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关心为师?放心吧,我自有一套对付中也的办法。」
他浅笑,却令我感到一阵恶寒,的确,中原先生从没斗得过太宰先生,论心计智谋。
原来我是白担心了……?
「这是舍不得我了?」太宰治满脸促狭,只是他低头审视我,才轻柔开口,「你脸很烫,是发烧了麽?」
我想是的,「我先前落海……受寒了。」全身是又冷又热地难受,他用额头碰我,说了句的确烧得不轻。
「快回去吧,要是你晕倒了我可照顾不了你。」他的声音又远又近,而我意识不清地告别了太宰先生。
走回房间就用尽我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掏出钥匙开门,我倒向软绵绵的大床,逐渐昏睡去。
迷糊间,被人扶起身,一只略凉的手掌覆上我额头,不适的感觉消散许多。
「你不该去插手人虎的事。」
男子嘀咕着,手下的动作却放缓,轻揉着我凌乱地发丝。
模糊的视野隐约可见橘发男子的面容。
「还把自己搞成这般狼狈样。」
我浅浅勾起唇,自己定是在作梦,才会梦到这麽温柔的中原中也。
对,肯定是梦,不会错的。
*
「洋甘菊、麦秆、缬草根,都是助眠草药。」
「能让你好睡些。」
中原中也确实来过,窗边的矮几放着一碗药汤,我举起碗稍微试饮一口,还留有余温。
我将剩下的汤给全倒掉。
听说,人虎已经被逮,要运往国外的航途。
刻不容缓的最优先事项,我暗想着,指尖快速地在键盘上移动,将走私船的座标给发送出去。
结束工作的一刻,我再度沉沉地闭上眼。
*
「社长。」与谢野晶子皱眉,将笔电萤幕转向社长福泽谕吉,「您看,有人寄来这封邮件。」
那是距离国木田独步离开侦探社,去追走私船的三十分钟後。
「是走私船的明确座标啊。」她惊讶地看着自动弹出的视窗内容,「我立刻将座标定位传输到国木田的手机上。」绝对是能加速找到阿敦的契机。
与谢野晶子喃喃,「不过……到底是谁呢?」
福泽谕吉皱眉,那人不仅对侦探社的困境了若指掌并施予援手。
但是,侦探社确确实实地收下这份礼了。
*
「昨日,我见到那只青花鱼了。」中原中也坐在床沿,一想到那人心情就很不好,他淡淡地扫过我一眼,「你看起来不是很惊讶,是早就知道了?」
我吹凉白粥,舀起一匙送入口中,「嗯。」我不浅不淡地承认。
对於我的平静,他有点纳闷,似是猜不透我的想法,「你就没什麽想说的?」
「不就是您“亲自”放走的吗?」我刻意加重亲自二字,中原中也脸上果然闪过心虚,外加你怎麽知道的窘迫。
我观察着他,忍不住抿着唇笑,这时,我还挺感谢他的,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