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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再会赫敏
包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过一面之缘的圆脸男孩走了进来，他泪眼汪汪地，「对不起，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蟾蜍？」
他们俩刚一摇头，男孩就放声哭喊，「我又把牠给弄丢了，牠老是要从我身边逃走！」
「牠一定会再出现的。」哈利安慰他。
「没错，希望如此……」男孩可怜兮兮地说，「好吧，如果你们看到牠……」他转身，抽噎着走了。
「真不晓得他干麽要这麽难过。我要是有一只蟾蜍，一定会想办法把牠搞丢，话说回来，我自己带了一只班班，也实在没有什麽立场说他。」
班班依然在罗恩的大腿上打盹，「说不定他早就死了，反正你也看不出什麽差别。」罗恩厌恶地说，「我昨天想把牠变成黄色，说不定会好玩一点，可是咒语没生效，我现在表演给你看，注意了……」他掏出他的破旧魔杖，上面到处都是坑坑巴巴的缺口，尾端还露出某种闪亮的白色东西。
「独角兽毛都要露出来了，不管了──」
他才刚举起魔杖，包厢的门又再度被推开，那个圆脸男孩又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长袍。
「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的蟾蜍不见了……喔，哈利！」
「赫敏！」
哈利呆呆地望着赫敏，赫敏也呆呆地望着他，然後搞不清楚状况的罗恩和纳威更是呆呆地望着他们两个。
「天啊哈利，真的是你吗？」赫敏显得万分惊讶，「你也是巫师？」
「你也是女巫？」
两人对视了一会，然後噗哧笑了出来，「好巧！」赫敏高兴地说，「我接到信的时候可是乐坏了，因为全家人只有我会魔法──那之後你还好吗？」
「呃、还可以。」哈利决定省略诸多事实，「谢谢你爸妈帮我。」
「喔，别客气，你姨丈他们简直太可恶了。」
「你认识哈利？」罗恩插嘴。
「啊，之前曾经在市区见过。」赫敏说，「喔，你正要施展魔法吗？那就让我们欣赏一下吧。」她坐下来。
罗恩有些畏缩，他似乎在後悔自己干麽插嘴。
「呃──好吧。」他清了一下喉咙，「阳光，雏菊，甜奶油，将这只笨胖老鼠变得黄油油。」他挥动魔杖，不过什麽事情都没发生，班班依然是灰色，而且继续呼呼大睡。
「你确定这真的是咒语？」赫敏怀疑地说，「嗯，显然不是很有用，对不对？我在家也试过几个咒语，每个都很成功──当然，我已经把全部的课本都背下来了，我只希望这样的准备可以勉强够用──哈利，你呢？」
「我没全部背完。」哈利说，「我觉得变形学有点难。」
「嗯，变形学是我最有兴趣的科目，我们好像会先练习把火柴变成针之类的──喔，对了，我叫赫敏˙格兰杰。」她对罗恩自我介绍。
罗恩咕哝一声，「罗恩˙韦斯莱。」
赫敏又把注意力转回哈利，「我多买了几本书当作课外的参考读物，在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起与衰落和二十一世纪重要巫术事件里面，都有提到你的名字。」她咧嘴笑道。
「提到我？」哈利显得很茫然。
「我的天，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所有提到我的东西全给找出来。」赫敏说，「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我已经仔细打听过了，我希望能被分去格兰芬多，目前那里听起来是最好的，邓不利多也是那里出身的。不过我想拉文克劳应该也不坏……好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先去找纳威的蟾蜍要紧，你们最好快点换衣服，我们大概快要到了。」
她走了，带着圆脸男孩一起。
「不管分去哪里，我只希望别跟她在一块。」罗恩说，顺手把魔杖丢回皮箱。
「赫敏人很好的。」哈利说，「她只是说话有些急。」
「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哈利简略说了一遍，罗恩听了勉强点头，「好吧，那我承认她确实还可以……」他低头看向开始打呼冒泡的班班，「没用的蠢咒语，是乔治告诉我的，我敢打赌他一定早知道没用。」
「你哥哥们是在哪所学院？」
「格兰芬多。」罗恩闷闷地说，「我爸妈也是格兰芬多的，我不晓得我如果被分去其他地方我爸妈会怎麽
说，我想拉文克劳还不坏，但就是千万别让我去念那个斯莱特林。」他打了个哆嗦。
「喔，那就是伏地魔念的学院吗？」
罗恩呆滞地看着他，一脸震惊又感动地说，「──喔，天啊，你刚刚说了那个人的名字。」
