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测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对於没有要参加第二次考试的人来说,现在等同是度假般的爽快。
老师带着全班同学到了视听教室,播放租来的影片。
下课时间同学出来上厕所,雅侑跟孙庭回到教室内,整个教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人,再加上午休一起床就到视听教室,因此靠走廊的窗帘都是放下来的。
在期中时,导师又将孙庭的座位做了调整,将位置往後移了两格。
雅侑走往他的座位,停在一旁转头要对着身後的人说话。
才刚张嘴连话都还没说出口,孙庭的唇就堵在她嘴上,他一只手搂着雅侑的腰,另一手撑在墙上。
唇才刚碰上时,窗帘忽然被拨开,出现了不名人士的手,准确地打中孙庭的头。
发现窗帘被拨开的瞬间,雅侑跌坐在他的椅子上,赶紧低头装作在找东西。孙庭也连忙低下身子看抽屉,直到窗外的人再次拨开窗帘说话。
「唉!你们在这里干什麽?」说话的是三班的男生,外号叫做丁丁。
雅侑被吓的脸都红了,微微的抬头回应。「我在找东西啊!」说完又赶紧低下头,两只手在抽屉里胡乱翻着。
丁丁一脸怀疑的模样。
「那你又在这里干嘛?」孙庭赶紧扯开话题,尴尬的笑着问。
丁丁微微睁大双眼,「喔!我去上厕所。」
「……」雅侑整个无语,只希望他赶快走。
孙庭抓了抓脸,「嗯……那你可以滚了。」
窗外的丁丁望了望一直低头的雅侑,然抬眼望着孙庭微微泛红的双颊,像似明白什麽的说着。「哦──」本捞着窗帘的手放开了。
「哈哈──」他带着暧昧的笑声离去。
在教室的两人对视着,直到丁丁的声音消失後。
雅侑拍打着他的手臂,害羞的笑着。「你窗户怎麽没有关啦!」
他耸耸肩,无奈的应道。「我不记得我有开窗户啊……」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雅侑皱着眉头。
「管他有没有看到。」说完又低下身子覆上她的唇,这次右手压着窗帘,避免又有人拨开窗户。
基测结束之後可以说是放假的状态,虽然在毕业前都还是要到学校的。
雅侑的脸上长了一颗粉瘤,打算在这段时间去处理掉。
摸着右脸颊下方的骨头,哀怨地说着。「开这边吃东西就不方便了……」
孙庭皱着眉头的看她的脸颊,「这一定要开吗?表面上看不出来啊!」
她淡淡地笑了,「不开的话怕它变更大颗,而且小颗就处理掉,疤痕也才不会太大。」
伸手握住她的右手,低着头担心的说着。「可是要开刀耶……」
「没事啦!」雅侑抽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拍着他手。「而且这个我小时候也开过,你看这里。」指着自己额头中央,「这里的疤是我国小开刀留下来的。」
孙庭抬头看着她手指着的地方,不禁皱起眉头。「看起来不明显。」
「其实仔细一看,还是看的出来有点凹凹的。」雅侑手指摸着疤痕处,撅着嘴的说。
见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模样,雅侑继续说道。「只是小手术而已,开完就可以马上回家了。」
孙庭抓着她的手,拇指抚摸着手背。「真的?」
「真的啦!」看他这麽担心自己的样子,雅侑觉得心暖暖的,这是第一次觉得有人这麽在乎自己。
突然想起小时候开刀的场景,不禁对着孙庭说着。「我小时候开额头的比较可怕,因为长在额头的地方,所以用全身麻醉。那时候我妈也不敢进手术室,是我爸陪我进去的。当时医生用一块方形的布盖在我的脸上,」用手大概比了布的大小,「因为那个布有一点大,结果刚好连鼻子也盖起来,害我差点不能呼吸了。」
说到这,孙庭突然瞪大眼睛。
雅侑笑了笑赶紧接着说,「当时我一直大叫说"我不能呼吸了,我不能呼吸了",医生们就停手把布往上掀让我喘一下气,但没几秒又盖上了。不知道重复多少次,我才睡着。」注意着孙庭的表情变化,「等我再醒来,我的额头上就包着纱布。因为还小所以有点吓哭了,我妈就说要带我去逛夜市,我才没哭。现在想起来真好笑。」
听完她小时候的开刀过程,孙庭的眉头皱的更深。「这有什麽好笑的。」
雅侑愣了愣,才又微笑地说着。「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只是小手术而已,所以没什麽好怕的。」
假日妈妈骑着机车载雅侑到隔壁镇的医院,挂了号医生简单的看了一下,便马上安排手术。
手术时间非常的短,不需要半小时就可以结束的。
这次的手术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仅仅是一名医师执刀而已。
手术过程采局部麻醉,虽然雅侑看不到自己脸部被划开的模样,可是明显的感受到医师在拉扯跟剪下粉瘤的动作。
这次粉瘤的位置有点小麻烦,麻醉打了快两支才完全麻痹,医师一边拿着手术刀划开,一边跟雅侑聊着天。
「这颗看起来不大啊!怎麽要割?」
右半边已麻醉的雅侑,讲话都不太清楚。「因为它都不消,而且还很痛。」
她清楚的感受到,医师正在拿剪刀把那粉瘤剪下。
幸好手术的布挡住那血光,否则自己大概会被吓晕了吧!
医师将剪下的粉瘤用布包了起来,然後拿起肉线一针一针的缝合。
感受着被线拉扯的肌肉,雅侑不禁起鸡皮疙瘩,虽然不会有痛的感觉,可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缝完之後,抹上的药膏再用纱布贴上。
医师放下工具,「好了。」
脸上的白布取下後,雅侑起身坐在手术床边,惊讶的问。「好了?这麽快。」
「嗯啊!你要不要看割下来的东西?」医师指着放在一旁的盘子。
余光就瞄到血迹,雅侑抖了抖身子。「不要,拜托不要拿给我看!」
医师淡淡了笑了两声,便打开手术室的门。
「记得按时回来换药,然後保持伤口的乾燥,小心不要感染了。」医师交代着注意事项後,便转身离去。
举起右手轻轻的抚过绷带处,麻醉还没退,整个是僵硬无法控制的,就连说话右半边的嘴唇都不太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