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是太愛妳 — 第十一章

正文 只是太愛妳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脸上的五指印,只需略瞄一眼,就能清晰可见。

男人看见,替这美丽的容貌心疼。

女人看见,不认识她的话,会暗嘲她铁定是勾人家老公,一巴掌,是做人家情妇的便宜代价罢了。

然而,高高在上的安氏总裁被一个莫名冲进来的女人甩了一巴掌,只需五分钟,楼高二十层的安氏集团里里内内,高高低低的阶层员工无一不知绕这太劲爆的饭後新闻。

有男员工愤慨地握着拳头大吼“那个富豪公子家中有老婆却勾引咱们家的美丽老板啊!!勾引了还让自己老婆上来甩咱们美丽老板一巴掌!心疼啊!”

有女员工则半信半疑到底找人问“老板真的勾人家老公被东窗事发了吗?冲上来那个女的是正室?老板这麽美,怎可能当人家情妇啦!”

讨论纷纷,传言里所添加的醋和盐,一个比一个多,最後根本无法取证那个才是最基本的了。

被心爱的人甩了一巴掌,平常思维再怎麽理智精明,情绪再怎麽精炼却还不到成钢的有血有肉个体,此刻,她已呆在会议室整整大半天。以她冷若冰霜的外表,清者自清的理智个性,实在是不会顾虑外面的全体员工在讲她甚麽背後闲话,反正传来传去,最後总会被另一则路边社的公司恋情被暴光而取替,她一点也没为此而操心。

可是,闲言可以不理,心绪却平静不了,没有人会能够在被人甩了一巴掌之後,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室,还可以专心一致地继续工作。

对,她真的没办法办得到!

她半躺的坐姿把身体放松地陷入了黑皮椅里,右手托着没被打痛的脸,深如海的蓝眸子失去了平常英明干练的闪耀光芒,如今犹如一片在深宵的夜幕里,失去天上月亮星光光芒衬托的死寂海面,是一点涟漪也无力涌起,何况是要泛起压迫员工止於流言这种无谓的巨浪!

落地玻璃窗的光线由有很充足的阳光穿透进来,到渐渐日落西山,化成柔和得可以感叹地要吟上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光线,“无限好”之後,换上心头的,是凉薄的静夜。

她不是逃避去面对员工,但她呆纳在会议室到日落西山,再到星光闪闪的夜幕,就连跟随她有好几年的蜜儿也不禁忧心起来。窝在秘书的阔大办公桌里,她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完成,才伸个懒腰,便瞄到墙上的大钟刚好踏入了九点钟。

她又扫了自己桌面一眼,有不少文件是要交给安总过目的,那堆甚麽鸟屎高层闻风就丧了个小胆儿,把该自己亲手交给安总的文件全都以可怜小狗的眼神哀求她代为转交,无奈之下,她也身为安总的小秘书,只好承接这种替安总体贴下属的责任。

蜜儿也高估了安总,她对安总在性格上的皮毛了解,她以为她会不着痕迹在凯瑟琳离开後便会从会议室若无其事、仍旧脸容冷薄、深海不波的走出来,可她等了又等,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始终她还待在里头。

找她的电话不断响起,她又不能因为安总不在状态而连自己的工作范围也不在状态,真是说不过的,所以她打起精神以专业的工作能力把她今天的工作做好,谁料回过神,九点已经过一分钟呢。

收拾好包包,把该交给安总的文件捧在臂弯里,准备进去安总的办公室悄然放下,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但刚好她拿着包包捧着文起来後,会议室的大门终於被里面唯一待着的过度瘦削的身影缓缓推开。

「安总!你终於沉思完己过了吗!?」蜜儿冲口而出,发现说错话时已来不及收口。

凝泪泛着有点呆板的蓝眼瞧她一眼,嘴角浅笑说:「己过?」她定了眼看着她,随即意会到了,便浅笑说:「对,沉思完了。」她这个小秘书是否被她宠坏了?还是她背後被人撑腰习惯了,所以对她已经缺失了一点该有的愄惧了吗?

「噢,对不起,安总,我好像说错话了。不过……我只是担心你。」蜜儿歉意的说。

今天每件事都变得好无力,凝泪更加没法拿出力气去责备她了。

她微丝地叹息,蓝眸子尽显她内心的疲累。

「没关系,还有谢谢你的关心。嗯……这,都是要交给我的吗?」她没了神采的眼眸扫了她臂弯的东西一眼。

本着要被骂的份儿,却听见她好像有气无力般的温柔道谢,蜜儿霎时一愣,一时之间无法言语。

一个巴掌,竟然可以让出名情绪冷淡薄情,工作上精明干练的安.杰丝夏在半天之内,变成一堆灰蒙蒙的浮云,在她的蓝眼睛内,再探视不到那片精练深海,有的,是死寂的潭水、沉淀的古井和万劫不复的深渊。

「蜜儿?」凝泪见她犹如士兵直立不动,只好再用仅余的力气开金口召她的魂回来。

「啊?甚麽?」蜜儿的魂魄被召回,心中却是有那麽一点替老板心痛。

「这些文件,是要交给我的吗?」凝泪的神绪没精打彩的重覆问。

「啊!是的!」蜜儿真想敲烂自己的头壳。

她赶紧把文件送上去,眼睛刚好在她的脸上瞥了一眼,无意之间,她察觉到老板此刻的脸有点……不对称!?