「啊？」
「我就知道，所有人里面就只有你──」
「等等。」哈利连忙打断他，他现在才想起来伏地魔的名字在魔法世界里似乎是无人敢提的，「我会说这个名字，不是因为我很勇敢，只是我不晓得不能说而已……斯莱特林真的这麽差？」
「所有变坏的女巫或是巫师都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罗恩说，表情非常厌恶。
「……可是我听有人说斯莱特林是最好的学院？」
「那跟你说这个的人一定是个贵族。」罗恩不当回事地说，「只有重视利益的贵族才会对斯莱特林推崇至上。」
「他们是怎麽分院的？」哈利有点不安。
「大概是某种测验吧，弗雷德说那会非常痛，我想他只是在开玩笑。」罗恩说，不过脸色也沉了下来。
「……测验？」哈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呃……」
罗恩看着他。
「如果我被分去斯莱特林，那我们还是朋友吗？」哈利非常担心这点，如果能够和罗恩待在同一个学院自然是最好，可是万一呢？
罗恩张大嘴巴，「你会去斯莱特林？」
「你不是说是由校方分的吗？」哈利说，「又不是让我自己选──万一我被分去斯莱特林怎麽办？」他不安地挪动，「会不会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坏？」
「呃、不会的，你很好，没关系。」罗恩笨拙地安慰他，「我们还是朋友──如果我被分去斯莱特林你也、呃……」
「嗯，还是朋友。」哈利肯定地点头，罗恩这才舒出一口气微笑。
两人互相发誓不管对方分去哪里都是朋友後这才转移了话题。
哈利拿出标准咒语，把班班变成绿色，换来罗恩崇拜的眼神，「你可不可以让牠变成黄色？」
「我不确定耶……」哈利翻着标准咒语，「我只会把牠变回来，虽然根据咒语规律应该只要换个字符牠就会变黄，可是我不晓得黄色的字符是什麽……」
「……哈利，你真厉害。」罗恩对他更是崇拜了。
哈利摇头，「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只能先看课本……」
「即使如此，也还是很厉害。」
「你哥哥毕业之後在做什麽？」哈利转移话题，在没有确定其他人水平的状况下，他对自己的评价是很保守的。
「比尔替古灵阁办事，查理在埃及研究龙──他当初明明有机会入选魁地奇的国家代表队的。」
「呃、什麽是魁地奇？」
「天啊、你不晓得什麽是魁地奇？」罗恩大惊失色，「听着，这可是全世界最有趣的一种运动──」
接着，他就滔滔不绝毫无遗漏地给哈利讲述魁地奇的各种道具和规则，还顺便给哈利介绍他最喜爱的魁地奇球队。
就在罗恩还讲不停的时候，包厢门又开了。
「嗨，哈利。」德拉科站在门口，神情依然懒洋洋地，「我找了你好久。」
「嗨，德拉科。」哈利打了招呼，「这是罗恩，罗恩，这是德拉科。」
德拉科仔细打量了一下罗恩，「又一个韦斯莱？」
「你们认识？」
「纯血家族之间总有点关系。」德拉科说，「你怎麽不到前面去呢？」
「我到的时候只有这里有空位。」哈利说，「你在前面？」
「嗯，马尔福能够坐在前面的高级车厢。」德拉科没把罗恩放在眼里，「哈利，我说过魔法世界里面某些家庭要比其他人高级多了，你不会想和差劲的人混在一起的。」
哈利没搞清楚状况，「我没和伏地魔混在一起呀？他不是死了吗？」
德拉科和罗恩的脸色又是一变，德拉科卡壳卡了半天，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尴尬极了。
「德拉科，要不要来点巧克力蛙？」哈利小心地看着德拉科，「你脸色很苍白……罗恩，你怎麽啦？」
「你又说了。」罗恩虚弱地说，「你又说了那个人的名字……」
「喔，抱歉。」哈利脸微微一红，「我又忘了。」
哈利让德拉科进来包厢，一起享用剩下的零食，继续了罗恩的魁地奇话题，而德拉科显然也是魁地奇的爱好者，最後，哈利希里糊涂地听着罗恩和德拉科的争辩，到底是哪种作弊、或者说技巧比较好用。
等德拉科回去他的专属包厢後（原先德拉科想让哈利一起跟过去，但是哈利懒得搬行李），罗恩神色凝重地看着哈利，「你以前跟马尔福碰过面吗？」
哈利把对角巷的状况说了一遍。
「你要小心，我听过他们家的事情。」罗恩说，「他们是在那个人消失以後，第一批重回我方的人，他们自称是中了魔法，我爸才不相信呢，他说马尔福根本就不需要外力，就会自己一股脑地跑去投靠黑暗势力。」
「我知道了。」哈利颔首，留了一份心眼。
「不过话说回来，你认识的人还真够多的……」
「我也不晓得赫敏会来念霍格沃茨，她原本是要去读威克姆阿贝女校的。」
「那是什麽？」
「一所麻瓜的女子寄宿中学。」哈利答道。
「女子寄宿？」罗恩问，「麻瓜上学还男女分开啊？」
「有些是。」哈利说，「麻瓜有很多所中学，每所中学的体制都不大一样。」
「喔，真有趣。」
罗恩来不及发表更多高论，包厢的门又被打开了。
