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和二名船医快速的帮土着们处理伤口,因为是敌人,所谓的治疗也不过是简单包紮一下,止住流血之类的,反正他们都伤在手脚,一是片刻绝对死不了
年轻土着伤在肩膀,不碍行走,瑞克稍作包紮後,弗雷德就要他立即带路,韦瓦、瑞克等几个人留下来看守俘虏和照顾伤员,其余人随弗雷德去西印度人的村落。
西印度人的村落也没想像中隐蔽遥远,翻过一座山就到了,以地形来看,村落就在位在洛亚诺克岛唯二的两座山间,离弗雷德他们的上陆点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弗雷德等人在接近村落前,就已经被隐藏在树林里的哨探发现,尖锐的笛声层层鸣起,一群人提高警觉继续前进,但一路并未有任何敌人袭击,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土着聚落,奇怪的是村落里房屋各各门户紧闭,不见人影。
「玉米、马铃薯和工具四处散乱…他们之前还在工作,应该是知道我们要来了,所以躲藏起来。」莫尔观察着附近茅草泥屋屋檐下摆荡的玉米棒子,玉米还是新鲜的,才刚挂上去不久。
「散开,警戒队形。」弗雷德沈声下令,剑尖抵住年轻土着的後心,说:「你的人到哪里去了,避难地点在哪。」
年轻土着还没说话,前面忽然传来一串别扭的英语:「放开他!卑鄙狡猾的英格兰人!」
不知不觉他们已走到村落的中心,这里是一片空地,中央垒筑着一座类似祭坛的高台,英语的来源便在那高台上,一名棕发碧眼的男子站在酋长打扮的中年西印度人身旁,在他大吼的同时,四周屋顶也忽地冒出不少手持弓箭的西印度人。
「卑鄙狡猾?是你们先偷袭的!」弗雷德冷哼一声,他环顾周围的敌人,丝毫无惧。「交出你们箭矢上毒的解药,不然你们全部都必须付出代价!」
酋长西印度人虽听不懂英语,但他似乎看懂了弗雷德的表情,他愤怒的举起手中悬挂着各种兽牙、羽毛的的酋长长矛,屋顶上的西印度人随即发出鼓噪似的战吼。
莫尔扫了一眼屋顶上的土着,目光落回那名棕发碧眼的男人身上,他注意到棕发碧眼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个样式特别的十字架项链,他想了想,以拉丁语对男子说:「在下莫尔,请问阁下是罗马教廷的神父?」
乍闻熟悉的语言,男子愣了一下,打量起莫尔的身份,看他气质并非一般的水手或粗鲁不堪的船长,反倒像贵族,便道:「是,我是教廷正式受任的神父,我叫保罗,你若是哪个大贵族的代理人,请你劝服你的船长,不要妄造杀孽,即便今日他得到他想要的,来日在造物主的面前也必受祂的斥责!」
莫尔向前一步,温和有礼的说:「我不懂阁下的意思,我与我的船长才刚上岛,对任何人秋毫无犯,就突然被西印度人袭击,不少人或死或伤,阁下教导这些西印度人无缘无故的杀戮,来日到造物主面前就不会受祂的斥责?」
迂回闪退的战术和箭头抹毒想必都是这位罗马教廷神父的主意,土着没那麽多花花肠子。
「荒谬!难道只许你们烧杀掳掠,不许他们为自己的生存奋战!?只要信主者,均是祂的子民,祂的慈爱不分彼此!只要细心教化,他们一样会是上帝最温驯的羔羊!」保罗忿忿的回道。
莫尔察觉似乎有什麽地方牛头不对马嘴,再次强调:「神父,我刚刚表明了,“我们上岸後对任何人秋毫无犯”,我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没跟他们接触过,又何谈烧杀掳掠!?」
「说这麽多做什麽,干掉他们就对了!」乔瓦尼已经不耐烦了,虽然被包围,但他们未必居於劣势,一看就知道了,对方的弓箭手有至少三分之二全是老弱,年轻的只有一点点,这点战斗力根本不够看!
「闭嘴。」弗雷德拧起眉,虽然他的拉丁语不是很流利,但多少听得懂一些。
保罗有些不相信,质疑:「你们跟在西南岸建立城镇的英格兰人不是同伴!?不是怀特招募你们来到!?还是亚瑟!?」
莫尔和弗雷德互看一眼,大概有了个猜测的方向,莫尔代表说:「我们跟他们没关系,我们是英格兰的商人,从北到南一直跟北美沿岸的各个开拓城镇交易,因为在普利茅斯听过洛亚诺克岛,才顺路到这里来,上岸时发现城镇都荒废了,无法交易,提督已经下令回船上继续往下个港口,突然就被西印度人袭击了,面对攻击,总不好叫我们不反击啊。」
保罗瞧莫尔的模样不像说谎,想了想,对酋长叽里呱啦说了一阵,酋长叽里呱啦回说了一段话後,保罗说:「你们必须证明自己没有恶意,叫你们的人放下武器。」
弗雷德想了想,抬手下令:「放下武器。」
「提督!?」谁知道土着会不会偷射他们!?
「放下!」
「是…」
一群人不太甘愿的放下了火绳抢和刀剑,西印度人酋长大喊一声,对方也垂下了弓箭,但还是保持警戒状态。
保罗从祭台上走下,面露歉意,说:「很抱歉,实在是这个村落经历过太多欺骗与伤害,他们认为外来者都是要来毁灭他们的恶魔,因此看到有陌生人上岸就想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