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时空
「向日,回来啦。」坐在书桌上看书的沐沐葛址漠光听脚步声就知晓踏进来的是自己的大儿子。
「爸。」向日没有急着问父亲问题,而是等待父亲将目光从书移开。
「怎麽,金时空有萳茜的下落吗?」
「爸,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知道我一定找得到萳茜。」
「那就快把那女孩带回来,你在盟主面前也能立个大功。」
「萳茜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她。」言下之意就是他办不到。
「也是。」址漠知道是白问,自己的儿子他还不清楚吗。
「除了萳茜,我还带回其他的消息,我听说十年前铝时空也发生过时空扭曲。」
「是吗,我知道了。」址漠对这消息没有太大的反应,目光回到书本上。
「爸,你早就知道了吧?」
址漠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书上没有移动,向日对父亲的习惯也相当了解,当与父亲对话时,父亲不回话又不将眼睛看向自己,正是沐沐葛址漠心虚时的表现,也代表他说中了。
向日也在脑中飞快厘清父亲的用意「爸,你根本不是要我去金时空调查时空扭曲的线索,时空扭曲的秘密你知道的绝对比我更多,你要我去金时空了解时空扭曲的情形只是在盟主面前做做样子,派你的大儿子去才显得对时空扭曲这件事很重视…我说的对吗?」
址漠静静阖上书本「向日,你果然和向夜不同,观察透澈、思绪清晰,在你面前我藏不住秘密,如果你能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我肯定毫不考虑让你接手沐沐葛家族,做大事最忌讳的就是心软,我们沐沐葛家族的未来才是你该重视的。」
「爸,告诉我十年前的时空扭曲发生了什麽?」
「你想问的是十年前的时空扭曲…还是十年前的络岩琉钜?」
「都是。」
「如果和萳茜无关,你还会想知道吗?向日,别对那女孩有任何的感情,她可是我们极大的威胁,你帮她,她不见得会感谢你。」址漠清楚儿子这问题的目的。
「爸,你和络岩琉钜也曾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帮萳茜一把不为过吧。」
址漠对儿子将心向着萳茜有着无奈「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别再靠近萳茜,她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向日低下头听着父亲的劝言。
址漠也开始说着他十年前的回忆「十年前,铝时空的确发生过时空扭曲,但很快就被解决了,而且比起时空扭曲,大家更在意的是当年被络岩琉钜给灭的络岩家族,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相当接近,时空扭曲几乎被络岩家族的事给盖过,没有多少人记得,但一部份记得这件事的人将时空扭曲与络岩琉钜的反叛结合,认为时空扭曲与琉钜脱不了关系。」
「造成时空扭曲的是什麽?」
「黑爓武器,传说中的黑爓武器,会自己选择所要的人,络岩家族也是被选中的其中之一。」
「所以造成时空扭曲的也是…」
「不是琉钜,是他以为最忠心的扈军、络岩家族的总管家-鹰夙。」
听见这个名字,向日没有太感意外,他曾听萳茜说过鹰夙是毁了他们络岩家的人。
「黑爓武器只有被选中的家族可以掌控,落入其他人的手中,武器中的黑爓能量会与整个时空的平衡相互冲击,产生第三种能量,就是时空扭曲,如果放任黑爓能量继续扩大,更是会危及整个铝时空,这全是络岩琉钜亲口告诉我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向他求证的机会了。」
「但萳茜似乎对时空扭曲的事并不清楚。」向日还记得萳茜在金时空告诉他的,这麽大的事络岩琉钜到死前都没有对萳茜说过吗?
「萳茜当时只有八岁,不可能听得懂所有的事,但以琉钜缜密的个性,一定留下了什麽给萳茜。」
「爸,你怎麽知道造成时空扭曲的是鹰夙?」
「我见过,他拿着鬼蝠杖。」
「鬼蝠杖?」
「鬼蝠杖是三样黑爓武器其中之一,也是络岩家世代守护的魔器。」
「他为什麽…」向日认为鹰夙这种示威性的举动未免太过张扬,好比是杀人犯拿着凶刀在街上晃,怕别人不知道他杀了人。
「试探,他在试探我,他必须确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鬼蝠杖的秘密。」
「所以你装做什麽都不知道,也不向盟主报告?」向日的口气中带有责怪。
「是。」址漠知道向日的眼中有不谅解「你以为我为什麽不说,我是为了我们沐沐葛家族。当年络岩家族极有可能是被鬼蝠杖所灭,那麽鬼蝠杖的威力我不说你也懂了,如果我向盟主报告,下一个消失的就是我们沐沐葛家族。」
「可是鹰夙做的是足以毁灭整个铝时空的举动。」
「在他没有露出马脚之前,向盟主报告,不利的是我们。」
「爸,当年你不说,现在却肯让我告诉萳茜?」
「没有人知道时空扭曲是如何消失,又是谁让它消失的,我刚刚对你所说的全是我凭从琉钜那里得知的一切和我所见到的来推断,并没有证据,我认为让时空扭曲消失的人是琉钜,而最後一个见到琉钜的人是萳茜,琉钜一定是先让萳茜处在最安全的地方,再去解决鬼蝠杖造成的麻烦,在琉钜消失的那一天後,铝时空再也没有出现过时空扭曲,我可以确定琉钜知道解决时空扭曲的办法,这个办法,他也肯定会告诉他的女儿。」
「就算是络岩琉钜当年让时空扭曲消失了…但他付出的代价是他的生命,如果让时空扭曲消失要付出的是萳茜的生命呢?」向日没有漏听所有细节。
「不论萳茜会不会付出她的生命,她现在处在危险已经是事实,络岩家族才是鬼蝠杖真正的拥有者,鹰夙一定也知道只要萳茜还在的一天,鬼蝠杖就有可能回到萳茜的手中,他不可能把鬼蝠杖还回去,也不会放过任何络岩家的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不要与鹰夙为敌。」
「如果他要杀萳茜,这十年来大可以这麽做,为什麽要等到现在?」向日抓到一个显而易见的疑点。
「没有被黑爓武器指定的人却使用它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什麽,但我清楚鹰夙花了十年去苦恼的绝对是这个代价。」址漠将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向日,你可以选择告诉萳茜这所有事,她也会知道你的父亲眼睁睁看着她的仇人逍遥法外,到时候,她说不定会和你反目相向,你更可以选择装作什麽也没听过,放她一个人在金时空自生自灭。」
向日听完所有的事心情相当沉重,他知道父亲告诉他这些是为了破坏他和萳茜之间的感情,如果他告诉萳茜,萳茜对他父亲的厌恶愈来愈深,也会离他愈来愈远;如果不告诉萳茜,就是要自己看着萳茜遭受危险,不论哪一种,萳茜势必会与鬼蝠杖有正面交锋而面对危险,两种他都不愿意。
在址漠眼中,萳茜和鹰夙都是他的威胁,不论向日选了哪一种,对址漠都有益处,让萳茜去解决鹰夙这个麻烦,或是等鹰夙亲手杀了萳茜,要是他们两败俱伤,省得址漠费心更是他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