由於刚才全层只有她在工作,为响应环保,蜜儿让保安关了大灯,她只是打开台灯工作而已。昏暗的环境之下,她刚才真没发现老板的脸是不对称的,她眯眼的再凑上去看,而眯起的眼忽然明了的瞠大了!

「总……总……裁!?」蜜儿伸出纤纤玉指,放到最轻的力度往她脸颊按下去。

凝泪真不知道自己的脸皮这麽薄,被小秘书才轻“摸”,脸颊就感到很刺痛!她皱起眉心,脸蛋怕了那种痛而缩後,「你的指甲有那麽锋利吗?」

「当然不是,请你别跟我露出冷淡的表情却在耍幽默,你可知道你的脸被打肿了!」蜜儿又是生气又不知如何是好。

「肿了?我脸皮真这麽薄?我自问在谈生意上面已练了一张厚面的,你肯定看错了。」凝泪在心里还在淌血时,反常的继续耍幽默。

或许,别人是不伤心不流泪,可她伤心了,不是流泪,而是很反常态的搞幽默。这可能是潜意识里,她不想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为有自我调节,说出不太理性的烂笑话出来。

蜜儿这下真的生平第一次无畏无惧的正面对上司翻了一个“没得救”的白眼,火速从包里拿出女生包里必备的小镜子送上道:「我亲爱又精明白的总裁,请容许小的逞上这块镜子,让你照照你美得天仙的容颜如今变得不对称,你不是脸皮薄,而是红肿了一块。」

她的上司要耍幽默,下属怎能不拍拍马屁,也随上司说点逗趣的对话。

凝泪接过镜子打开一照,愣了两秒後,便把镜子完壁归赵,装根本没有那麽一回事便命令小秘书道:「听好,蜜儿,你现在可以马上下班,去和你的男友亲蜜吃夜宵,你不用多管,更加最好不用“多嘴”!」

蜜儿冷哼,两眼翻白,表达是“门儿都没有!”

前面的她当然照办,可最後那句不要“多嘴”,是不可能的。

她管不了总裁在用狂冷死光在盯向她,正好把握在手里的电话用指腹在萤幕上滑动解锁,当着她面前打给了总裁平生的克制之物──卡落儿大医生。而且总裁被甩了一巴掌之後,那对寒眸的威力灭低了起码有一大半!

所以说,没有怕的啦!

那头电话响没两声便通了,是因为卡落儿一看到是蜜儿打来,便知道她是有事对她打某人的小报告呢!

蜜儿在电话里很简单只说了:「总裁因为今天下午被人打了一巴掌,现在被打的一边脸又红又肿,而且一碰即皱眉,表示痛翻了!可她现在还想置之不理,蒙混过去,更说我不能多嘴,ps,她还没吃晚饭。」

凝泪吸了一口气抑压心中的怒意,眸光是不可置信!

她只闻蜜儿嗯嗯啊啊的对应,接着便关掉电话。这小秘书嘴角若有似无的抹着笑靥,拎她打从心底真大骂了一句……

Shit!

蜜儿得意的背着她,走了两步,回头,把嘴角扬到四十五度告诉她:「卡落儿说,限你半小时内回家,她会半小时後外带夜宵去你家。」

小秘书挥一挥衣袖,却不像徐大师那样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她选择挥手後,留下一个难缠的人的臭屁给她闻!

神绪愣了,原本已经天摇地动的心境,更好像被人多踩了一脚似的在崩裂!

仅有的力气都花光来应负有背後撑腰的小秘书,凝泪真感自己已飘浮在半空,脚不踏地似的。收起怨气绵绵的眸光,瞥见手表上的时间,她指定的半小时内已经眨眼过了五分钟。她不得不抱着文件回去办公室放好,穿好短版西装小外套,拿着闪亮的包包加快脚步坐电梯到停车场取车。

她不是怕卡落儿,她怕的,是她无止境的碎念。

有时候她真会被念得灵魂飘浮,目光空洞,神游太虚了一趟回来,她仍然还在念,比和尚尼姑念的经文更厉害。

名贵桥车在规定时间里停好,人更加屏息的火速解开门外的密码推门回家。凝泪呼了一口气,她瞄到大厅柜上的装饰小钟在规定时间半小时还余五分钟有多。放下心头大石,见还有五分钟,便悠然的回房间换上家居服,把泻下的风情万种大波浪式的鬈发盘缠成发髻,随便把溜海翘上去夹好。

只要回到家里,凝泪一定会马上卸下崩紧的工作束缚,她认为连在家里都不能过得比较轻松没约束的话,那人生真的太灰沉、太无趣了。

门铃还没有响,她便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依靠着冰箱小口小口地啜饮,然而目光飘到那台她花了一万多美金买回来的咖啡机,以往她应该已经打开它煮一壶很香很浓的蓝山咖啡了,如今,咖啡机却成为了一台装饰物,银身的外壳洁亮反光的凉在一角。

水不自觉喝了一大半,门铃很合时地响了。

她叹了口气,拿着水杯一同走去开门,迎接而来的,是卡落儿一个快速钳手,把她的下巴钳稳。她皱着眉地细致端视,还把她的脸左右两边摆动作对比,凝泪心知一定逃不出她的法眼,原因刚才她在梳妆台的镜子很清楚看见被甩了巴掌的脸,明显地是肿起来,而已五指印还可以清楚看到。

「胃有没有痛?」卡落儿不对她肿了的脸给於评价,顺手把门关上便拉她着往沙发里坐。

她拿出买来的杂菜肉丸意式汤面,很好服侍的打开盖子,俐落对称的剥开一次性筷子送到她手中。「被人甩巴掌应该是没甚麽胃口,但至少也要给你初癒的胃塞点东西磨啊。」

捧着冒烟的汤面,手握筷子,有点感动的不是她无微的照顾,而是卡落儿身为一个外国妞,竟然会懂得剥筷子,而且剥得比她还均等,平常她只有拿叉拿刀的份儿罢了!

