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学妹阿福带着打击钻入温暖的被窝取暖时，佟小熊被谢漪压到了她的房间。
「你说，你当过经纪人是怎麽回事！给我详详细细、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老实招来！」
佟小熊头更痛了，「要多完整啊？不然你问我答吧！」
谢漪把小熊推在床角，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囚禁着她，她摸着下巴想了下说道，「你什麽时候开始当经纪人？带过几个人？第一个是谁？……」
佟小熊赶紧打断她，「一个一个慢慢问呀，就先说这三个吧！」
等佟小熊回答完後，谢漪瞪大了眼，「你只带过言唯雍一个人？那你名片上还写黄金经纪人？」
佟小熊当了谢漪一下，「不是用数量来看的好嘛！看的是成绩！」
谢漪哼哼两声，「反正我不懂，不然你说说言唯雍吧！」
这问题……佟小熊真郁闷，她想了想细细说来，「言唯雍啊……我初见她时明明是个满十八岁的姑娘，比那时的我还大一岁，却一副唯唯诺诺、怕事不敢言的样子，那模样我看起来就像个面团，谁都能搓揉两下！可是……」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像是回到了过去，「我却从她身上看到一种透明易碎的气质……像玻璃般易碎的美丽。我对她升起了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保护慾，看不上其他人了，鬼使神差般的……」
「然後呢？」
「我选中她、努力的爱护她、拼命的改造她、怕她撑不住，什麽练习都跟她一起上、其他时间就东奔西跑地替她找适合的广告、音乐、戏剧，真真使出了浑身解数！终於──在我用自己写的脚本打动某个广告商的心後，言唯雍拍上那段图书馆女神的短片。」
佟小熊每每想起，眼前尽是璀璨的星光。
当回忆退去，她眼中回复清明，淡淡道，「然後她红了！愈来愈红。」
谢漪听到这差点没吐血，「佟小熊，有你这样说故事的嘛？只有头跟尾！中间呢？过程去哪了！」
佟小熊无奈，本来坐着的她倒下去，歪着头靠在谢漪旁边，「你真想听我三年间帮她接了什麽工作这种繁琐的过程？」
谢漪哼了一声，「你这个电影系的会不知道我要听的是你怎麽亲手将言唯雍擦乾灰尘，镀上光芒，推上神台，充满了血与泪的故事嘛？」
「你口味真重……」
见佟小熊真不想说，谢漪也不是非知道，她只是担心她才问的。她想了想换了个问题，「言唯雍息影退出演艺圈你没被惩罚吧？」
佟小熊轻笑，「言唯雍的红可不是偶然，我早就证明自己的能力。至於惩罚，我想没什麽比言唯雍对我的背叛更大更深。」
「那你这一年不是被放逐罗？」
佟小熊有点无语，「你脑补的真多。」
谢漪呵呵一笑，「咱们这种系所的，脑补是基本。」
佟小熊跟着呵呵，「你这倒是猜错了，就算言唯雍弃了我，日上的老板徐姊却不会弃我。」
「你就那麽信她？」这信任度都让谢漪有些酸溜溜的了。
佟小熊看着她，眼睛亮亮的，「那当然，这件事我没跟别人说过，徐姊我从小就认识了，她看着我长大的！中学那年我妈病逝，我那干摄影师的老爸悲伤过度，抛家弃子远奔国外，临走前将我扔给徐姊。
她这一照顾就是七年，简直比我亲爹还亲！」
谢漪又惊又喜，「佟小熊！原来你背後有人啊！日上，这来头都能跟叶安一比了！」
佟小熊无语，「你别胡说，他们代表的力量可能这麽比。更何况我从没让徐姊帮我扫除障碍或是借我资源。我们虽然是亲人，但在公司就是上下属！她是我能完全信任的老板，如此而已。」
佟小熊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眼神幽幽，「你知道嘛，徐姊对我可严厉的，就算是言唯雍弃了我，她也没安慰我半句。
她就像往常教训我那样，凤眼一扫嗤笑着说，『佟小熊！艺人红了就飞了，这行就是这样，你别谈感情，当做个教训吧！』」
「……」谢漪汗，不愧是经纪公司的大老板，这霸气的……
「我真是摔了个很大的跟头，伤得很重……我把言唯雍放在心中，从没为了让她红而牺牲她。那是我第一次红了脸跟徐姊辩驳，就为了证明自己付出的一切不是笑话。我对徐姊说言唯雍不是想离开单飞、也不是找了新东家，她只是……找到了『真爱』。」
隔了一年再说起这段话，当时的苦涩已经淡了，但佟小熊心底还是有一点闷。
佟小熊叹了口气，吐出胸中最後残留的一点郁气。
她想起当时，徐姊听到『真爱』後更加不屑的说，『佟小熊，爱是什麽？感情就不是爱？恩情不是爱？友情也不是爱？她二话不说连通知都没有就自己放消息要息影嫁人，把你放在哪了？就算她有爱，分享的爱也不是给你这个天真的笨蛋！
佟小熊，你精明得很，做事圆滑又不软，怎麽到这时候还看不清自己带的是什麽人？』
谢漪出声问道，打断了佟小熊的回忆，「你就没想过报复言唯雍嘛？」
佟小熊笑笑，「她污辱了『朋友』两个字，我却办不到。」
谢漪睁大美目像看白痴一样看她，「你真傻，你这是圣母病！得治！」
佟小熊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是，我只是把我们之前的恩情清空了，从此就是陌路人。之後她若犯我，我必攻之！」
话是这麽说，可佟小熊真不知道言唯雍的脑回路怎麽长得……言唯雍当初做出这种狠狠甩她一巴掌的事，事後还敢哭哭啼啼的说要和小熊继续做好朋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次她一眼就看出来言唯雍在演戏。
她当初想保护言唯雍一辈子的想法简直是鬼遮眼！
谢漪摸了摸下巴，仔细的瞧着佟小熊，「佟小熊，你眼神真的不好，难怪你找我帮你的本子挑主演……」
佟小熊不同意的嗤笑，「我哪里是眼神不好，你没看言唯雍後来多红！」
「好吧，那只有另一种说法了，你就一傻子！谁让你特别容易被骗。」
佟小熊：「……」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