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完美的人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脑海中闪过的念头。
你在桥上等着我,不,等着所有参加晚宴的人。你等着我,只是脑海中出现的幻想而已。
这座桥不大、不宽,但是在上面行走的人数却是它负荷量的三倍。桥上人来人往,桥下则是一条没有任何鱼类存活的小溪流,或许只是一条排水道而已。桥是石造的,石头的桥面混杂着石头的阶梯与铁制的栏杆,桥面满满的烟蒂更突显了这座桥的沧桑。他是我们不可或缺,从束缚着我们的教育环境奔向自由的,唯一的道路。这座桥连接着两个不同的世界,任何一只守规矩的狗,穿过了这座桥马上受到野性的呼唤而变得疯狂。
你就是在这麽重要的桥上等着我。在两个世界的连接点「奇异点」上等我。
我知道旁边还有许多跟我们一起参加晚宴的学长姐,但是学姊,我的眼中只有你一个人。在接近桥的时候,我的眼中早就自动锁定到你而且还不能解除,你有多大的吸引力,就像是漩涡,像流沙般的缓慢、有节奏地将我吞噬。或许因为你一身黑,用黑洞来形容你比较实际。在你的身旁,任何光点都消失了,更是突显你的存在。当我终於走上了桥,在奇异点与你相见时,一阵令人不愉快的感觉瞬间包覆了我,我感受到野性、最原始的慾望,却被身後的理性与规则而束缚着。
穿越了桥,远离了理性与规则,野性则一点一滴的被引发出来。商店招牌的光照射在你的脸上,我才发现原来你不只如黑洞一般。我就像是拥有飞蛾的向光性,忍不住看着你白皙的皮肤,「原来这个颜色才是白色啊!」我的心中发出了感叹,望着你,我呆住了。混合着黑洞般的吸引力与驱使着向光性的白皙皮肤,我不禁想像压着你,品嚐着你的画面。要不是我还惦记着身旁的这些同学与学长姐们,想像会成为现实。
晚宴是在义大利面餐厅举办的,就像僵硬尴尬的联谊一样,一对一、直属对直属的坐着。义大利面彷佛只是这场晚宴的破冰人士,藉由食物来化解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的尴尬。「面条太软,该有的嚼劲跟泡太久的泡面一样,入口即化。白酱一点味道都没有,为了成本,大概只用了应有份量三分之一,水倒是加了不少。玉米浓汤的玉米出现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十,同样的问题,太多水。套餐附的柠檬红茶一闻味道就可以知道香精不小心加太多了,香味扑鼻,惹人讨厌」。这是我对那家义大利面餐厅的直接想法,抱持着可怜店家与可怜消费者的心态,我静静地吃着,无声的吸着面条再将面条混着唾液进到食道。为什麽会对这顿餐记得这麽清楚呢?因为我的斜对面坐着你,我敬爱的学姊。看着你一口接一口吸着你的面条时,你让我重新定义了「可爱」。
当其他学长姐们开始为打破僵局而聊天时,我嘴巴也就随便说说,耳朵却偷偷地只专心在你的声音。那顿晚宴就这麽快的来到了尾声,时间就像面盘里的面一点一滴的减少、流逝。我知道这或许是最後一次与你共餐或是最後一次看见你,毕竟两个平行的世界经过了奇异点的相交,下一次的相交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了。
就这样,挥着手,与你道别。
2/24微雨,一个普通的日子
普通的上了学,普通的与朋友们吃了饭,一切就看似这麽的普通,这麽的平凡。
晚餐,朋友们对於在大学学习知识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不断地向外人分享着自己身为懒虫的故事或是闲聊着他人的感情状况,彷佛谈恋爱与懒散就是大学的一切。
一个接着一个分享着。有甜的,有苦的当然也有酸的。当他们分享完後,开始意识到我的存在,向我询问,想要更深入了解我的时候,我只是轻轻地笑着,并摇着头。那笑容或许是苦笑吧?不只是苦笑着我拥有这群被我认定为朋友的人,我苦笑着他们的幸福,也苦笑着你的事情,那让我感到胸闷的你,彷佛将我的动脉与静脉延长,在不改变心脏功能的前提将我的心狠狠的捆住,令人窒息。在我的心里,令人心碎的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我不得不向它屈服。那便是,即便我的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你,我在你的心里依旧像是个在大雪纷飞的日子旅行的过客,一丝足迹都不会留下,即使重重的向下采,想要在这片土地上证明自己存在过,我的足迹依旧会被纷飞的大雪吞噬,就像是我从来没在这里出现一样。
微雨,冷风吹袭的淡水,反映着我的心,一丝寒冷,一丝忧伤,为寻觅着生命中的美而缓慢、有节奏地跳着。散场之後,只身一人返家的路上陪伴的永远是黑夜与寒风。对我来说,回家的路永远是这麽的孤单,孤单到令人绝望。
曾经後悔认识了你,你像黑洞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有着让飞蛾扑向光的光明,你的存在是那麽的矛盾,黑与白,完全不相容的两个颜色,套在你身上有却有着致命的平衡。你在我的眼中已经超脱了人类,你,是「艺术」。
正当我抬头仰望没有月亮的天空,我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向我走来,脚长且步伐坚定,毫不拖泥带水,就像是在跟世人宣告效率是何物。当我尝试的想看清楚到底是谁给我这麽熟悉的感觉,无奈月亮躲在黑暗的云层後面,路上没什麽光,彷佛整个街道被黑暗吞噬,路上只剩一盏路灯摇曳亮着。
你我在灯下交错而过,那一瞬间,我终於看见了熟悉身影的脸,那是一张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张清秀的脸,同时我也知道了为什麽身影会让我有那麽熟悉的感觉,因为那是你啊!「学姐!」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音。正当我为我的嘴巴感到生气并以为我只会望着你离去的背影时,你向前走了几步後停下了脚步,确认自己有无幻听般的回头确认着向後转头。在你回头的那一霎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我们对到了眼,见到了彼此,你的眼眸就伸出一条无形的线,穿过了我的眼睛,紧紧地捆住了我的心,我的心受到了挤压,跳动的更厉害了。时间彷佛冻结了一般,微弱的路灯照着你白皙的皮肤、那双勾人摄魂的眼睛和你那不太笑却非常美的脸。
「嗨。」你平静的说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那麽的冷静,那麽的平稳。却不知道那一个简单字带着不简单的破坏力,那足以让心脏停止的破坏力,将我的心破坏殆尽。我们的距离不就是一步的距离,但对我来说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无论我多麽想向你靠近,我们之间就是平行宇宙般不存在着通道,就像是我永远被你筑起的那道无形的墙阻挡在外。无论我尽多少的努力,在你心中就彷佛是快闪记忆体一般,像时间一样快速消逝,抑或是我根本没有走进你的心过。
打过了招呼,你继续朝着目标前进,我也一样,朝着家的方向前行。你没注意到的是,我嘴角悄悄的上扬着,为什麽呢?因为这两条平行线,没想到会在这个微雨又寒冷的夜晚,在摇曳着、微弱的路灯中--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