按照她的吩咐,凝泪在没甚麽胃口之下,还是把食物塞到胃里,不过汤面的味道倒不错。

吃着吃着,她意外自己把汤面连汤都喝光了。

卡落儿露出满意的微笑,她接过空碗把其余的垃圾都拿进厨房丢掉,顺便明明是个客人,却自动跑去倒了杯水给自己。

「洗澡了没?」冷不防,她忽然问。

「还没。」她问,她便答,之後,是默言以对。

她已习惯了她冷淡的态度,又吩咐说:「去洗澡,出来替你涂点消肿药膏。啧,看看你的脸,真糟糕。」语气是带点讥讽,也带点心痛。

「至少还能分辨我是谁,就别说到很夸张似的。」凝泪用眸子冷扫她一眼,自觉地从沙发起来步进浴室洗澡。

水声潺潺沥沥地飘来,更加突显了空扩的屋子很寂静,除水沙沙的声响证明屋子里是有生命体之外,卡落儿暗叫怎麽这屋子比电影里的鬼屋更恐怖?幸而这个一级富商女人不会因为面子而故意买一栋两层式的别墅来住,要不然,这比“死亡实录”更可怕!

清蓝的水眸扫了屋里一眼,若只有杰丝夏住的话,其实……

这麽大的屋子,她会感到寂寞吧?

卡落儿思绪飘得很远,忽地想起“死亡实录”的寂静画面,她不禁颤抖,赶紧在茶机上拿了摇控器打开电视机转到专播hitpop音乐台去,节奏强劲的音乐令她稍感安稳。

她盯着画面一首又一首把MV看了,看到第五首时,浴室门打开,蒸汽和香气争相被释放而冲出来,袭向卡落儿的鼻子里。她反应地回望,洗澡卸妆之後的杰丝夏,无疑少了一点妖艳风韵,也少了点女强人气势,出水芙蓉的她,多了点纯朴乾净的气质。

她身上最亮点的,是身上所穿的灰蓝色的浴袍。大V领露出了她性感柔骨的锁骨,也隐若看得到她不算丰满却大小刚好的一对雪锋挤迫着的一条漂亮的“事业线”,下半身由半条大腿之下都是露出空气中,白皙的大腿和小腿,十分修长瘦削、性感美丽。

霎时移不开目光,卡落儿倍感惊讶自己被她此刻别有风味的美丽所摄去目光,以往她从不注重杰丝夏的外表,一点也在意,偏偏她这个很少人才能目睹的另一面,却在她无防备之下,把她的魂勾到九云塔里困住。

心扉一但被吸引,怎麽挣扎,也是逃不掉的了。

「你的消肿药膏能否消痛?」凝泪擦着湿发走过去问。

她把头则向一边,把头发都拨到侧下的一边用毛巾擦拭。

「肿消了,当然就没那麽痛…」卡落儿盯着她扭起的眉,不禁问:「脸颊很痛?」

「嗯……碰到热水会痛,轻抚都痛。」刚才她多麽不想卸妆洗脸。

「谁叫你在外面乱搞淫劣的关系!搞到人家找上门。」卡落儿摇头叹息,语气醋意绵绵。

可她心知她所了解的杰丝夏不会的,但因由,她不想问。

安氏大楼全栋知道今天那个女人来过,却不知此女人身份。但是,消息没有那麽快传到安氏医院那儿,至少集团大楼和医院相隔了一个区域,开车要半小时才达到。

所以,卡落儿至今也并不知道今天去甩杰丝夏巴掌的,是凯瑟琳。

也因为这样,凝泪才不会笨得自动送上门,被卡落儿这麽快揭开底牌,能拖多一天得一天。

「那是人家的未婚妻找上门。」她没说错啊,所以不算说谎!

「你……你勾人家老公!」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哼,谁知道?」眸子瞥她一眼,继续擦她的发,但不忘轮到她如大爷般吩咐说:「还不快点替我涂药?」

卡落儿白她一眼,不满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拿出药膏出来替她擦抹。

白色的药膏飘着薄荷飘香,她挤了一点放两只手指的指腹上,她依上去,轻托她的脸,更怕弄痛她的小心地把药膏抹在红肿的地方上,指腹轻柔地推抹,小心奕奕,深怕会一不小心把薄荷的药膏会推抹到她漂亮的深海眸子之中。

薄荷的清凉慢慢浮现效果,凝泪顿觉又红又肿又麻痛的感觉消减不少,而且薄荷浓度刚好,不会太凉。痛楚消减了不少,凝泪这才把忍痛的集中力释放,正好眸子飘着飘着,便飘到去卡落儿那张很近的容颜上去。

她的蓝眼睛比自己的很不一样,她的是带着晴天之下清澈海水的阳光蓝调,是让人看了一眼便忘不了的光彩耀目,外国人天赐的高挺微尖的鼻子,性感饱满的嘴唇,轮廓不会过份深邃分明,带有柔美的线条,身份是一间大医院的院长,实属是一位精英俏佳人。

卡落儿怎会感受不到她凝睇着自己的压迫感,她忍不住回敬地瞅看着她,不禁轻问:「怎样?现在才觉得我美得天为惊人,看得无法自拔?」

好笑!

