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忙,已经快一个月没更新新章节了,对读友们真感到抱歉。
【注】「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此乃宋朝词人李清照所作之《如梦令》。
《如梦令》诗句大抵的意思是:经常忆及游溪畔凉亭直至黄昏时分,沉溺於美景中而忘记回家的路。待尽兴以後天色已晚才往回划船,却不小心地闯进荷花深池之中。快划呀快划呀,竟不慎惊起了栖息此处的一群水鸟。
◆◇◆◇◆
虽是草原僻静处,然金色日头仍毫不循私地射下缕缕灿亮金光,使得白昼的气温不似夜间那般清冷。多尔衮身着红色云纹绣饰有九条四爪蟒纹样的马蹄袖蟒袍,站定,拉满弓,然後手一松,箭便射飞了出去,正好射中约五十步远外的一棵小树干上所系着的红丝带。
一旁的沉璧远远见那支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丝带上,不可置信,睁大着嘴巴,看直了眼睛,简直佩服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以抬仰的目光,崇拜地看向多尔衮。
多尔衮朝她笑了笑,「光这样就这麽崇拜我了吗?这在箭术中仅是雕虫小技,实不足夸耀、不足以让你这样崇拜我。」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困难吗?要是我,我根本做不到。」
他复又笑说:「真正的射箭,是要百步以上的距离才行,所谓『百步穿杨』才是真本事儿。若论到骑射,那就更难了。」
「那我,该打哪儿开始学起才好呢?」
「先认识一下箭的构造吧。」他指着手上的一支箭说明道:「这是铁制的箭镞,这里是箭杆,尾部则是箭羽。箭镞主要有三角形、菱形或者是圆锥状,此乃最危险能伤人的部分。箭杆是竹或木所制成,嵌於箭镞底下。至於箭羽部分即是以鹏鹘等巨禽翅羽所制,目的在使箭射出去了以後,於飞行中能平稳而准确地命中目标。」
「光一支箭就有这麽细的学问在呀?」
「不仅如此,我才说了一点点呢。不过不急,这些日後多所接触,慢慢地你就会懂了。」他将手里的满州猎弓,及一支箭递与她,「来,搭上箭试着拉拉看。」
她将弓箭稳稳地握於手中,一手持弓,另一手则将箭搭上,正欲使劲儿拉开,不料她力气太小,只能微微地拉开一点点,一副小孩儿拿大弓的逗趣模样。
她笨拙的动作,倒引来他讪笑不止,最後竟成了哈哈大笑。
她觉得窘极了,见他狂笑不只,便一句话也不说,生气地将弓箭扔於地上,然後重重地踱着步子离去。
见她负气走开,他赶忙止住了笑,拾了被弃置於草地上的弓与箭,上前哄道:「好了好了,我的好福晋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取笑你。向你赔不是可好?」
她心里起了促狭他的心思,便故意板起脸不说话,想吓吓他,看他日後可还敢不敢如此取笑她。
他左哄右骗,不见她笑,只好躬身行礼如仪道:「我这会儿可给我的福晋行礼了,别再生气了嘛。好不好?」
直到她心下满意了为止,才点点头道:「好吧,看你诚心赔不是的份儿上,勉强原谅你就是了。」
他揽过她的肩,边笑边说道:「看来得命人给你特别做一把你专用的弓,我手上的这把只适合男人用,你拉不开的。」
「那,我今儿不是学不到什麽进度了。」
「无妨,可以感受一下射箭的感觉。」他站在她身後,将弓箭置於她身前,要她一手持弓一手握箭。「我在你身後,辅助你一起拉弓,咱们一块儿把这箭给射出去。」
「嗯。」她点头。
於是他在她身後,协助她一同拉弓,有了他的气力加入,拉弓成了易如反掌之事,待他瞄准以後,不消一会儿功夫,手中的箭便咻地一声射了出去,十分精准地射断了一枝小树枝。这教与学之间,仅一个小动作,两人间的情感交流即更显默契紧密。
正好豪格於不远处望见两人拉弓射箭的亲昵状,心下颇不是滋味儿。他嘴里喃喃地轻唤着,「沉璧、沉璧,我也能教你拉弓射箭哪……」
这厢由多尔衮辅助而成功射出一箭的沉璧,自是高兴得双手环住多尔衮的腰身,大声高兴地喊道:「多尔衮,我将箭射出去了,我将箭给射出去了耶。」
多尔衮见她高兴,自然也跟着打心底高兴起来。忽然他好生羡幕她,原来一件如此简单的小事儿就能让她这样开心。他暗誓定要给她幸福,让她时时刻刻都能这麽开心着,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做他多尔衮守护羽翼底下的幸福小女人。
