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考试是疲劳轰炸。
每每回到家里,林碧蓉女士看着一脸愁容的我时,总是哀声叹气:『想当年你妈我可是班上前几名,怎麽你就偏偏……』
「或许是基因突变也说不定。」我自嘲得笑着耸耸肩,成绩优劣到了最後似乎不重要,所有感觉都放在了将考试卷全部瞎猜完交卷时的那种放松感。
『我倒觉得是幼稚园时你撞破头壳时才这样。』林碧蓉女士一手接过我手中的书包,一手爱怜的抚着我柔润的墨发。
闻言,我蹙起了眉头,唇轻启询问:「撞破头壳?我怎麽没有印象?」
『根据当时幼稚园老师说,你牵着一个男生勇闯马路,不听老师话的你没看车就被撞了……看到你在加护病房时,妈整个心疼得要死。』林碧蓉转身将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头。
我拖下皮鞋放进玄关旁的鞋柜里头,嘴里喃喃自语着,「还真没印象。」
若是真如此被撞破头壳的我,应该也会有浅薄的记忆,但却没有颜色,太过死寂的空白,突然有点慌有点怕会不会就这麽不小心的遗落了那曾经觉得重要的事物,又……或者是人。
『医生曾说过惊吓过度容易选择性遗忘,妈是觉得这种事也不用记得,人还好好的就好了。』林碧蓉女士一手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嗯。」我颔首,没有在去更深入的想这一件事情,走进客厅往房间的方向换了个话题,「下礼拜学校毕业舞会,我可能会比较晚回家。」
等了许久未有回应,我转过身去,看见原本已经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的林碧蓉女士,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她那双漂亮的眼迸射出的喜悦让我打了个寒颤,赶紧转过身要进房间却仍不及林碧蓉女士开口的速度:『那一天,妈咪帮你盛装打扮。』
我忍不住抖了抖,回头看了一下阿母势在必行的神情,不敢想像那一天的自己会是什麽装扮,依阿母喜欢连身裙的状况之下,我不会也是如此吧!
但是人家原本只打算穿着牛仔裤去参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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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大错特错,咱不是连身裙,咱是超迷你短裙赴宴。
舞会从晚上六点进场,由於进场时间的关系很多同学已经直接称呼为毕业晚会。我极为不自然的踩着有跟的鞋子,步伐慢的像个老人一样,双手别扭的想将裙子在拉下来一点,脸则低低的像做贼心虚似的不敢见着任何人。
毕业舞会办在当时国二彩排话剧的地方,也就是高中部智尚楼的一楼舞台,占地极为广阔,原本放在中心的坐椅因为活动的关系已经彻到了两侧,吃食则是在最前方,临时设了一排自助式的吧台。
我站在最右侧扬头一瞧,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校方安置了了高级玻璃弯管的水晶吊灯,目侧宽大概有九十公分,高度大概是八十公分左右。
忽然,正门口传来了一群女生的尖叫声,我侧过头去见着了魏建华,意外的挑起眉来,今天的魏建华穿着很正式,一套笔直的黑色西装衬的他身形更为修长。魏建华没有理睬一旁双眼冒着爱心的女同学们,东瞧西瞧的像是在找什麽。
直道他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而我放在小包包里头的手机开始震动响起了魏建华自己动手设定专属於他的铃声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找我啊!
铃声大声的让魏建华发现到躲在最边边想要隐形起来的我,他笔直的向我走了过来,直到在我面前离两步远才站定用着非常柔和的嗓音说:『你今天很漂亮。』
我愣了愣,随即唇缓缓勾了起来,一被称赞就心猿意马了,「谢谢。」
魏建华又四处张望了起来,接着说:『看来人数还没到齐,那我们先去前面吃东西吧!』
「你还没吃?」
『还没,你吃了?』
「我也还没,那走吧!」我踏出了一步要往前面走去。
『等等。』魏建华勾了起右手,笑说:『你应该将手放在这里。』
我眨了眨眼,配合的伸出手勾住他的,两人貌似情侣得往前方走去,途中收到不少观目礼,「你今天怎麽穿的这麽正式?」
『为了配合你的服装啊!别忘了我们可是要共舞。』
「你怎麽知道我穿什麽?」
『阿姨前一天打来跟我说要帮你配什麽服装,叫我跟着配合你要穿的得体一点出场。』
……阿母着实让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