凝泪微微耸肩,不作任何回应,可嘴角含有别人看起来是讥笑的笑靥。

欠扁!气死她了!那是多麽讨扁的脸!

卡落儿皱着眉心,忽然把她的脸抽过来和她正面而对看,脑袋失去控制身体的机能一样,冷不防便靠下去想偷亲芳泽。凝泪可是甚有防备,用力从她的手掌中挣脱自己的脸马上缩後。

吻了个空,卡落儿便僵持在倚上去的姿势,她双手支在凝泪头脑两边,直陷在真皮沙发里。

凝泪瞅看着卡落儿,脑里忽地出现的,却是今天下午,恩惠给她的一份大礼物-一巴掌的画面。

她愤怒的目光比上一次更要愤恨,她打下来的力度彷如用了全身吃奶的力,要不然上次只是红了却没肿,这次却是又红又肿了一块。她愤恨的眼里还带着比之前那次更失望的黯然,是对她彻底失望。

或许是那一巴掌,把她心里面仅余的粉抹都打散了,连一滴尘埃都打得乾乾净净,心里变得空洞,本来装着的东西霎时空了,其实,她就是因为心灵上忽然空了,才会一整天待在会议室里不愿出来。

她不习惯一下子的空洞,段凝泪也觉得自己一定是怕这空洞怕得疯掉了,才会忽然用双手出尽力抓住欲要退开身段上的那件条纹衬衣,把她拉下来,把唇迎上去覆在卡落儿的性感厚唇之上。

她闭上眼,很努力在想卡落儿,谁知,越是想寻找卡落儿的影子放在心里,偏偏她和恩惠过去的种种美好时光便浮现。她要挣脱,越挣脱,她本来只轻覆在卡落儿唇上的举动,渐渐化成轻柔的辗转细吻,但闭上眼的黑影萤幕,却全都是恩惠的笑容,恩惠的可爱,恩惠的种种。

她很想哭,鼻子很酸。越吻着卡落儿,恩惠给她的撼动越强烈,而胸口的空浮的感觉却越来越飘荡,抓不着边际。越抓不着边际,她却更加释放激荡的情绪去吻着卡落儿唇上的温暖。

吻越来越浓,辗绵的细吻化成了恣意妄为的激吻,抓紧衬衣衣领的双手滑上去攀住卡落儿的脖子,把她拉下来更贴近自己。

卡落儿由愣住,随着她的吻越来越浓而把理性豁了出去,跟随她的主导权势,小鸟般配合她火辣地和她缠绵於一起,她微啓朱唇,放出暗示,这位主导权力很强的总裁,则顺应要求,的把舌头伸进来,绻绵着她腔里的绵软,激荡的索求她的回应。

在窒息的边沿徘徊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微微分开,彼此都喘息,胸口急剧的起伏,呼出的热息也佛在对方的脸庞之间。

「我记得……我买来的汤面是不带酒精的。」卡落儿很严重的认为她是喝醉了,像上一次吻她的情况一样。

「我没醉。」凝泪双手圈在她的腰间,一个巧妙的翻身,把她扑进沙发里,在她要继续刚才的激情前,轻语说:「今晚……请为我留下来。」

卡落儿还没答应,是她没打算给时间她去考虑,嘴唇便被她深深地封住,热烫的湿软物体就直接挑开障碍,强势的侵占她的思考空间。

凝泪火热的在她身上索取心灵空洞的安抚,可糟糕的是,越索取,脑里浮现的都是恩惠,她恨自己这麽死心眼!明明身下就是一个好得让人赞叹的女人啊!她气自己,很气,一气之下,她决意要挥走恩惠的记忆,紧抱着她身上的手,开始着急的把她衬衣上的钮扣一颗一颗地解开,遇上难解的,更毫不留情地扯掉。

卡落儿经验不算丰富,可这种被挑起的激情,她迎合她的热吻的同时,身体撑起来自动把钮扣已掉了几颗的衬衣脱掉。凝泪紧拥着她,炽热柔骨的手掌飞快在她裸露的健康肌肤上游了一遍,最後停留在她很不错的有料的丰满之上推揉。

她厌她的内衣太碍事,灵巧的把她的内衣扣解开再扯掉,身体再把她压到沙发里,吻退下来,一路轻吻着她的脖子、锁骨,伸出舌尖,从中间胸线舔啜,不加思索把那朵盛开在雪峰上的灿烂红花吞没在唇内,用舌尖品嚐它。

卡落儿嘤咛轻喘,她不忘也把抱着凝泪身躯的手探到她腰间的浴袍腰带的结上,轻易地解开,再把浴袍在她的配合之,从她肩上扯落再抽掉。

她的吻贪恋地停在她雪峰之上把玩,在不知不觉之间,灵活的手尖沿着她的线条滑到卡落儿的腹间打转。有点痒,却让卡落儿感到慾仙慾死,她简单却是极恶的挑逗牵引她也往她身上探索,揉搓大小恰好配对着自己掌心大小的雪乳,她跟着她的路线下滑到她的肚皮之上。

凝泪把卡落儿仅余的黑色性感蕾丝内裤也扯落,卡落儿也配合地蹬着脚把内裤从她大腿上甩走。凝泪把身体紧贴着她玲珑的曲线之上,手在紧合的地方暗里深下去,没有调情,却明显已够湿潮之下,她缓缓地探进去。

