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
「嗯,大概就是这样了。」我将近一个月来所经历大小事情,浓缩成十分钟微电影。
「这根本是爱情电影里的情节啊!」
「是恐怖片吧!」我冷笑,「想到回去还得对着他们,我都头皮发麻了……你看这!」我将包满绷带的双手秀给她看,「这都是他们家小女儿的杰作!」
「裴佳翎?这疯女人对你做了什麽啊?」她一把抓过我的手,我表情瞬间泥泞,「啊,抱歉!」她松开我的手,「原来她真如传说中的恐怖……」
「别提了!现在想都还会颤抖,她的力气真的不是一般女孩子该有的……」
「不过,先撇开裴佳翎不谈,从刚刚听到现在,我怎麽都觉得裴允佑是对你有好感?」
「真幽默。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讲了很多,但只字未提昨晚和他大吵的事。
「如果不是,这一切说不通。说实在的,一个男的,怎麽会替一素昧平生的女生挡下一桶污水!甚至邀请她来当自己女伴?再说,大家是都说曹斐婷是他女朋友,但其实也从未经过本人证实。所以,就算裴允佑他真的『出轨』好了,应该也没有人会说什麽吧?」
「哪是被他邀请,是被威胁!」
「我现在比较担心你接下来的事,这几天脑粉只能算是C咖,真正的魔王还尚未现身。」
所谓的魔王级人物必定是指曹斐婷。
隔天。
「早安!」走在丰高後门,看到语瑶的背影,我走上前去,发现她正在找东西。
「呃,早啊!」她头也没抬,忙着在书包里翻着东西。
「找什麽呢?先进到教室再找比较方便吧?」
「我的制服上没有绣姓名,」她指着左胸口,「进校门口一定会被纠察登记的!我昨晚在一小块白布上绣了名字,想说可以应付一下,但现在却找不到!枉费我昨天熬夜啊!」
「呃,那现在打算怎麽办?回家一趟?」
「别开玩笑了!为了这点小事,也太费工夫了!」
「可是你会被纠察登记?」
「啊哈,我想到办法了!」
语瑶一把拉着我的手腕,往和校门口反方向直直走,过一个路口後又左转,接着,突然停了下来,我被吓了一跳,是个我从没来过的地方。
有和校门口一样的电动推拉门,这铁门大概一米五高,但大小明显只有校门口的三分之一大,上面明显看到铁门生锈的迹象。
更令我感到诡谲的是,这地方莫名冷,抬头一看,有棵高大的榕树,几乎让阳光无法穿透。
语瑶先把她的书包仍到铁门另一头,然後开始爬过铁门,接着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迅速又俐落。
「你在干什麽?还不快过来?」隔着铁门缝隙,我呆呆地看着她。
「我看我还是走校门口好了,我觉得自己不太能……」
「你在说什麽鬼啊!啊……干!我刚刚说……」
「怎麽回事?发生什麽事情了?语瑶?」原本还很生气的她,突然默不作声,我心想不妙,於是赶紧爬上铁门,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我拍了拍裙子,拿起丢在地上的书包,看了看身旁的语瑶,她没说半句话。
「怎麽了?」她依旧没说话。只是面色显得凝重惨白,和前一秒充满霸气根本天壤之别。
我又抬头看了那棵大榕树,我怎麽从跳进来就有种奇怪的感觉,铁门外就感觉有些冷,但只不过是隔了铁门,进来後感觉又变得更冷。
但,现在明明还是九月。
前方不到几步路便有三栋仅两层楼的低矮建筑,完全无法和丰高其他高级建筑物做比较。
就当我想发问,语瑶突然拉着了我的手,「快走吧!再不走,就、就要迟到了!」
「那是丰高的西墙。」走了十多分钟,她才开口。
「西墙?」
「对,就是我们刚爬过的地方。你应该也感觉到吧!那里和你平常看到的丰高不太一样。」
「是啊!那边的建筑,那边好……」还没等我说完,语瑶就接着说:「好冷,对吧?」
「嗯啊!还有那棵大榕树!」
「你听了可别吓着,每个学校都有鬼故事。丰高的西墙是旧校舍,以前是给外地或是交换生,他们在过年或是寒假的时候,无法回家,所以就会住在校舍。十几年前,丰高还没有国中部,学校的范围只有现在的大礼堂到西墙,刚才我们爬过的铁门,也是当时的正门。大部分的学校,前身都是墓仔铺,听说,丰高过去也是。」
「听到这,你或许觉得没什麽,因为这都只是个铺陈。传说也不过是个传说,为了就是让学校增添点神秘的色彩。」
「不过……」
「什麽?」话锋一转,原本松懈的神经,瞬间又紧绷。
「我曾听过一个关於旧校舍的故事。」
「是……什麽?」我不太敢听,但好奇心却又死赖着不走,明明怕得要死,却硬是要听。
「每年开创校长纪念日都会放上四天的假期。在这四天,交换生都会待在校舍。几年前,有个俄国来的交换生一人在她的宿舍,隔天起来,发现她竟然换了张床!」
「哈?」
「对。她把这事告诉其他还在校舍的交换生,他们都笑她说梦游之类,可是那床是上下层啊!就是上面是床下头是书桌那种,如果要梦游,也太费工夫了点?那俄国女说的话没人信,她最後找了个学长,和她一起睡同个房间,那学长也答应了,睡在他隔壁那张床,结果隔天早上起来,啊……」
我被语瑶这一声尖叫吓得魂飞魄散也跟着尖叫,「啊!」
「真是的,你叫什麽?」
「还不是被你吓到!」她白了我,继续说:「结果你可後来怎样?他们两人的床位完全调换!」
「天啊……」
「还不只这一个呢!你都不觉得那里异常的冷?现在还是夏天呢!其实是因为那棵大榕树把那边仅有的建筑都遮住了,何况又是西边,太阳平时也照不太到,只有在落日那一段时间会照到。一年下来都很冷,因此大家也都说那里阴气特别重。当然学校会驳斥这无稽之谈!只好把那封起来了。有时胆大的人会为了要避开纠察的登记,小冒一下险爬墙,就像我们刚那样。哈!」
我还没从语瑶说的鬼故事里回神过来。
「你也别太担心啦!都听说的!也没有事实的根据,真怕的话,不要再到这就好了嘛。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