不管，说请你就请你。」
见自己没办法婉拒，冥漾便顺了好意，然後问了一个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刚刚那些……呃，我是说……」却怎麽也没办法好好形容，因为带来的冲击太大。
「只是一点特殊专长。」坐在长凳上的我握住他放在长凳上的手，轻轻笑了，「会怕吗？」
「不会！」像是怕我误会一样冥漾很快速地答道，然後看向我，「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常常身上带伤上课，那时候我觉得很奇怪，现在看来应该跟这个能力有关系。」
「是跟它有关系没错。在其位司其职，拥有这份能力的同时就有相对的一份责任。」
成天追来打去的，要说身上没伤那还真是神奇。
「以後──」
「要说什麽等下再说。」本来一直很安静的学长突然出声打断：「又跟来了。」
又？难倒又是鬼族？
往学长看过去的方向望去，然後呆愣。
确实是鬼族，而且是数量不少的鬼族。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冥漾结巴的很厉害，呼吸变得急促。
一大群约莫十来个鬼族从公共厕所方向冒出来，有男有女，嘴巴都咧到耳根还不断冒血。
十分驾轻就熟地，我手指动了动，一道细小的雷电窜出，飞向天空，画出圆，然後消失。
「呀──！！」
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到，痛苦地捂住被近距离摧残的耳朵，我默默地退离冥漾身边，就怕他在尖叫一次。
开玩笑，他要再来一次我的耳朵就要毁了！
「吵死了！」学长狠狠瞪了冥漾一眼，「才一群小手下就叫成这样，你最喜欢的米可蕥一次应付一大群也不吭一声。」
「给我看好，遇到这种东西的清理方法。」脸色完全不变的学长微微倾了身，从口袋拿出一张白色的纸，大小像符、上面有一个红色的火焰图腾跟咒文，「这是爆符，你们以後如果有选修符术就会画到的基础入门咒。」
接住学长顺手抛来的爆符，熟悉的触感让我不禁一愣，看着符纸。
我好像……有点熟悉这个东西？我看着符纸不确定的想着。
「褚、妍，你们要仔细看好。」学长看了我一眼，「基本上，不管你用什麽样子的东西，心意都是很重要。」
「心意心意心意……」冥漾看着他手上的符纸喃喃念着，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爆火、随着我的思想成为退敌所用。」重新拿出一张符纸的学长将纸揉团握在手心上，念了咒语，然後手上出现了一把长枪。
爆火？
不对，我的印象中不该只是这句，应该是……应该是……
「妍你发什麽呆！」我听见学长的声音。
「妍妍！」我听见冥漾惊慌的声音。
我闻到了恶臭，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鬼族靠近了。
「折转成武而後逆卷成器，转形为刃。」我想起来了……没错，应该是这样念的。我看着无风却翻动的爆符，勾起了笑：「活起、爆火，随我所思而成退敌利器。」
符纸瞬间翻动、对折、在我还未看清折成的形状时，窜出层层金红类似火焰的流光，它塑造出了熟悉的形状。
──那是我的剑的样子。
俐落一挥，逼近眼前的鬼族被砍出一道伤口，从伤口上燃起的金红火焰，转瞬之间鬼族就灰飞烟灭。
不留任何一点渣渣。
我满意地笑了。
挥剑、突刺、挥砍，没过多久我附近的鬼族就被清空了。
＊
「哇啊啊──！」
我又听见冥漾的尖叫。
「你这白痴！」
接着的是学长的怒吼。
「炸弹炸弹炸弹！」冥漾从椅子上跳起来，抱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篮球般大小黑色炸弹来回跑。
我眼神死的看着冥漾手上的东西。
「会爆会爆会爆！」冥漾急得团团转。
然後，冥漾把炸弹丢出去。
惨了。我扶额。
扔出去还算事小，扔到学长脚边才是事大！
褚冥漾你是猪队友吗！我还没看过有人会把炸弹往同伴身上丢的！
「我杀了你！」瞪着滚到脚边的黑色球炸弹，学长抛来这样一句话，语气很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冥漾抱着头狂叫，然後瞪着引线被烧到剩没有三公分。
就在炸弹引线烧到两公分时候，学长一枪射穿离他最近的恶鬼，然後摆脱那一大团往冥漾那边跑去，然後对我喊道：「妍！到溜滑梯那里！」
整个公园里只有一座溜滑梯，而且是小朋友玩的那种大象溜滑梯，距离学长他们有段距离，但离我很近。
三两下就来到溜滑梯旁边，我依照学长指示钻进大象溜滑梯挖空的肚子，然後将冥漾扯进来。
学长跟着钻进来後，震天的爆炸声响起，整个溜滑梯都在震动，小小的空间中不断落下细小的砂石。
因为爆炸声的关系，我的耳朵出现短暂的耳鸣，很不舒服。
学长迅速的脱下他的黑色袍子固定在四个角封住了入口。
我看见隐约有东西砸在衣服上面，然後闻到了火药的臭味跟属於鬼族腥臭的味道。
整个小空间都是黑色的，只有外面的路灯透过空间的细缝隐约有点光线进来。
过了几秒，声音跟震动才停下来。
过了好半晌，学长才把衣服扯下来，没穿就挂在手上然後钻出去大象肚子。
我跟在学长之後出去。
然後，眼神死。
「不会吧……」跟在我身後出来得冥漾瞪大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刚刚我们喝饮料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大的窟窿，被炸坏的公园饮水机跟公共厕所都在喷水，窟窿很快就给填成了小水池。