卡落儿在她穿入自己体内那刻倒抽了一口气,双脚自觉地轻轻抬起夹住她的身躯,使她容易活动。指尖在湿润的秘密圣地里来回穿梭,凝泪在进入她体内那秒,很愧疚也很悔恨的是,她脑里想的,还是恩惠,她感到对不起卡落儿,所以很买力,不过,占有她身体的同时,心灵的空洞感一扫而空,换来是激情和情慾卷转於一起,充斥整个身躯。

卡落儿单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掌则在大腿外心痒的徘徊,承受体内的缠密侵占的同时,她也来到了她的圣地门口,悄悄地也敲门深头进去。

凝泪眉心一扭,她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住也的性感朱唇,因为她进到自己体内震荡了她整个心灵,急着寻找一个地方去宣泄想涌出来的欢爱吟叹声。她被挑起更强烈的激情,指尖穿梭在卡落儿体来变得更强更快,她使尽手臂的力量,脱开她的吻,把头颅埋在她的耳边低喘且手指在狂肆地穿插。

「啊……小惠……小惠……我爱你……我爱你……」凝泪同时也承受卡落儿给她的莫大的欢快,不自觉之间,她轻吐出一直到现在都盘缠於脑海里,她依然放不下,很深爱她的人物名字。

卡落儿心头被揪紧,泪水在停不了的欢快之间抹上很深的悲痛而流下,她一开始明知她吻着她,只是一时之间心灵上受了伤,可她犯贱的没逃开,心甘情愿给她拥吻,给她一时的温暖。

当她要侵占她的身体时,她也明知道她不是出自真心的,可她还是很想奉献,可是,她不要在此刻成为代替品,她不要她在和她结合的时候,吐出的却是那一个她喝醉的晚上,同一个人的名字。

她又在说中文,卡落儿不知道她在说甚麽,她只听到“小惠”,也敢肯定那是一个名字。

凝泪正想吻她,可卡落儿避开,把她的头颅压下来,她不要让她看到自己的泪水。

她却以为她想她吻她的雪乳,便埋首在她的雪峰之间回荡,在情绪高涨到顶峰时,她们同时低沉地撕吼出来,凝泪再使不出任何力气,整个人埋没於她的身躯之上喘息。

休息片刻,凝泪正想起来,却被卡落儿用力的抱着,还不让她把头抬起。她静静地顺着意思压在她上方听着她急剧的心跳,只是心跳之外,她却听见轻微的啜泣声。

「请别看着这一个脆弱的我。」卡落儿抽泣地轻语。

凝泪则着脸颊,轻轻拥着她,手拨动她的长发,她深深地叹息,在她耳边很轻很微的叹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道歉,彷佛是引爆炸药的小火花一样,药引长长的线一路被小星火点燃窜动,然後深入到炸药里头,点燃了里面的火药,一刹之间,炸药爆开,淌血的心被炸得灰飞烟灭,泪水彻底崩溃释出。

她为甚麽还要道歉?她厌她不够丢人脸?

还是觉得她的心能够承受这种侮辱!

但她是心甘情愿,总不能怨天尤人。

待她冷静哭过之後,凝泪松开她把地上的浴袍套回身上,她走到房间拿出一套衣服和毛巾递给卡落儿,满腔歉疚说:「去泡泡热水,留下来睡一晚。」

卡落儿的眸子却是黯然无光,接过衣服毛巾便赤裸地走进浴室里去。

她放了一缸水,把欢爱过後敏感的身体浸入热水之中,再度失控的情绪教她又哭出来,她不想让杰丝夏听见,忍着要放声大哭的冲动,拼命地的用手掌捂住嘴巴,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去轻声痛泣。

凝泪沉重地呼一口气,跌坐在沙发里,手捂着额头和眼睛,刚才,她脑里上演的却是她跟恩惠在缠绵欢爱,交错的思维之间,她无意识地呼喊着小惠,她下一秒其实已经得知自己犯下了情场上最下流的错误,可她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她失了理智,明知该闭上嘴却任由自己呼喊小惠的名字,把卡落儿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

她又再沉重的叹息。

心想,是个很糟糕的女人,在情感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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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癫狂,凝泪和她睡在一起,只是当凝泪睡醒後,卡落儿在不知甚麽时候离开了,应该很早前就走了,空档的那边是冰冷的。

卡落儿再没有像以往那样关心她,应该是避她如见鬼一样。偶尔她亲爱的小秘书得知她又忘记了去吃饭而通知她後,她只会默然传一封简单的短信过来叫她买点三汶治塞进胃里。

每每收到这种短信,其实她心底里是有点窝心,也是对她的感激,她真不想和她连朋友也做不了。

只是,她下流错误已伤得她的心粉碎,如同恩惠给她的一巴掌一样道理。

她没理由去找她聊聊,有的,只有她每个月要到医院和各位主管级医生开会议才会见到面。卡落儿则一本正经只和她报告医院的状况,甚至正视她一眼也没有,她叹了口气,交握着双手把她的一举一动的精明演讲神态收进眼底里,用一抹浅笑去告诉她,她这个院长当得很不错。

已经是第三个月,凝泪自知欠她的,在开会之後,各人都打算散去时,凝泪用了她特殊的身份,命令她说:「卡落儿,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谈的,请你先留步。」

身体僵直,卡落儿拼命呼吸,捏紧手中的文件,强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容道:「是的,安总。」

其他人都散去,她甚至使走了蜜儿,医院细小的会议室里,她坐在主席那端,而卡落儿则坐在她一旁。

「安总,不知道你还想知道关於医院的甚麽事情呢?」卡落儿生硬不表达情感的问。

「没有,你刚才说得很详细,我很欣赏。」凝泪笑说。

「那我和你应该都没甚麽可以说了,放了我,好吗……我好不容易把那件事淡忘了一点。」她忍着满胸的酸意,悲情的说。

「我是很对不起你,但我很想你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好朋友。」凝泪知道这很伤人,可那也是她真心的说话。

卡落儿愤然抬眸,正要释放抑压的情绪对她大吼大骂她贱人,只是当她对上那对诚恳真心的蓝眸,心已软如加了很多水的面团一样,再搓揉不起,她气没了,恨没了。

她暗骂自己的贞操放到哪了?