见沉璧对多尔衮投怀送抱,不知晓他俩已成亲拜堂的豪格,心下更是不服气。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眼见自个儿心仪的姑娘已然投入多尔衮怀中,他急了,告诉自己再不能如此这般优柔寡断。幸福是自个儿努力追求得来的,若再不积极争取的话,过了那个时刻就再也追求不了了。他私下许了心愿,定要追求沉璧,下定决心非纳她为自己的侧福晋不可。
◆◇◆◇◆
林之深处,有溪蜿蜒贯穿,古树参天似地林立,朝风夕云,此时见远天日渐西沉,溪畔星辉灿起。
黄昏时分,豪格於水边望穿夕阳一抺紫曛,他坐於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握着把小刀正细细地雕刻着一块小木头。
沉璧一人来到水边,蹲下身去掬一捧溪水洗了把脸,服侍各主子一天下来也真够累人的了。她以手背轻拭脸颊上的水珠,将头侧向一边去时,竟赫然见豪格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低头正专注雕刻小木块的侧影。
正巧豪格意识到有人,转头一看,见是沉璧,便朝她笑了一下。
沉璧向他微颔首,然後起身走过去,向他福了一福道:「奴婢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他亦颔首,同时手一抬。「沉璧姑娘毋需多礼。」
「谢贝勒爷。」
两人原本并无太多接触,仅认识而已,虽时常於汗宫内相见,却仅惊鸿一瞥没什麽特别交集,压根儿亦不怎麽相熟。尤其他是主子,又与多尔衮异常对立不合,一时之间竟有微微尴尬划开他与她,如河之两岸遥遥相对的两人。为避如此尴尬,沉璧只好说道:「奴婢不妨碍贝勒爷在此赏景刻木,这就先告退了。」说罢她正欲转身。
他却喊住了她,「一块儿看看夕阳吧?这麽美的夕照,一个人独赏太可惜了。」
她闻言,有些惊愕。
见她愕然情状,他有点儿局促不安,遂掩饰道:「我的意思是,你服侍主子也累了一天了,就先休息会儿再回去吧。」
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头。「多谢贝勒爷关心。」见他手里攥着的木雕人像,她有点儿好奇,顺势想化解彼此的尴尬,遂问道:「原来贝勒爷也喜欢雕刻?」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握有块木头,愣了一下手一松不慎掉在草地上。
她替他拾了起来,一看,笑了。「贝勒爷这是在刻谁呢,看起来倒像是个女子雕像,难不成是芷儿福晋?」说完,她便恭谨地将之递还与他。
「我刻的不是芷儿,而是……」他心里有个无形的声音正大声地对她呼喊道:「我刻的姑娘是你呀,沉璧。」但,却不敢明白地对她说出口。
她看着他,正等着他的回答。
他咧嘴角笑了下,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对她道:「其实我也没特别刻什麽人,纯粹只是刻着好玩儿的,练练手艺与雕刻的手劲儿。」他没话找话道:「你喜欢木雕吗?若喜欢,那麽刻好了再送与你。」他很怕她说不,所以说完了这句话後便又说道:「我先走了。」说完便迳自缓步地离开。
见他离去的背影,思及他方才的反应,她忽想起多尔衮所说的话:
「……他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你,沉璧你知道吗?」
「瞅着我什麽?」
「沉璧,他喜欢你。」
从记忆之中回到现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喃喃自语道:「他,有可能会像多尔衮所说的那样──喜欢我吗?」
如果喜欢这故事,请留言回应让我知道喔。
本文每周一、三、五连载,同步连载於/
1.UDN部落格:http://blog.udn.com/selenashyu/article?f_ART_CATE=564571
2.PCHome部落格:http://mypaper.pchome.com.tw/selenashyu/category/22
3.POPO文创网:http://www.popo.tw/books/397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