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快点!我们林家未来五十年的命运都在你身上了!」
「最好是啦!你跟你手上的东西都离我远一点!」
「身为林家的男人,你现在这样婆婆妈妈是对的吗?」
「那你让我穿那个就是对的了吗?」
……
吵吵闹闹的模样,这是平常的林家。只不过,今天争执的内容并不是那麽平常。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知道林家长女离家出走的那刻说起……。
「林哲阳,你说!你姊去哪了?」
稍早,也就是星期五的早晨,林哲阳想着寒假第一天要睡到自然醒、和午餐无缝接轨,但是他亲爱的老母──李悦慈女士,就这样把他房门踹开、大吼大叫,无情地破坏了他假期的第一个行程。
「……啊?」依然还没反应过来,林哲阳连眼睛都没睁开,「姊去哪了?姊出门了喔?」
「少在那里装蒜!」李悦慈直接把林哲阳的被子抽起来,「你姊一定有跟你讲她去哪了,给我说!她到底死哪里去了?!」
「哇啊啊啊!」唯一的暖源被夺走,林哲阳整个人都从床上跳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啦!我连她出门了都不知道好吗!把被子还我我要继续睡啦……」
「啧!」
李悦慈不但没有把被子还给儿子,还反而把被子给摺好了,「都中午了还睡!你们大学生都这样啦,晚晚睡又晚晚起……」她一边说一边就离开房间,每一踏步都夹带极大的怒气。
「已经中午了喔……」
目送母亲怒气冲冲地离开,林哲阳只是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点开萤幕,时间显示现在是早上十点四十五分。
「中午个头啦!」林哲阳在内心吼着。
反正也无法再入眠了,林哲阳索性就下了床准备去洗漱。仔细听,还真没有听到平常总是会听到的母女斗嘴。看来自己这姊姊的确不在家啊。
「好冰!」
林哲阳一打开水龙头要盛水漱口,就被水给冷得惊叫出来。他想到,自己的姊姊可是个待在摄氏二十度以下的地方就离不开被子的人,而她居然会在这种天气、在家里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门?
啊!一定是这样的──
「欸、妈,」林哲阳走到客厅,「姊可能是去超商排队买票了啦!最近好像又有什麽韩团要来开演唱会,就是脸小小、腿长长那……种……」
等他真正走到客厅之後,就把还没讲的话都吞回肚子里了。他看到他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盯着茶几上的纸条,一言不发;而他的父亲──林富发则是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脸色十分复杂。
「哲阳,」林富发转向林哲阳,一脸慈祥,「老实跟爸说,你真的不知道姊姊去哪里了吗?」
「真的、不知道啦……」
本来都被问得有点生气,但看到老爸尽力笑得和蔼可亲,老妈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林哲阳也不敢发脾气了。然後,林哲阳把视线转向他母亲一直盯着的纸条,他忍不住走上前把纸条拿起来看。上头写着:
我不会回来了,直到把那个取消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哲蓉
「看来不是去买票啊,哈哈……哈……」
林哲阳看父母对自己的玩笑没反应,只能乾笑带过,「不过,把『那个』取消是什麽意思啊?取消什麽啊?」对於字条上的「那个」感到疑惑,於是林哲阳问着。
「小孩子管这麽多做什麽!」李悦慈站起身,抽走纸条後就是一阵乱揉,「我负责在家打她手机,阿爸跟阿弟你们衣服换一换,开车出门去找人!」
「咦?!Rightnow吗?」林哲阳大惊,「姊那麽怕冷,搞不好晚上就回来了啊……」
「叫你去就去!Rightnow!」
李悦慈吼完之後就往自己房间进去了,只留下林哲阳和林富发父子俩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欸、爸,所以『那个』到底是──」
「走吧,」林富发语气温和,但也是一副不想提「那个」的样子,「外面冷你要穿多一点,顺便帮你姊也带一件外套,我怕她冷到了。」说完後他也走向刚才李悦慈进去的房间里。
「喔、好……」
这下客厅里只剩林哲阳自己了,理论上这时客厅里应该要很热闹的,有每天都要斗嘴的母亲和姊姊,从今天轮谁买菜煮饭到韩剧女主角应该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吵,父亲则是坐在藤椅上用报纸遮住正在偷笑的脸,而他自己就趁这时候夺走遥控器找自己想看的电视节目,然後同时被母亲和姊姊骂一顿……
「所以『那个』到底是什麽啊?!」
当林哲阳纳闷到快发疯时,口袋里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看到来电显示是此时最应该出现的人,林哲阳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
「欸、你跑到哪里去了啦?你知道──」
「你是白痴吗!讲话那麽大声,被妈听到怎麽办?」对方语气极差,跟平常没有不同,「去你房间讲,记得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