她一个诚恳的眼神便把她手到拿来了!?

她叹气,她无奈。

「走吧,你要请我吃饭。」卡落儿站起来,瞧她温文的笑说。

凝泪愣住,很快明白她的答案,高兴的也跟着站起来把她轻拥於怀间,感激道:「谢谢你,你会找到另一个会全心全意疼你的人。」

「算了吧,你这混蛋的祝福,真教人感伤啊。」卡落儿轻笑出来。

「混蛋?我还没到那种级数吧?」,凝泪眉头锁紧说。

卡落儿冷笑,一边走一边数落她在爱情方面犯了那几种最贱的罪证。凝泪默默心里冒了黑线,早知不应该多嘴插一脚,现在她可是念得很有劲……

唉,又会被她念得头痛了。

她们一起走出会议室,在外守着的蜜儿被吩咐到里面收拾东西先回公司放好才可以出去吃午饭。

卡落儿待会还有手术要做,便带了凝泪去了医院连五分钟都没有的餐厅,那里是安氏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很喜欢来的地方,她们齐步走进去时,放眼过去都是她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每个都不介意穿着制服到来,而且来这里的客人都习惯了。

很多人见到卡落儿都礼貌随性地对她打招呼,由於高层或每一科的顾问医生才可以和凝泪开会,顾其他医生没见过他们的老板安.杰丝夏,自然没有主动打招呼,卡落儿暗里叫爽,而凝泪却无关痛痒,态度自然。

只是,她们来得有点晚,都没位置,餐厅老板知道卡落儿是院长,便走过去提议说:「啊,你们不介意的话,那个卡位只有一个人坐的,我替你去问问她介不介意一起坐。」

卡落儿点了点头,老板也快步走过去暗角卡位那儿,不一会他笑脸迎人的回来说那个人不介意。

她们跟着老板移步到那卡位,热情招呼她们二人坐到卡位的一边挤着坐下来。

老板笑着离开後,卡落儿和凝泪同时抬眼瞧瞧一个人占了一个卡位的人是谁,谁知,对方也瞧了她们,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反应一样。

卡落儿瞠了眼睛,却语带轻快说:「啊~原来是凯瑟琳哟,你都不胖,干嘛占了一个大卡位啦!」当然,她只是说笑。

而凝泪和恩惠则愣住的对看了很久,直至卡落儿说了那个烂到不行的笑话。

恩惠收起惊讶的目光,把视线转到卡落儿身上道:「我来的时候没人,老板说我可以随便坐的,後来没为意人越来越多,抱歉。」恩惠很认真地回答。

她和她的相遇,怎麽每次都在这麽没心理准备之下的?第一次在爱得莱德爷爷的生日派对上,第二次是她被插到尼康的贵宾病房里,第三次是她走上去甩了她一巴掌,第四次则在她失神之下,毫无预料见到。

天在耍她?

她罢脱不了“段凝泪”这三个字?

不,现在要叫她“安总”!

「哎哟,说笑啦,凯瑟琳,你怎麽总是一张认真的脸?对了,你很早就来了吃饭,没小朋友缠着你讲故事吗?」卡落儿轻笑说,一想到她签约之後,她一样把她安排在儿童科,不出一星期,每次她巡到儿童病房楼层时,总会听见小朋友在吵着要凯瑟琳过来。

可她总不能廿四小时在医院啊!总有人会轮班啊!

恩惠一说到小孩,便露出温甜的微笑,虽然眉毛轻扭着说:「缠得多凶呢,我每人派了几颗巧克力才愿意放我出来吃午饭,等会才回去讲故事,跟着还有几个心理儿童要见。」

凝泪在旁边默言,只静静地欣赏恩惠此刻心情暖和的温静微笑,感染的,她的心也温暖了不少。

「哈哈,真累人啊,也多得你,尼康有些儿童病人也转了过来,让其他医生工作又增多了~啊,杰丝夏,你看好吃甚麽了没?我很饿。」卡落儿侧头靠近凝泪的脸颊旁,八卦她在看餐牌的那一页。

恩惠瞧她好像很亲密,心头不禁收紧,她赶紧低头移开视线,吃着还有一半的蕃茄肉酱意粉。

和她有过一夜激情,凝泪倒对她的靠过来的举动没抗拒,纤指却有点忐忑的往餐牌上指向一大块牛扒的那副美味图片上,装镇定说:「我要吃牛扒,配一杯红酒,餐後饮料要蓝山咖啡。」

挑眉,横瞪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她敢在她的贴身监督人之下点这种难消化又伤胃的食物!

很好!她胆子十分大!

不过,见她也戒“肉”这麽久,就饶恕她一餐吧!

不过,酒就一定不能给她点了!