「赫敏？」哈利问，「怎麽了吗？」
「没有。」赫敏说，「我到这儿来，只是因为外面那些人实在太孩子气了，疯疯癫癫地在走廊乱跑──你们怎麽还没换衣服呢？」她用一种谴责的口气问道。
罗恩拉长脸。
「刚刚有朋友过来，吃了会点心。」哈利说，「我们马上就要换了，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哈利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打圆场，汤姆说过句话他很认同：
朋友是一生受用的。
虽然他和汤姆对於朋友的定义不大一样。
哈利重视友谊、汤姆重视价值。
「好吧，对了，你鼻子上有个黑点，你晓不晓得？」赫敏指着指自己的鼻头，对罗恩说，接着关上包厢的门。
罗恩背过身去，低声咕哝了几句，哈利听到了管家婆三个字。
哈利眯眼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而火车的速度也渐渐慢了。
「我们动作最好快点。」哈利说，「好像真的快到了。」
他们脱掉夹克，换上黑色的霍格沃茨长袍，罗恩的长袍短了些，看得到露出一截的卫生裤，这让罗恩很羞窘。
哈利拿出魔杖，对着罗恩的长袍一指，罗恩的长袍立即就恢复成适当长度。
「哇喔，你连这也行啊。」罗恩赞叹地说。
「我在家都拿达力的旧衣服练习。」哈利咧嘴笑道，「一开始控制不好还会变成地毯的长度……」
火车传来了回音袅袅的声音：『我们将在五分钟後抵达霍格沃茨。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
哈利此时有种紧张混和期待兴奋的奇妙感受，但是罗恩的脸色开始发白，哈利猜这大概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他们把剩下的零食全都塞进口袋，加入走廊堆蜂拥骚动的人群。
火车停了下来，大家一窝蜂地下了车，踏上一处又小又暗的月台，夜晚的寒气让哈利冷不防地打起哆嗦，他正想偷偷用火咒取暖，上方就传来熟悉的大嗓门。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里来！」海格提着灯笼，扯开喉咙大声说，「还好吧，哈利？」
哈利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很好，海格。」
海格也咧嘴微笑，「还有没有一年级新生？没有了？很好，跟我来。」海格喊着，「注意脚下，等等跟着我，别走丢。」海格喊着，「注意脚下，等等跟着我，别走丢。」
他们在海格的带领下，跌跌撞撞地走上一条下坡路，周遭太黑了，看不到清楚环境，不过哈利认为应该是树林。
没人有开口讲话，只有圆脸男孩抽搭了几次鼻子。
「你们等一下就会看到霍格沃茨了，绕过转角就到了。」海格说，「我们等等要坐船过去。」
接着，他们绕过转角，「哇──」新生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他们面前有一处黑湖，而黑湖对面的高山顶端，矗立着一座尖塔成群的古老城堡，无数明亮的窗口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一艘船只能坐四个人。」海格指着停在湖边的小船，新生们四个四个地坐了上去。
「大家都上船了吗？很好，我们出发了。」海格说，他一人独坐一艘船，因为他个头实在太大了。
一整列小船就这样同时向前出发，滑过如镜面般的湖水，大家都很安静，越是靠近城堡就越是屏气凝神。
他们离城堡底下的悬崖越来越近，霍格沃茨等於是矗立在他们正上方了。
「低头！」海格大喝。
所有新生立即照办，小船载着他们穿越那覆盖在悬崖表面的长春藤帘幕，驶入了隐密的宽阔入口。
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水路向前滑行，似乎越来越接近城堡着正下方了──没错，他们来到了城堡下方的地下港口。
他们靠岸，爬上一片布满圆石的地面。
海格正在检查新生有没有落下什麽东西在船上，「嘿，这是谁的蟾蜍？」
「莱福！」圆脸男孩快乐地喊，伸出双手把蟾蜍捧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口袋。
一行人跟着海格的灯光，爬进一条隧道，出了隧道之後，他们终於踏上了铺展在城堡阴影下的湿润草地，聚集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好，大家都到齐了吗？」海格问，「喂，就是你，蟾蜍还在吧？好，没问题了？」
他举起拳头，往成城堡大门敲了三下，大门应声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