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盞昕燈映東波 —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參〉

正文 一盞昕燈映東波 —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參〉

有了冷清涯的插科打诨,几人前往长安的旅程倒是格外有精神。

当然,这几人中并不包含冷情涯。

眼底下顶着极为招眼的一圈黑青,也不知道是给打的,还是一路上因着给人追击,而随时保持紧绷,久难入眠所致。

注意到旁人对他眼底下的黛青色,所投射而来的视线,冷清涯嘴唇扭了扭,又颤了颤,显然是有着满满的话,却半点说不出口。

「各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好麽?」冷清涯看着对长安街景,是格外有兴致的师弟妹,憋了许久还是禁不住这样说道。

此话一出,自然是立时让正逛得起劲的两个师妹冷了脸,眼刀一斜,就往冷清涯身上砍。

接受到来自师妹的威胁视线,冷清涯不自觉浑身一颤,就往高大的师弟身後钻了钻。

什麽女子温柔如水,冷情涯神情黯淡,怎麽他这辈子就没碰上过一个?

没理会其他三人交错的目光,陆展春打量了会附近的街景,才缓缓说道:「大师兄、二师姐还有霓儿,我瞧这长安旅客倒是不少,咱们再不去找客栈,怕是晚些就要露宿野外了。」

「那倒也是。」听着陆展春的话,饶是兴致再高,秦若漪也只能稍稍收敛那亢奋心思。

长安确然旅客不少,但瞧长安城外的茶馆处,便聚集了不少人,且看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即能知晓这进出旅客该是如何众多。

程霓虽是鲜少离开明教,对这旅游琐事不甚明了,可见师兄师姐微蹙的眉,自然也会理解事情的轻重缓急,当下哪里还能不出声表态。

「既然晚些可能就会没旅店可住,咱们便先去放行囊罢。」比了比自已身後的大包裹,适才兴起还没知觉,可眼下那沉沉重量,却让程霓有些酸疼了。

「……师妹,你们偏心,怎麽我说要歇息就得挨瞪,阿春就不会有这种待遇呢?」冷清涯一脸哀戚,低沉的男儿音给他一番刻意挤压,倒真真有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只可惜,在场几人早是对他知根究柢,熟都熟透了,哪里会因为那一分可怜模样而心生怜意。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师兄你难道不知道麽?」秦若漪冷冷一撇,显然对冷清涯的控诉不以为意。

冷清涯假意抽了抽鼻头,故作哽咽地扑到陆展春怀中,「师弟,你看她们这样冷漠模样,我可只剩下你一个贴心师弟了。」

陆展春眉头收紧几分,抬起手臂就要把自己怀中的庞然大物挖出来,可怀中的人却是抢先一步自个弹出来。

抬起了手却没了目标,只能尴尬的虚晃几下後放下,陆展春冷着脸,故作无事的说道:「师兄怎麽了,难道是我怀里有长刺?」

「阿春你扯什麽呢。」挥了挥手,冷清涯又一次扑到陆展春怀中,很是仔细的蹭了几下,才被胀红着脸的程霓给扯了出来。

「大师兄,你怎麽在大街上非礼师兄?」小脸板出了个愤怒神情,程霓凶神恶煞的说。

却是不想按过往经历,定是会厚着脸皮反驳的冷清涯,此刻是难得正经了神情,惊讶说道:「还说人都偏心,怎麽阿春的心跳听起来,却是从正中央响起?」

听到冷清涯的话,程霓与秦若漪是微微怔愣的看向陆展春,而被她们直盯着瞧的陆展春,倒淡定的很。

伸手抚上自己的胸膛,陆展春笑着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着,我的心脏生的位置倒是与旁人略异,虽不至於如大师兄说的那样在正中央,却也的的确确往中间偏了些许。」

陆展春的话让冷清涯忍不住打趣道,「不甚偏心,难怪是一颗大木头,忒正直的。」

抽了抽嘴角,陆展春正想要反驳,这两件事是半点关连也没有,便听到秦若漪也调笑道:「大师兄难得说了句有意思的话,还真是说不一定是这样,师弟才这样木头……眼下可就看有没有人真能让这特正直的心,歪一边了。」

对秦若漪的话是有听没有懂,陆展春还陷在思索中,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程霓忽地胀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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