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礼拜五是学校图书馆一周的最後一日,总有人会挑在假期前借书,辜战刚替几个询问的同学找完书後,便瞧见古典文学架旁的女孩。难得太阳没有发现他,专注的找寻着自己所要的书,辜战见此不禁出声建议,「你是不是在找什麽书?借书时间快到了,要不要我帮你用电脑查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差不多都查完了。」太阳露出笑容摇摇头又继续手上的动作,辜战瞧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她来,记得两人好几次在图书馆争锋相对,只有裘球失踪那日太阳才软了态度用同学的身分建议他再去找一次,这些日子下来他是真的不得不说,太阳和他一开始所想的不一样。
她跟他一样是个倔强又好强的人,所以才会每每都针锋相对,也或许是如此太阳身上也有他佩服的地方。辜战没因为太阳的拒绝帮助转身离开,不吝啬的道出自己对她的赞赏,「虽然不知道你在找什麽书,但你对阅读热衷的程度,我不得不说蛮意外的。」
「怎麽样?是不是开始对我有点刮目相看了?」太阳没因为喜欢辜战而为了一句赞美娇羞不已,反倒有些自信的回应着,辜战笑了出声,「要读完这麽大量的古典文学,确实需要耐心和兴趣,我是做不到的。」
「其实我对古典文学很没耐性也根本不感兴趣,我会去读它完全是不得已的。我们家是在我父亲这代才致富的,他没念过什麽书,所以总是希望他女儿能多点内涵不要教人瞧不起,这就是我看古典文学的原因。」太阳看似无奈嘴角却依旧上扬着。
裘球上楼想和辜战询问之前预约的书籍放在哪时,正好瞥见两人微笑交谈的画面,她不禁停住脚步转身离开。脑海却不断翻腾着辜战看太阳的眼神,那和过去看萝小莉的冷漠截然不同,裘球赶紧抬起小脸反覆地跟自己说,「裘球!不能哭!是你自己要放手的,就振作一点!」
突然手臂被人一捉,对上辜战错愕的双眸,「裘球?上来怎麽不出声?」
「我……我只是想问你之前预约的书你放哪了。」裘球发现辜战身後的太阳也好奇的瞧向她,只能尴尬地摸摸头发简单解释。
「在柜台那。」辜战领着她要找给她时,裘球忍不住回头看了太阳一眼,仅仅一眼裘球便清楚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面前,太阳的悲伤和她并无不同,单恋就是只能静静看着那个人转身离开却毫无理由留下他,也留不下他。
裘球下班走出图书馆,中万钧就等在上次击下花朵的地方等她,裘球停住脚步劝道,「你不用特别等我一起去。」
只见中万钧不语,一步一步跟在她身边,就像告诉她他不是等她,是双脚已经习惯跟着她的步伐往前。
裘球听着身後传来的脚步声,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中万钧的,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两人到蛋糕店前一句话都没交谈。凝视着公车窗外变迁的景色,裘球的心更是沉重,以往总向往和中万钧并肩而行的她,曾几何时连他甘愿跟在身後也不再心动,只有深深的歉疚。
命运和裘球开了太大的玩笑,到她收回情意他才走回,她的双眼却已经有另一个人入驻,裘球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呵护对待竟然是一种折磨。
越是不想正视的事情有时候就越会被逼得看明白,裘球打工时一次两次走神,脑海里总会闪过辜战和太阳相爱的未来,还有她承受不住的情感,就算逼自己回神也没有用。
「裘球!」中万钧警告地声音让裘球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下班前补咖啡豆时加到满出来了,裘球吓得一时紧张想拿袋子接回,反而把剩下的豆子全撒在地板上差点跌倒,中万钧伸手扶住她让她别动,自己则去一旁拿扫把清理。
「对不起。」裘球情绪低落的道歉,中万钧看她失神落魄的模样也没指责,只是让裘球去把其他料备好,准备关店。
裘球检查完所有东西准备背包包离开时,中万钧突然拉住她指了指柜台上方的电视机,明明刚才已经关上的电源又开了,裘球皱眉还来不及说自己再去关时萤幕一闪竟然有了画面,裘球看见另一张不应该出现在眼前的俊脸,他对自己露出微笑,「嗨!裘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