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长办公室出来，钟训还特地坐在休息室喝完咖啡才离开。奔波於两个城市真的很累，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买部车。不过好像没有什麽用处，洪基绝对不会坐他的车，反之，他的车估计经常被洪基开走，然後过不了几天报废。
“他说他知道凶手是谁。”
“知道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麽，早去抓了。”
“知道，就是说还没证据。”
“这个谁知道呢。”
几个文职工作者正在交谈，相隔一扇玻璃的距离，钟训却没有起身去提醒她们。任何时候都履行LadyFirst的他淡淡笑了笑。
学着洪基一根筋地按着想法走，也是有收获的。其实压根摸不着一个边，就连模棱两可的猜测都没有，但他就是无比断定，这一点在之前他到达办公室得到了验证。
桌上用透明塑胶袋装着一部手机，所在地是伪造後的D大。
他承认，洪基很聪明，智商和情商都比他高，但不会转弯。所以需要他，他去互补，他要当这个角色。
洪基在前方尽情地唱，而他的背後将一直有他崔钟训。
可是最近，他的想法稍稍改变了。
那是D大冬日祭的第一天，换衣间被锁紧了门。看着和自己挤在一起的崔钟训，洪基抽搐着眼睛瞥他：“你这是疯了麽？”
开幕式後就没有洪基什麽事了，之後会在歌舞大赛里做评委。本来想换件衣服偷个闲出去逛逛，结果上衣拉到一半就被定住，他被压在墙上，进行了一场呼吸交替。
自那天起，他和钟训经常接吻。仅仅是接吻，每次却仿佛有不同的感受。不得不说崔钟训很有技巧，知道怎麽引导带动，知道怎样更让人沉溺。可洪基也不是一般人，他可不会输给这个人。
於是各自展开浑身解数，张开嘴含住蠕动的唇瓣，舔动上面只有彼此才知道的柔软，再伸出舌去推动不安分的调情。吻至兴时，身体最诚实。贴向渴求的人，因为火热的接触而颤抖。
“洪基……”
“别想。”
还是会害怕，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崔钟训的眼里写满情欲，布满汗水的脸侧和颈项是欲望的冲击，性感又迷人。当想到别的女人也看过这种画面，洪基嗤笑了片刻。
“我从来没做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钟训咬着他的耳垂低语。
不知是这话带来的兴奋更大，还是低沉的声音戳动了哪条神经，耳垂被湿热的口腔包裹得严实，明显加快呼吸的洪基不小心让一些音节漏网了。有点不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他连忙伸出双手捂住，滑稽地瞪大眼睛。
钟训笑得愈加欢快。
“笑死你！”这是洪基的怒意。
接了他一脚，钟训捏了捏他的脸。
“出去吧。”整理好衣服，洪基长吐了一口气。
由着自己这样，其实也不错，可是有点不甘心，都是男人，真的要到这种地步麽？接受对方的亲吻和抚摸，以後也许还会有更深入的碰触。没有崔钟训的话，会不能恋爱……看来真的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以後，只唱给我听吧。”
打开试衣间的当口，走在前头的崔钟训回过头微微一笑。身影处在逆光中，周围的事物显得不太清晰，明朗的是钟训的笑容，准确地传达给了自己，是大概远远超过自己想像的眷恋。洪基舔了舔唇，阻止不了上面失去水份的速度。
只是，他在说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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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犯下杀人罪的定义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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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项物证都在眼前。科长是四十多岁就脑袋秃顶的大叔，爱在工作时间抽烟，电脑前永远有一个烟灰缸。
崔钟训在大学最後一年考上员警专业，实习一年後转正，之後一直在这里就职。幸运的是，还没成为刑警前，做的就是档案馆的跑腿。
“就算各种陷人於不义，挑起各种事端，也没杀过人。目的大多是围绕特定的群体，即使後面的结局差强人意，但没有违背意思。搞各种各样的事，然後看热闹。”
“你这是在为谁辩解？”
钟训接过对方递来的烟，首先夹在了耳後。遮耳的发也跟着挽了起来，露出略高的颧骨。
“抽吧。”
於是又拿了下来，食指指腹弹着烟嘴，转了一圈。吸入口中的时候，眉头也跟着一皱。浓烈的烟味比烟雾的存在感还强，肺里的空虚却得到了救赎。
他和洪基都有抽烟的习惯，但都没有瘾头。
“我派人去看着了，只是涉及公众人物，还得等上面的许可。”
钟训一愣。
像发现了他的顾虑，对面又道：“沿海中路段的，如你所说出自同一人，不过没杀，放心吧。”
“人没杀？”为的是什麽？
“学过心理学麽？”科长难得的有耐心。他将烟灰缸推到桌角，眼睛还是盯着电脑萤幕，“收集人的血液，收集人的内脏，总有人以这种成果为乐。”
钟训抓住了话题的重点，“从活着的人身上下手？”
“四年前有一个共同之处。”
钟训的右眼皮猛地一跳。“火场三个人失踪，校外两个人死亡……”即使只是这样说出来，也感觉满嘴的苦涩。这是他和洪基都不愿去想起的往事，但是如今，不得不拿出来说之又说。
“不对。”对面慢条斯理地回答：“大火里还死了一个女人。”
失踪的人始终会找到，只要动用警力，这是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案发现场失踪的，只要追寻指纹或者蛛丝马迹，都会有收获。可是偏偏就有这麽三个人，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也见不到。
大门口，冷风呼啸。针紮的细痛开始蔓延全身，回过神来是一只流浪猫的注视，大概感同身受，人生都是苦乐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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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训哥，等我写完这篇日记就可以出师了！”
“先饱餐一顿吧？”
“你自己出钱嘛傻粒，又在欺负在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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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训哥，你们分手了吗？”
“说要出国，隔天就分手了。”
“真快啊，先吃干抹净了吧？”
“洪基哥那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