「牛扒可以吃,餐後咖啡也可以点,但酒,你如今还是绝不能碰一滴。」卡落儿白她一眼抢走她的餐牌,招来服务生,还是一派作主的替她们两点餐。

「哼。」凝泪不悦冷哼,劲自没趣的端起水杯喝水。

卡落儿懒理她,继续和一向静派的恩惠哈啦,虽则恩惠很文静似的,可聊起来挺多话聊的。

凝泪一路瞧着恩惠和卡落儿搭话的自若神态,看得不能自拔的定了神,或许喝水太多,她生理上要去解决一下。

「先失陪,上一上化妆间。」凝泪站起来,卡落儿配合的侧过身让她走出去。

卡落儿瞄见她的背影确定进了化妆间後,忽然把跟恩惠聊着的话题一转,对恩惠问:「凯瑟琳……你和杰丝夏一早就认识吧?」

「对,上次我也说过。」恩惠不明白她何解突然天重提。

「你……或许……知不知道一个叫“小惠”的人?那个人是男还是女?」卡落儿从记忆里学着杰丝夏两之轻唤的名字。

叉子乒一声掉在地上,服务生随即上前拾起换了一支新的给她。

恩惠瞠大了眼,完全被她的说话惊吓失声。

「凯瑟琳?你……怎麽了?难道你知道“小惠”是谁?」卡落儿浅起亮光,所谓输了,还得知道对方是谁才甘心!

「嗯……你怎麽会提到这个人的……你……从那里知道的?刚才见你和安总的表现……好像她……跟你……已经在一起了吗?你介意“小惠”这个人?」恩惠小心地避开英文文法上有区分男女的词,只用“这个人”代替。

卡落儿被反问得禁了声,她不知道如何说起。

恩惠的心在颤动,她很怕卡落儿告诉她,她和凝泪已经在一起!她原来还是害怕她的心被别人所侵占了!再不是只容纳她!

她该死的自私!其实她才是恨不得凝泪身边没有人敢要,从而她永远只要累了,便可以跑进她的怀间讨安抚!

她心酸,心里被揪住的难受。

「你之前也看出来我的确很喜欢她,是从上次爷爷的派对後,她在停车里看到她,那晚她喝得特别醉,我见到她的时候,她靠在车门外正哭起来,我当时只想扶她进屋休息,就在这时候……」

卡落儿轻叹,就是那个时候,她被夺去了一颗真心。

「她把我抱着,猛然便亲上来,可她……叫着的是“小惠”,她当时应该在说中文吧,我猜她在低唤的是一个人的名字。而第二次是几个月前,她不知怎麽被一个女人找上门甩了一巴掌,被甩得又红又肿,真不知道那女人用了多少力气甩她的!那夜我去了她家里替她涂药,谁知……」卡落儿脸颊一笑,都说到这里,她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谁知她这个混蛋疯了那条筋!明明不喜欢我,却吻上来,你知道……我喜欢她,我没办法抗拒她主动的任何一次机会,她不知道用甚麽心情便和我……做了。只是那混蛋在高潮时呼唤的,又是那个“小惠”!她真是一个大混蛋,把我彻底心伤了,我原本打算疏远她,但刚才开完会,她把我留下,很诚恳跟我说和她当朋友,或许你和她认识了这麽久该知道,她的眼睛是致命的武器,她那对诚恳得让人无法抵抗的眼睛,教我怎麽拒绝说不呢!」

「凯瑟琳,你说,我做人是否很失败,我的人生怎会败在这个混蛋上啊!」卡落儿怨叹了一口气。

恩惠全身震了惊,她的一巴掌,竟然做成了她和她的一夜情!

心又酸意浓浓,却又怪不得人。

不过……

混蛋?

对,听卡落儿所说,任女人听了都会说这个人是混蛋!

可她以前是叫凝泪做混球的。

恩惠一下子回忆了过去快乐的日子,还有她一声混球,两声混球的叫着她,她不但会据理力争自己不是混球,可就是说不过她,最後还是接受了当自己生气时,会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都会叫她做混球的无奈习惯。

如今有人叫她混蛋,证明她当初是没有说错她。

可一回想到她和卡落儿有了一夜情,心又酸,又是妒意绵绵。但一想到她跟卡落儿温存时却喊她的名字,心里有那麽一点是轻飘的,她潜在知道,凝泪原来还是爱着她。

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到此刻,她还没真的了解到底她对凝泪的情里,有没有爱。

「哎哟,凯瑟琳,你别不说话,我都把我最丢人的事都说了,你就好心告诉我到底我输给了那个人啦!那个人是男是女呢!」卡落儿羞着脸说。

「呃……是……」她正要说,不过凝泪却已经回来,她即时禁声。

卡落儿对她打眼色,叫她不要告诉杰丝夏她有问过。

恩惠无意的点了点头,她低头吃多了几口面後,便欲想招服务生结帐。

「等等……」凝泪按下了她的手说:「恩……嗯,凯瑟琳,若不赶的话,能否留下来陪我们吃饭,我可不想被念死。」她说时更横瞪了卡落儿。

「呃……好。」此刻,恩惠认同卡落儿所说的,只要对上她那对有诚恳的眸子时,再恨她,心都会软如加多了水的面团。暗里叹了气,她点了点头,收起要招服务生的手臂。

「对啦,坐下来陪陪我,你也知道这混蛋说话很激心的,反正这顿她请客,要不然这样,你多点一份咖啡边喝边陪我聊。」正好,食物送到,卡落儿见服务生都在了,顺便点一点。

在恩惠正想对服务生开口点她想要的时候,凝泪则抢了一步对服务生说:「麻烦给这位小姐来一杯热红茶加柠檬。」

服务生微笑点头便离开。

恩惠瞅看着凝泪,看得凝泪暗自又骂了自己一顿,她又犯了同一个错!就是管太多!

