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笨蛋不会有烦恼。
上次我仓皇的跑出去,他气喘吁吁的追在我身後。
他问我干嘛发神经,我才发现我居然一路跑回他家。
「女人心海底针!你不懂啦!」
回敬了他一拳,冷静不少的我随便搪塞了一句话。
反正说了也不懂!
因为我不说原因,明楷奇有段时间一直用莫名奇妙的眼神看我。
***
其实男人也有点难懂哪。
尤其是像明楷奇这种平时笑笑的,但遇事半点都不说,格外难懂。
最近他常常黑着脸,早出晚归,除了上下班,似乎还折去别的地方。
应该不是夜店,不然他衣服怎麽那麽乾净整齐啊。
基於一个关心队友的队员,我默默尾随他身後,嗯,我就是好奇比关心多了点。
「你跟上来干嘛?」
「你最近老晚回家,我出於关心。」笑笑的看着明楷奇,後者只是淡定的盯着我。
「上车吧。」
***
他载着我到了一幢别致的屋子前。
屋子以黑色为主色,低调的隐身於黑暗中,要不是从窗户透出的昏黄光芒,我完全会忽视它。
「你家?」我瞥见以黑色石头雕制而成的两个字高悬在偌大的门口上方。
明宅。
「完全不想进去。」他死死盯着候在门口那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
「你回来做什麽?」
「处理遗产问题,我爸明明还有气,家里那些人却在争个你死我活了。」他的目光终於对上我的眼睛。
「你不是...呃...退休司机的养子吗?」
「表面上而已,我只是去了那个家,没有任何文件证明我脱离这个家。」嘲讽的笑了笑,他解开安全带,「看你要等我还是随便晃晃。」
语毕,他手劲略重的关上车门。
我跳下车,跟上他的步伐。
他看了我一眼,话里带着嘲讽的笑意。
「等等就有内战上演了,需要回避一下以保持你健全的心灵吗?」
我回他一个笑容。
我明白接下来是明楷奇不希望我看见的黑暗,内斗。
可是我是他的队友欸,我不会丢下他的。
「你战斗力不够我倒能帮你。」
「我还没弱到需要灵魂帮忙。」
他压低音量,疾步走向大门。
一旁候着的男子趋前打开大门,瞬间,一片光芒洒落,在乳白色的大理石地上折出细碎的光芒,一点一点的。
乳白色的大理石闪着温润的光泽,上头以相衬的咖啡色大理石在地上形成一个弧度优雅的圆圈,圆圈里饰以不同颜色的石头,彼此缠绕,行成难以言喻的美丽花纹,花纹从中心往外蔓延,直至圆的边缘停止。
很漂亮,但也同样空旷的大厅。
明楷奇以从容但极不甘愿的步伐走向一旁的楼梯。
大概是火药味传来了。
***
西装男领着他到转角一间房间前,我才发现这层楼只有这间房间。
「少爷请进。」
两旁的仆人趋前分别打开门,宽敞的房间里正中央是一张床,床两旁分别站着一些人。
他们本来在讨论什麽,见到明楷奇後齐齐噤声,却仍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总算看到你了。」唯一坐着的女人抬起那双写着我完全不想看到你的眼睛盯着明楷奇。
女人一旁的男人也朝明楷奇露出嘲弄的笑容。
「阿姨跟哥哥太想我了,我只能这麽解释。」
明楷奇跟他的哥哥长的并不像,他哥哥的脸较像正宫(明楷奇这麽称呼的),棱角分明,眼神锐利。
「小杂种,如果不是关系到我们母子,我很希望不看你那张脸,因为那提醒着我们俩有法律上的母子关系,这简直在羞辱我。」女人嫌恶地道。
「你想要的不就是财产?」
我望着躺在床上的老人,他的皮肤苍老皱缩,以极微弱的气息残喘活着。
他的眼神悲伤,眼皮半阖着,似乎以极大的意志支撑着才不致於阖眼。
争吵的纷乱声此起彼落,绕在一个叫遗产的东西上。
他们想要明楷奇身上那笔巨大的财富,贪婪写满了他的的双眼,他们觊觎着。
所以他们争吵,指责,互斗。
明楷奇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想怎麽处理啊?」我问着。
「你猜。」
我耸耸肩,看了眼快打起来的人群。
「我能随意走走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