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不知不觉得过了两个月,但是从上次他回来後,我就发觉到了几件很可怕的事。
司格尔这家伙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从那回来後就对我好了许多,送我一大堆手饰金步摇还有丝绸不用说,最重要得就是他竟然还天天都留在房里。
还没出战之前的几天,他还会去别的侍妾那过夜,但是从回来後,很明显的就不一样了。
每天都在房里过夜不说,还强迫我要上床当他免费的抱枕,被一个活色生香的美男子抱着,或许对别人来说是种艳福了,但是对我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一天实在是很无聊,老实说我还是搞不懂为什麽以前的女人,会甘愿的就待在後宫等待皇帝的恩宠。
这一点,我实在是不能忍受。
或许该说我静不下来吧,我也无法忍受要跟一大堆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着实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不过我可不是司格尔的真的妃子,我只是冒名顶替的,一想到这里,我又突然有了想到宫外溜达的冲动……
一直坐在这里发呆可是有违我的本性了……我穿好了一件早先藏好的侍女服,还把头发用随身携带的喷色染发剂喷成了淡淡的金色,还易了一个普通的容貌,看起来也就像是个外国人了,不过我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浅灰色双瞳了,由於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所以我也没带变色隐形眼镜。
不过也算了,反正这样子也大约呼咙的过去吧,我又把头发盘上成他们这里女人常盘的典型模样,又带着几样东西在身上,拿起端盘,就匆匆的退出了房间。
一路而去,今天倒也有些奇怪,本来不怎麽有人的地方竟意外的的有了许多的人潮,就像是有什麽热闹的事要办一样。
我随着那些拿着贡品的侍女们而走,手上也抓了一把手饰放在端盘上,心想跟着她们走到快接近门口时我在偷偷溜走就行了。
夹杂在这里头,我不时也听到她们所说的话。
「听说是克蒙德将军要在纳妃呢。」一名年纪较大的女子说道。
「听说是在紫罗城最近来的富商张骑天的女儿,张宁儿,上次听说她在抛绣球招夫时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出现了凶残的牛角暴鹰出来捣乱,到後面没选成,只好延後了。」此时回答的就是我常常看到的侍女希拉,她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人群边回。
「是啊,我也听说过,不过今天刚好就被好女色的克蒙德将军给看上了……那些人害怕被抓,都不敢抢了。」
「唉,听人说这张宁儿听说也是貌美如花、气质不凡,好歹也是富商的女儿,但是她是黑发黑眸的汉人啊,前几年大王那件事……,总之,以後也是不好过啊。」
「我想也不一定啊,大王不就把那前起几个月娶进门的花娘娘给请到他的寝室去住吗,就连服侍了三年的媚姬娘娘还有克丽娘娘都没在大王的寝室住过呢,你说会不会是大王还忘不了……」
「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听到了你们可就没命了,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那还不认真去做点事!」一旁年纪较大的侍女听到了这样的话,脸色凝重的喝斥了她们一番。
我则是在一旁冷笑,不管在哪里总是会有喜欢聊八卦的长舌女啊。
正当我还低头的往前走时,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就被撞倒了。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一道清冷却又儒雅的声音传来我的耳边。
我抬头一看,是个有着浅棕色微卷长发的俊美男子,双眸是天空般清透明亮的深蓝,有着似笑非笑、线条分明的薄唇,身上有着与身俱来的灵敏与优雅。
如此清透优雅、又俊美非凡的男子,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人世间的精灵般那样的美好!
「呃……我没事。」我发觉了自己还呆呆看着人家,赶紧怯怯的低下了头回道。
「奇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呢?」突然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见过?不,我很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这位大人,我想是您认错了吧,奴婢还有要事要做先告退了!」我赶紧说了几句急急的便又走到一旁的队伍里去。
他突然说这样的话,倒是有点吓到我了,不过我住在这里三个多月了,也从没见过他,难道他见过我?
不对,我现在易了容,照理说除了我本来的样子,不应该还会有别人见过这张脸才对吧……我不愿想太多,一直这样吓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事,还是赶紧混出去才好。
就在我走到门口时,我竟看到隐带着一丝紧张的雷维跟门前的侍卫不知说了什麽,侍卫点头应道,雷维又赶紧走到别处去,他走後侍卫就开始左顾右盼了起来,就像是在找什麽似的。
难不成是在找我?算算时间雷维大概也只有在我早上出去时,才会偷偷在暗处跟着我,只有後来我中午回来没出去,他几乎都是不会来敲我的门,或是不在我附近的范围内的。
司格尔就更不用说了,他不到晚上也是不会回来到房里的。
但是现在……难道真的是发现我不见了吗?看现在这样子克蒙德要纳妃,也算是大事,该不会是有什麽宴会吧,而司格尔又碰巧要找我去参加之类的……然後就发现我不在房里了。
在来就是找不到人,那一定是认为我逃跑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才发现自己又少算了这一点,找知道就应该先打晕一个侍女易容成我的模样了!
