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凶了起来,原本没有想过要恶言相向的,但不知为何,只要看到那张脸,那张纯真到彷佛与从前并无不同的脸,就觉得异常不爽。
只有我一个人还深深卡在过去。
他那家伙已经能用那麽乾净的目光直直望着我了,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被抛下的那个。
-伏见君有时候会自己钻进死胡同呢,照理来说像伏见君这麽聪明的人是应该不会发生这种错误的,不是吗?-
用着温文儒雅但同时又表现的跟自己无关地说出这般话的人是室长。
忘了是确切在什麽时後说的,但当时自己完全无法回应出任何一句话这件事,我倒是清楚的记着。
「啧。」
把头向後一仰,靠在那再熟悉不过的玻璃门上,冰冷的温度透着头发传了过来,我的体温算是偏低的类型,但是在这入冬时节,玻璃表面的温度还要再更寒冷一些。
简直就像是我只能靠这样才能冷静思考似的。
不过,这麽说好像也没有不对就是了。
我现在的确无法冷静。
为什麽呢?为什麽每次只要看见美咲我就会变得这麽奇怪呢?
「啧。」
习惯了。
不论是坏习惯还是逼着自己习惯,最後...还是臣服於这个世界了。
「猿比古。」
听起来很陌生,但又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後不远处响起,是美咲。
我不知道要说什麽,头脑好痛。
我拄着一边的头,那里的疼痛正清楚地传达过来,彷若当初印上吠舞罗印记的痛,更像是当时一把火烧掉了印记的痛。
要拥有一样事物需要考验,离开那个事物需要更大的痛楚。
跟我已经失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猿比古...那个...」
美咲的声音与之前不同,是与一般女生无异的乾净嗓音,不,甚至比普通的女生还要好听吧,如果美咲真的是女生的话,大概就是这种声音。
不管看了多少次,我也无法忽略他扮成女生之後的那种合适度到达max的程度,虽说从国中开始美咲的长相就是比较偏中性,再加上那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身材,在吠舞罗之中立刻显得异常娇小,也只比安娜高而已。
「有什麽事吗,如果是有关任务的事草薙哥都已经清楚了,你问草薙哥就好了。」
从我口中所说出来的话语有多尖锐我自己也听得出来,但我无法阻止那些不断脱口而出的恶意,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跟美咲面对面,光是抬起头望着他我都觉得好费力,看见如此纯净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好痛苦。
为什麽以前的我总是能那麽轻松的待在他身边,明明从以前开始我就无法变得跟美咲一样,为什麽我会期待这种不可能的救赎。
我根本不会有救赎的。
因为我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啊...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美咲的脸也不知道为什麽染上了一层红晕。
「就是...草薙哥刚刚说这次之所以要扮成女生是要当家诱饵,是这样吧?」
脸色变得越来越红,那早已超过什麽苹果的程度了,根本就是烧红的木炭,红通通地。
「啊?是这样没错。然後呢...这种让人听不出重要性的话题可以等到以後再闲聊吗?」
「才不是闲聊呢!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问题吔!真是的,你认真听好不好...」
每次不高兴时就会微微翘起来的嘴唇此时也正不满地高高翘在那儿,在那满脸通红的小脸上。
我只能说,那样子真的是可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