学长转过头，「你这白痴你这白痴你这白痴！」他用力掐住冥漾，泄愤般地摇晃！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冥漾被摇得差点翻白眼，慌张地乱叫！
大概几秒之後学长应该是掐够了，把冥漾丢到旁边，从口袋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提尔，我这出事了......笨蛋搞的，你查所在地派组人过来处理。」
「那个……学长。」我出声打断学长。
「怎麽？」学长面色不善的转过头看我，不过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我有放结界，撤掉之後这里就会恢复原状。」
学长看了我几秒，然後心情变得很好地伸手拍拍我的脑袋，「做得很好。」
学长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後挂掉电话，冥漾在那瞬间立刻跳开，深怕学长再发怒再掐他一次。
「走了。」事实上，他只是很平静的对我们说了两个字。
「啊？」冥漾呆呆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然你想留在这边被观赏吗！」这次，学长的话里面加了咬牙切齿。
「当然不想。」冥漾秒答。
「那就快走。」学长迈开脚步，我拉着冥漾跟上他有点快的脚步。
就在我们一前一後踏出公园的范围同时，我伸出手，细小的雷电转瞬间回到手上，在手腕处绕了两圈後消失。
「你的东西。」学长将一包东西放到我手上，我才想起那被我放置很久的东西，立刻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谢谢！」
「没什麽。」
＊
「这是什麽？」
本来一直安静走着的学长忽然停下脚步，我随着学长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摊位上面挂了红豆饼的牌子。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有吃过一次，好像是三个十元的样子，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涨价？
「是红豆饼啊，里面有包红豆的东西，也有包绿豆、芋头萝卜丝高丽菜有的没有的，这家的蛮好吃的。」冥漾说：「学长你要吃看看吗？」
学长看摇摇头，银色的头发画出好几个波浪，「我等等还有工作，不吃东西。」
「工作？」冥漾疑惑地重复道。
「Atlantis是允许学生接受委托工作，等级从白袍、紫袍到黑袍三种，像你现在连白袍都不到，离独立接任务还很远，妍的话，可以试着和一些袍级搭档试试，可以有效率地增进实力。」学长把视线收回来看了我一下，这样说，「工作范围当然是处理有关人类处理不来的问题。」
啊……这不就跟除瘴很类似？因为瘴也算是一般人处理不来的事啊！
「不是除魔师。」学长似乎又跟冥漾开起了什麽特别的沟通方法，像是要澄清什麽一样的迅速开口，看向冥漾：「像我等等要去做的事情就是猫妖委托的树灵任务，范围广到你想不到。」他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
「你们刚刚那个恶鬼追虽然不是正式任务，可是鬼王的手下本来就是很麻烦的问题，所以我想学校方面应该会派给你们奖金才对。」学长又拿出手机，用内附的笔在手机上触碰式萤幕上写了些东西然後传出去，对冥漾说：「如果你再遇到的话，瞳狼会帮你忙、就是刚刚吃掉鬼的小孩，你只要叫他吃掉就可以了。」
原来那个小孩叫瞳狼啊……我将这个名字记起。
「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再见。」收起手机之後，学长对我们挥挥手。
看了下不知何时到达的褚家大门，我看向冥漾。
「学长！」看着学长离开的背影，冥漾出声喊他。
学长回过头，一脸你还有什麽事的样子。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还有、开学後见！」
惯性的冷冷勾起唇，学长哼笑了声：「笨蛋。」
下一秒，他的身影被风吹散，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冥漾哼着歌往家里走，我跟在他身边，唇边勾着笑。
打开门，玲慈阿姨就站在玄关处看着我们，眼神带着关爱。
正确来说，是看着冥漾。
「漾漾，盐呢？」
看着冥漾一脸苍白的样子，我笑得更欢了。
赶在玲慈阿姨出手掐冥漾耳朵之前出声：「阿姨，盐在这里！」
提起手上的塑胶袋，我说。
「唉呀，原来在小妍手上啊！来来来，快进来，阿姨切了水果，快进来吃！」阿姨笑得合不拢嘴，接过我手上的袋子後就把我往客厅拉。
转回头看了冥样一下，我看见他感激的笑容。
这个笨蛋，我早就猜到他会忘记了。
＊＊
【小剧场】很久之後
「对了学长，你那个时候怎麽会忘记放结界啊？」
「哈！？」脸色狰狞「要不是褚那家伙动不动就给我乱尖叫我才不会忘……不、没事。」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