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谢逸文在班上应该只认识我一个人,不是提名我,那还会提名谁呢?
「程盈安?程盈安举手一下。」班导说。
我缓缓举起手,我猜我现在脸色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程盈安,嗯,盈满了安康,很好!安康就是很健康。就这样决定了!程盈安,有异议吗?」
这个老师……该说他是有创意,还是机车呢?
「没有,老师。」我在心里咒骂着谢逸文,待会儿下课,我一定要他好看!这只笨蛋白鸟!
「欸!白鸟警官,你没事提名我当健康股长干什麽?你是没案件办了是吗?」放学後,我倚在围墙边等着谢逸文,打算好好盘问他一番。
「小林老师啊,这麽激动干什麽啦?」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啊对了,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小林老师了好不好?要不然同学会以为我们是情侣耶。」
「情侣吗?这样说起来也蛮有道理的。那这样好了,以後我们私底下就称呼对方白鸟警官和小林老师,平常就叫名字,这样好不好啊?」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哼,勉强接受。不过你还没回答我,你干嘛提名我?」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是好朋友嘛。谁叫王老师要选我当学艺股长。还什麽艺文和斯文咧。」
「所以你就拖我下水?原来你是这种人,我错看你了。」
「可是你看喔,换个角度想,当干部可以记功嘉奖呀,也是不错的。」
「呃,好吧。说不过你。」
「欸,我等一下有事要办,所以要先走了。」他看了看手表。
「什麽事啊?」我好奇的问。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先走啦,掰。」他不等我回应,便迳自跑走了。
不知道为什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打击乐团的暑训在七月的第三个礼拜和第四个礼拜,星期一到五的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换句话说,就是为期十天,扣除中午一小时的吃饭时间,每天六小时的训练。
周老师搬来一叠谱,给我们六位新生练习。
「这是这次比赛的两首曲目,我都帮你们分部好了,按照惯例,如果有人能在比赛前一个月,也就是九月练好的话,那他就能加入比赛。加油吧!另外,在开始练习前,你们先来听听看这两首曲子。」
周老师等学长姐们都准备好後,手一挥,悠扬的乐曲便响彻音乐教室。
我们便边听音乐,边对照着手上的谱。
今年的比赛曲是冻てついた时(冻结的时间)和TheGalaxyTrain(银河铁道)两首曲子,都是蛮有难度的曲目。
听着听着,我不禁开始感到有些紧张和兴奋。
紧张的是怕自己跟不上大家,兴奋的是这种竞争的气氛好刺激呀!好能激发人的斗志。
两曲演奏完毕,我们六人拍手叫好。
「好了。大家赶快加紧练习吧。」周老师把我们带到另一间教室後,这麽说着。
我们各自找了一台琴,分别练习。
虽然周老师说有些新生会有机会参加比赛,不过我想,机会应该蛮小的。因为再过三个月就要比赛,而且还得要在两个月内练好,我猜应该是还要和大家合奏吧。
话又说回来,在我们这群新生里,我猜最有机会参加比赛的,应该是那个学了十年的长发女生,许慧瑄。
十年啊......这样算起来,那她不就两、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学打击乐了吗?
还真是早啊。
这麽想着,不禁有点佩服她了。
我把注意力转回谱上,开始进行一项『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由於是开学第一天,所以早自习时都没安排什麽考试,班上开始聚集成一小团一小团的聊天。
「欸,你叫谢逸文,对不对?」才刚坐定位,我便听到坐在谢逸文前面的叶思玟这样问着他。
「是啊。」
「那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叶思玟,你应该也知道,我是副学艺。」叶思玟笑着说。
「哦,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是正学艺。」
「我当然知道。老师说十月有教室布置比赛,你有什麽想法?」
「想法喔......没有。你也知道老师是用名字选股长的,可是我根本不会画画啊!那不然这样好了,我来想点子,你来做。虽然我不会画画,可是鬼点子还蛮多的。」谢逸文扮了个鬼脸。
「不对,应该是我们一起想,然後你也要帮忙一些,如何?」
「好啊。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应该不够。程盈安,你要不要也来帮忙?」谢逸文把身子往左转。
「要看时间耶,可以的话我就来帮忙。」我说。
「既然这样,我也来找一个人好了。欸,夏成谦!」叶思玟往教室外朝着正在拖地的夏成谦喊。
「干嘛啦?」夏成谦把头探进窗户。
「你要不要来帮忙教室布置比赛?」
「教室布置?听起来好像很好玩,好啊。」他兴奋的说。
「叶思玟,你认识夏成谦喔?」我有些好奇。
「认识啊,我和他可熟的很咧。」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好像同班很久了。」似乎有那麽一点点的印象慢慢浮现。
「不是好像,这是事实!我和他同班六年,熟到不想再熟了。」她的脸皱成一团。
「哦,原来。」我点点头。
「这样说起来,你们现在又同班,加起来不就要同班九年了吗?」谢逸文问道。
「对啊,真是孽缘。」这句话,怎麽有点耳熟?
啊,我想起来了,我曾在心里偷偷的说过这句话。
我看向谢逸文,忍不住又在心里重复说了一次:『真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