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欧阳睿愣了。
音乐和吉他……对他来说是什麽？
为什麽在他练了这麽多年後，林守宸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的吉他究竟出了什麽问题？
「等等，你先等等。」林守宸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双手一举，「我们一个一个来。首先，我刚刚问你的，是两个问题。」
两个问题？
欧阳睿不解地看向林守宸，对方脸上毫无玩笑的意思，就这样直直盯着他。
「我……」
音乐是什麽？
为什麽弹吉他？
这两个问题，欧阳煦也曾经在不同的情况下分别问过他，而两次欧阳睿除了意外，也有点受辱的感觉，不过可能是欧阳煦的态度就充满一种找碴的意味。
甚至刘崧明和卢蕙君也在不同的场合问过同样的问题。
他出了什麽问题？
「专心、专心！」林守宸直接刷了个和弦唤回他的注意力。
欧阳睿脑袋都快炸了，整张脸整颗头都埋进臂弯中。
林守宸叹口气。
「不然先说说你当初为什麽弹吉他好了。因为很帅？」
欧阳睿脸一红。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
看他没讲话就知道是默认了，林守宸轻轻笑起来。
「不用不好意思，我认识的大部分人一开始都是因为帅，但後来弹出况味的也不少，任何事只要肯下苦功，都能有一定的程度啦。」
欧阳睿沉默了一下，终於还是抬起脸。
「……对啦。」
「什麽？」
「我说对啦！就是因为帅！」某人恼羞。
林守宸忍不住笑起来，拍拍他的头顶。
「哦哦好乖好乖──」
拍头的手被拨掉，欧阳睿满脸通红。
这回林守宸有憋住笑。
「然後呢？是什麽让你弹下去的？松饼吗？」
欧阳睿不说话。
刘崧明？他的技巧是很好……坦白说，不只是好，他帅炸了。
他是暴君，但他也总是对的。因为他能做出好音乐，因为他能让全场为他尖叫不已，因为即使是这样，他遇到了林守宸，还愿意让自己退到没那麽显眼的位置，因为他知道林守宸更适合待在那个位置上。
他弹吉他不是因为帅，他耍帅不是因为帅，是因为他知道怎麽做才是他要的音乐。
这也是卢蕙君对他着迷不已的原因，欧阳睿知道这点。
是，没错，他很厉害。但，他让欧阳睿继续弹下去？
别开玩笑了。
看他的表情林守宸也猜到了，表情沉下来，带着一点同情。
「因为艾萝？」
林守宸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的事。欧阳煦就在团里，时不时总是会讲到。欧阳睿弹得不差，甚至是相当不错，听得出来下过苦功，也不是没有一点音乐性，但……
「音乐呢？」林守宸问他。
欧阳睿抬起头，眼神依然充满迷惑。
×
「对了，你们打扫完这节是自习，对吧？」言唯曦笑眯眯问道。
孙凯依哂了下。
「现在问也太晚了。你呢，资优生？」
「嗯──有点不想上课了，要调剂身心才能继续迈进！」
嚣张发言啊。
孙凯依笑了，这人真的都没变。
「好吧，我们要去哪里？」她挑眉，看着面前的学艺大楼和後方露出的围墙，「先说哦，我不会翻墙！」
「怎麽可以随便翻墙？」言唯曦投来讶异的眼神，「凯依，你这样不行啦，这样违反校规喔！」
被翘课的资优生念了……
「那不然要去哪里？」她问。
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言唯曦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无害地对她咧嘴一笑。
「琴房啊！你好久没弹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