「嗯,对不起,我……」凝泪想说点甚麽,可她对着恩惠,精明干练的头脑都是一堆屎。

「没关系,我正想点的。」恩惠悄然的有点暖心,她还记得自己吃完饭都会想喝点酸酸的饮料。

回忆又被泛起,巨浪翻波的,思潮满满地涌在心窝之间,很想说的千言万语,到头来连化成了无尽的默言。

卡落儿总会在她们相处模式身上嗅到一些不对劲的味道,如今她们之间的静默她嗅不出是甚麽,可她敢肯定不是尴尬,而是彷佛两个人每回接触了,便会各自在心里涌起了甚麽似的。

为了改变现在的气氛,卡落儿继续和恩惠聊天。

「哩,凯瑟琳,你何时正式成为我的嫂子?订婚都快大半年,怎麽都没听见堂哥宣布正式的婚期?」她吃了一口意粉,随意的问。

凝泪切牛扒的动作顿了顿,蓝眸微微抬起瞄向恩惠,可能是多年的默契,恩惠也刚好瞄向她,四目在半空中接触,难舍却又心痛。

「因为前阵子你也知道他公司发生了点事,多明尼卡说等这一年过去,公司更加稳定才决定日子。」恩惠不明所以自己为何说的时候那麽的心虚。

她答应多明尼卡订婚那晚,很感动的,愿意下嫁这个男人。

到头来再遇见凝泪,恩惠清楚地知道,为何她会答应。

第一次遇见多明尼卡,是在一个医学界讲座之上。因为爱得莱德是这个讲座的演讲者,多少医生都争着前来,她很艰难才找到门路得到门票前来,她很淘醉在演讲之中,结束之後,人潮散去,她也愣在原座。

後来她正想离开时,门口冲来一个男人,那个便是多明尼卡,第一次,她对这男人的印象,就是──很有凝泪的影子!

偏东方味浓的外国人,在美国很少见。

而且他一样拥有一对深似海的蓝眼睛,不同的时,他里面拥抱着阳光般的精芒,而凝泪的蓝眸永远都是沉实低调的。

他气喘的问她讲座是否完了,而她当时觉得他问的是废话。

总之这样她结识了他,他追求她,他也对她很体贴,又会照顾她,她感动,便答应他的追求,更因为他的关系竟然可以被尼康选中进去当医生。

後来他求婚,她有点预料不到,定眼的看着他的蓝眼睛,一丝熟识的暖流滑过心扉,但这暖流她知道不是属於他的。

现在,她明白了,当时的感动是真的,却心窝里的暖意,却是来自凝泪的。

「哦~那只好继续等了~」卡落儿满可惜地说。

卡落儿和她继续聊,凝泪已经食之无味,最爱的牛扒都顿感失色,唯一能够暖她她心的,是餐後那杯久没品嚐的蓝山咖啡的甘香味道。

午餐之後,卡落儿和恩惠都回了医院,凝泪则要赶回公司开会。

卡落儿一小时後便进了手术室做一个大手术,而这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当从手术走出来,又救了一个病人的命,可又觉得这麽累还是值得的。她见太晚,便打算在医院里洗澡睡一觉,反正明天一大早又有一个手术,若她回家再回来,相必也睡不了多少。

她从房间里的直立式的储物柜拿出一早放好的替换衣服出来,去了供给医护人员洗澡的公用浴室里去。

她挑了最里面的一格,把水温调高一点,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了。

水淋在她身上,不一会,原本没人的浴室走进了两个人来,听她们对话应该是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

一对朋友在浴室,当然是要说八卦。

「喂,你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医院的老板之前被一个女人找上门甩巴掌?传闻她勾人家老公,当人家情妇!」小护士边脱衣服边说。

「啊,有听过,真劲爆!我们老板之前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狗仔都照不到照片,不过半年前不知怎地就没再那麽严谨地避记者,都会在新闻里见到她一两张侧脸,我瞧过那些照片,觉得老板超美,可完全看不出她会当人家情妇,何况她那麽有钱!」医生已脱了衣服,打开花洒。

「啊~你没听说吗!甩巴掌的女人是新来的凯瑟琳!!搞不好咱们老板真的勾了人家未婚夫啊!」小护士俏皮的在说笑。

「啊!是她!不会吧!但怎麽甩了巴掌却可以被邀过来当医生的?勾了她未婚夫耶!她还能忍受在情敌下工作!太扯了吧!一定另有内情!做女人怎可容认这种事!」医生有点良心,替她的老板说话。

「嗯,想来也对,或许是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吧~」护士应和道。

这则八卦说完,小护士又继续说医院里的大大小小八卦,两个女人聊得起劲,完全没留意浴室内还有另一个高层人物存在。

卡落儿洗好打开浴帘,一开始听到是错愕,咀嚼过後是彻底的寂然。

她完全知道“小惠”是个女人,而且……

她就是凯瑟琳!

难怪,难怪每一次她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特别怪。

她早就输了吧。

爷爷生日那天,杰丝夏应该是第一次重遇凯瑟琳,而她喝得烂醉的,全为了凯瑟琳。

卡落儿无言以对,也无力去悲伤流泪。

她一整夜无眠,有的,是认命的输了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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