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生射完就整个人趴在吴晖身上,把吴晖压得一阵胸闷气短,抬起手无力的推了推他。
“真娘的爽,爽死老子了!”陈广生喘着粗气,笑着在吴晖的耳边说。
吴晖被陈广生胸膛的震动弄得呼吸更困难,积聚了点力气推他。
“重!起来!”吴晖声音实在太过沙哑,他自以为说得很大声,出口才发现像蚊子声儿。
“什么?”陈广生偏头看着吴晖一脸胀红,眉头紧皱的样子问。
“你重!起,起来!”吴晖尽量控制自己才把这话说得清楚些。
“哈哈,让你知道你男人的厉害,别整天想着去摸别的男人的胸啊屁股的,搂别的男人的腰啊脖子的,你男人都有,听见没?”
陈广生说完,还故意在吴晖身上压了压,见他被自己压得都快翻白眼了才起身,拔出自己的肉棒。
“啵!”
吴晖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听见这声儿愣了一下,感觉大量的液体从还没闭合的穴口流到了褥子上,没一会儿屁股下的褥子就全湿了。
“啧,真骚!”陈广生看着白浊的液体从吴晖外翻着殷红媚肉的穴口流出,忍不住啧了一声。
吴晖潮红未退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试图找到那只兽。好久他才想起这是楼下,又闭上眼,任由躺在旁边的陈广生把自己搂在怀里,挤在狭小的病床上。
半个小时后,吴晖觉得身上没那么乏力了,才拿开陈广生的手坐起来。
“干啥去?”陈广生拉着吴晖的手问。
“洗洗!”吴晖声音更哑了,淡淡的看了下陈广生,简短的说了这两字。
不等陈广生放开自己,就挣开了他的手,赤身裸体的往楼上缓慢的走去。
陈广生看着蹒跚着消失在漆黑的门洞里的背影,眼神冰冷晦暗。
吴晖关上二楼的门就靠着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紧双腿,脸埋进里面,感觉一阵无力席卷全身。
“唉!”过了好一会儿,吴晖才抬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扶着门站起来往厕所走去。
吴晖在厕所里清理好体内的东西,洗干净身体才认真查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口,但被陈广生握过的手腕,掐住过的腰胯、脚脖子、膝盖弯儿都有明显的淤痕。
吴晖看着大面积的淤痕皱了皱眉头,抹干净身体才出了厕所换了身背心和大裤衩。看了看厨房,没心思吃东西,但还是下了两碗面,端到楼下。
“吃点东西吧!”吴晖走到看诊台把坨了的面倒进垃圾桶里,经过病床边时沙哑着声音说道。
陈广生盯着吴晖看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坐到吴晖的对面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吴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看着碗里慢慢膨胀变粗的面条,越来越少的汤汁儿,最后黏在一起坨了,轻轻的笑起来。
“笑什么?”陈广生听到笑声,抬头看着吴晖。
“没,你吃吧!”吴晖摇摇头,简短的说道。
陈广生皱了皱眉,微黄的灯光下,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我吃饱了!”吴晖看着对面那张脸,突然就理解为什么刘悦、宋明义、杨人杰都怕这人了!
吴晖扶着桌边站起来,把病床上的褥子被子枕头都拆了,放到边上的凳子上。看着棉褥子上的滩滩印记,最后还是把褥子卷巴卷巴扔进了垃圾桶。
等陈广生吃完,吴晖看着两个空碗,抬头瞟了一眼陈广生,又低头把碗收到水槽边洗干净。
陈广生看着吴晖手腕和脚脖子上的淤痕皱了皱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坐这儿,我给你看看伤口!”吴晖收拾好后,站到陈广生面前,指了指只剩个铁架的病床说。
吴晖拉了个小板凳坐在陈广生的面前,靠近他解开绑着的绷带。陈广生没有抹洗,身上那股纵欲后的味道让吴晖内心更无力起来。
看着那愈合得很好的伤口,吴晖都有点不可置信。刚才那么激烈的性事都没有把伤口挣裂开,这人的自控力是得有多强啊!
“拆了线,你就可以回去了!”
陈广生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吴晖起身在药柜下拿了药棉和消毒水,在看诊台下拿了剪刀和镊子,放小推车上推到床边。
把剪刀镊子消毒,伤口也用消毒水轻轻的擦拭一遍后,吴晖抬头对陈广生笑着说:
“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陈广生看着吴晖的笑脸,黑着脸皱着眉点了点头。
吴晖就着昏黄的灯光,一点点的把线头剪断,用镊子夹出来,等所有的线头都处理完了。吴晖给陈广生的伤口上薄薄的上了一层药粉,用纱布包好再缠上绷带。
“可以了!”