看来要出去逛逛是不能了,现在我还是要得赶快回去才行。
突然就在我要回身走的时候,手臂被拉住了。
「你正好没事,快,那就帮我把那些衣服还有首饰送到张姑娘的房里去。」是刚刚那明年长的侍女。
「我……」她还没等我说一个字就迳自把东西塞给了我,无奈之虞,我还是只有赶快把东西先拿去了。
※※※※※※※
等我到了那个张宁儿的房前时,我平平气,敲敲门道:「张姑娘,奴婢给您送东西来了。」
房里起先并没有任何的声音,正当我以为里面没人时,突然就传来了一道柔柔的嗓音:「好的,请拿进来。」
我推开了门走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张姑娘,奴婢就帮您放在桌上了。」
「谢谢。」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竟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那个……姑娘,您要先换衣服吗?」我试探的问道,当然是希望她可以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在换。」她幽幽的说了声。
她都这样说了,我想我也不该再说什麽了,我想可能也是自己听错了吧,她怎麽可能会跑到这里来,我礼貌性的告退一声便要转身。
突然她却又叫住了我。
「等等。」
「请问还有什麽事要吩咐的吗?」我停了下来。
「你……知道花芙蓉是住在哪里的吗?」
我ㄧ听愣了一下,她问这个做什麽?但我还是乖乖的回她。
「奴婢知道。」
「那……我……」她一听,倏地转过身来,本以为可以看清她的样子,没想到她确还是蒙着一层面纱在脸上。
但我还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她的脸,奇怪了,怎麽看就像是……
「不,没什麽,你退下吧。」她徒然又叹了口气,而这一叹更是让我睁大了眼,确认到了一件事。
「不好意思,失礼了。」我一说完,就飞快的到她的眼前,把她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一看果真是不得了!这娇嫩的脸儿宛如精工雕琢,小巧的红唇色若点朱,美的像个出尘的小仙子,眼前的人竟是我早先叫她不要在回来的人,花芙蓉!
「你怎麽还会在这里!?」我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她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我手一挥把易容的脸皮给换回原来的样子,她一见我的样子更是吓了一大跳。
「怜、怜湘姐姐!?」
「你怎麽还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跟简葵走不要在回来了吗?」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
「怜湘姐姐,呜呜……我……」她却没回答我,反倒是先往我抱住哭了起来,我摀着头有些头痛。
「等等,你先别哭啊,让别人听到或看到了可就不好了!」我一说完就先轻轻推开了她,出去看了看瞧见刚好有一人走了过来,我赶紧又进去。
「我等一下会换回易容的脸,有人进来就装做不认识我,懂了吗?」她收起眼泪点点头,我才马上又换回那张脸。
果然有人敲了房门,芙蓉叫她进来果然也是来送东西的,没多久又被芙蓉支开了去。
等她一出去後,我马上对着芙蓉问了一句:「先跟我说,你怎麽会在这里?你竟然是那个张宁儿?还有,这是怎麽一回事!?」
「怜湘姐姐,我……我跟葵走了之後,心里就一直在惦记着在鬼族的你,我好怕你出什麽事,而且爹爹也发现了我跟简葵私奔,知道了嫁过来的是你,爹爹说这样会害了你,我们良心会过意的去吗?就、就这样我们决定计画要来救你出来。」她一脸无辜缓缓说道,我则是越听就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就快嘣的一声跑出来。
「天啊,所以你们就装成富商人家混进紫罗城,然後又算计好了克蒙德会看上你,然後就来个什麽抛绣球招亲混进来作内应吗?」
她点点头。
「真、真是乱来!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麽?这样很危险的!要是被发现你们全都会没命,更何况我代你嫁过来也是要来找人,而且我也找到人了,再过两个月我就会想办法自己逃出去了!」我顿了顿,又道:「你们这样进来,到时候我也没把握让你们全身而退,而且,你这抛绣球招亲,那你忘了要洞房了吗?」
芙蓉微微低下了头,低声道:「葵说……叫我放一包迷药在交杯酒,然後等他昏睡……等到早上他也就不知道了。」
迷药?
「拿来给我看看。」我努力平静一下,手往她伸去,既然他们都做了再走也大概来不及了,我看也只好要在留心了。
她拿了一包给我,我马上打开凑近鼻子闻了一下,一闻到味道,我就皱起了眉头:「这迷药的药效,顶多只有前两三次有效,到了後面就会上瘾,也就没那种效果了,你说,到时候你能怎麽办?」
「什麽?我不知道……」见我瞪着她,她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唉,算了,这你拿去,这是我特制的,把这倒到烛火的烛油里烟熏,拿後你记得每晚要服下这个,到时候克蒙德只要闻到了这香味,也会很快就不知不觉得倒地昏睡,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好大一口气,毕竟人家也是良心过不去要来救我,我也不好在说什麽,只好能拖延就尽量拖延,到最後到我要离开时,在到四周放特制的迷香,帮他们先逃了。
「姐姐……」芙蓉有些哽咽的看着我,我摆了摆手。
「我不能在这待太久了,你自己小心,在路上看到我也最好当作不认识,免得会被人怀疑。」
语毕,我马上出了门去,一路上我匆匆的小跑步,直走到没人的阴暗处才换回自己的容貌与事先穿好的衣服。
我整整衣服,走到了房门前缓缓推开房门,看了看里面,幸好还没人。
正当我庆幸着时,身後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你跑到哪去了?」
我的心里一凛,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了眼前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就像活活装了好几个炸药似的,眼看就快要爆炸的男人。
我在心里头暗自叫了声上帝保佑。
看来可得想好很合理的理由蒙混过去才行,不然我就小命休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