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与她的孽缘,从国小五年级时就开始了。
她是转学生,一来就踏着舞者专属的轻巧步伐,张口用甜美的声音自我介绍。
『我是张如颜,是新来的同学!』笑容如她喜爱的太阳花,当时自己却觉得她的姿态像朵美丽的玫瑰,自信地、微微地展开尚未完全绽放的花瓣。
『你好......』
每次,话还来不及说完,我的身影就会消失在她周遭的人群中,所以两年来丝毫没有机会与她深交.......。
升上了国中,我们同校,却不同班。即使使劲想要和她近一点、再近一点。但我依旧是平凡的我,每每被她身边嫉妒、羡慕、喜爱、痛恨她的虚伪人群淹没......。
她是如此美丽,成绩优异、运动神经更是无话说。
我只是路边的杂草,一颗无法闪烁的星,连与她在一起的想法都无法诞生,因为深深了解自己配不上她。
黯淡的星子只会被永远散发耀眼而温暖光芒的她无意的忽视罢了......。
唯一的奢念是陪伴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即使要飞蛾扑火、即使自己本来就不明显的光亮会被她遮盖过去也无所谓。
——————
我走进教室,却见不着她的倩影,四处张望,却直到钟声响起还是找不到她。
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但可能只是不舒服,所以请假吧。
随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放在桌上、撑着头,我这才专心看起未来一年自己要坐在这读书的教室。
发着呆的同时,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门外是我守候五年的那个人。
上面那一句还得再补充一句,加上一个剪着一头帅气短发,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得出来是女儿身的女孩。
「抱歉,我们迟到了。」张如颜气喘吁吁,她身後的那女孩则是温柔拿出手帕、细心替她擦去额前的汗滴,而她对那女孩报以她甜美的微笑,彷佛这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人般的氛围。
我错愕了。脑海里不断运转、思考着我刚刚听见她粉唇吐出的片段词语。
『我们』。
『我们』?
『我们』!?
我平凡无奇,脑袋也不是顶尖聪明,但我不笨。
如此亲昵的举动几乎是只有在情侣间才会发生的,即使对象同是女儿身,但对她来说并不稀奇,也是如此,我才能怀着与她更进一步相处的念头、努力着。
安静的教室里,我只听得到心碎的声音。
最初的两年,我只能静静看着灿烂的你;而前三年,我努力追上你的脚步;现在我终於走到了这一步,踏上了足以和你平等交流的这舞台,在前方等候我的却是依然只能默默守护你、爱慕你的三年吗?
在人前的我依旧只能默默把泪水吞回肚里,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