吴晖收拾好东西后,看了下坐在床沿盯着自己的陈广生,走到药柜边配起药来。
药包好后,吴晖才走到陈广生面前,把药递给他,用沙哑的声音慢慢的说:
“这里是两天的药,明天你自己把绷带拆了就可以了,很快就会好!”
吴晖说完,见陈广生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只是笑笑,眯缝着眼睛轻缓的说:
“我只是医生,这里也只是诊所!你的病好了,咱们也就没关系了!”
陈广生听了这话,蹭的站起来,右手掐住吴晖纤细白皙的脖子,眼神冰冷而凶狠的盯着吴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别弄伤我了!”吴晖看着陈广生,把声音提高了点,笑着说道。
吴晖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陈广生一愣,手不自觉松开了他的脖子,粗黑浓密的眉紧皱在一起。
“你他娘的什么意思?用完老子就想踹了?”
吴晖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广生,见那恨不得剐了自己的眼神撇撇嘴,这话说得算个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男人!”
陈广生一直注意着吴晖的表情动作,身体里的暴戾因子翻滚,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夺过吴晖手里的药,一手抱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张嘴咬住那小巧殷红的唇,舌头伸进去肆虐搅弄一番,才低头在吴晖耳边说: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别跟老子出去乱勾搭男人女人!不然就让人把你轮了!”
说完也不等吴晖反应就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吴晖看着消失在门缝里高大健硕的背影,坐在铁架床上,伸手抹了把脸。这都是什么事儿,真就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环顾了下空荡荡的诊所,吴晖笑了起来,这才是现实啊!
吴晖起身把门关了,蹒跚着上楼,倒进床里,看着天花板斑驳的印记,像是古代壁画里的祥云,而那只兽就在那些云中间若隐若现!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吴晖睁开眼,浑身酸痛难忍,还有点发烧,强撑着起床煮了个糖心蛋,再吃了点消炎退烧药,在门口挂了个外出的牌子就回楼上继续睡了。
这一觉吴晖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父母依偎在一起,看着自己幸福的笑着的脸。
病床上苍白瘦弱的父母,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满眼的绝望愧疚。
一屋子雪白的纱布帘子后,躺在柏木棺里形销骨立,毫无生气,嘴角苦涩的撇着的两人。
抽打着倔强的不想去医学院,想要去参军的自己的爷爷,沟壑纵横的脸上淌过的泪水。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还是硬逼着自己发誓去医学院的爷爷。
棺木中紧闭着双眼,冰冷僵硬的爷爷
然后所有的黑白褪去,只剩下满世界的红,吴晖知道,那是血,满世界的血。
他站在温暖舒适的血液中,四处张望,突然从四面八方伸出血淋淋的手拉扯着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疼痛从肩关节大腿根蔓延开来,占据了他全部的知觉。
“呜……好痛!”吴晖嘤咛着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梦!
看了下时间,吴晖继续躺床上看着天花板那只兽,感觉好像变大了。
这时正是最热的时候,巷子口那棵大树上的织金娘叫得异常欢实,让人更热更烦躁起来。
吴晖热得受不了了,才起身在厨房给自己又煮了俩糖心蛋,放边上晾着。自己拿起大蒲扇把窗子纸糊的木窗推开来,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房顶,一边慢慢的摇着蒲扇。
等太阳下山后,吴晖才换了身衣裳下楼出门。从和平巷子出来就沿着马路走,经过大桥的时候站在上面往下看了看湍急的水流,轻轻笑了起来。他这才想起自从回来,还没好好看过这座城!
桥头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凑在一起抽烟,吴晖好奇的看了下,走到桥头的小卖部,看了下烟柜,买了包佛兰和一盒火柴。
站在小卖部门口就拆开盒子,折腾了半天才拿出根来。
学着以前见过的别人点烟的样子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拢起来划燃火柴,烟凑近火焰吸了一口气,看着烟头红了才把火柴梗甩了甩,扔进小卖部的垃圾桶里。
吴晖试着吸了一口,让烟气在嘴里留着,不吞不吐,任由烟叶的涩味侵占舌苔上的所有味蕾。
过了好一会儿,吴晖才笑起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