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古装武侠) — 錯姻緣 1-2

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古装武侠) — 錯姻緣 1-2

错姻缘

章之壹

春天,降临了西湖这个人间胜境,浅草新绿,莎径泥深,疏雨淡烟间,流莺软语,那一片潋灩的春波,在微风中荡漾出的波纹都分外柔细,叫人心醉。

面对这等美景,如果能有三五知己,把臂同游,泛舟湖上,该是何等畅心快意。

那麽一个黑沉着脸的冰山兼面瘫堵在面前逼你回去跟他妹妹成亲这种情形,只怕是世间最煞风景的事情之一了吧?

“黑崎一护,跟我回去。”

“朽木白哉,你不要强人所难!”萱草色头发的少年留目四顾,计量着该怎麽出招然後创造机会溜掉。

早知道当年学武就多用点心了,少年在心中哀叹。

他的武学天分不差,又有名师指点,年纪轻轻已经是江湖新一代中的佼佼者,可是面前的人可是号称武林名门朽木世家历代最强的当家,早在他还在练习基本功的时代就以弱冠之龄在江湖上闯出了赫赫威名,现在更已经跻身超一流高手之列,跟他这种新秀可不是同一个档次的,说不忌惮那绝对是骗人。

不过要这麽乖乖就范从此将还有很多年头的下半生葬送给一个避之唯恐不及的母老虎手中,那他宁肯跑去出家当和尚!

“你想害朽木家和黑崎家沦为笑柄吗?”

“什麽?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跟那个死老头擅作主张,要丢脸那是你们活该……”

惨了,叫嚣得正欢的少年突然感觉到春光明媚的西湖上面覆上了一层数九严冬才有的凛冽冰霜……

修长白皙的手有着无比风雅的姿态,似乎只适合用来捉笔弹琴,但是那却是江湖上最可怕的手之一,当握住了名为“千本樱”的名剑的时候。

锋利的寒意扑面而来。

管他!狭路相逢勇者胜!拼了!黑崎一护也懒得浪费口水再跟这世上最固执无趣的木头多费话,就算打不过,难道都不行麽?他的轻功师傅可是“瞬神”四枫院夜一也,不能弱了名头啊!

一时间刀光剑影金铁交鸣惊扰了西湖的宁逸秀致。

等到一护发现自己因为碰到强手打得兴起而错过了跑路的机会时,已经为时过晚。

“以你的年纪而言,是很不错的武功,可惜,你•输•了!”雪亮的剑锋抵在了少年柔软的喉头,一点森然寒意让他不敢有分毫动弹。

白衣出尘的俊逸男子无情地宣告着少年的落败,语调依然是那麽的波澜不惊。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自以为是的混蛋!黑崎一护呲牙咧嘴,只盼望这种没家教的嘴脸能把男人吓得再也没有要他做妹夫的想头,“朽木白哉你脑子有问题吗?我几时说过败了就听你的了?”

这叫什麽?死猪不怕开水烫?少年明明落败却依然嚣张的态度让朽木白哉很是不快,如果不是念及朽木家和黑崎家结盟的重大意义的话,他几时需要做这种抓人逼婚的没品事情了?而且抓还是这麽个野性未驯的小子!

所以,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

“啊啊啊啊……混蛋,朽木白哉我一定要杀了你……”惊天的惨叫升起,被白衣男子点了全身重穴毫无面子地捆成粽子扔在了马背上,一路的颠簸和尘土几乎被害他背过气去。

等到被丢进客栈的独立小院的时候,一张原本还称得上俊秀的脸早已经灰尘满布,看不出丝毫本来面目了。

“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上路。”硬梆梆地撂下话之後,白衣男子迳自吩咐店夥准备洗澡水和晚饭。

搓着被捆麻了的手臂,黑崎一护暗道这人还算有点良心,懂得帮他叫洗澡水。

可谁知道洗澡水送来之後,某人施施然将他的麻穴也点了,就那麽僵硬地坐在了外厅,自己则进去洗澡去了。

“你太脏,我洗了你再洗!”

我靠!

动弹不得的少年在心里咒遍了朽木家的祖宗十八代。

好容易洗漱乾净等来了晚饭,黑崎一护继续傻眼。

“这是什麽?!”如果不是全身内力被封,虽然行动尚算自如却比常人更是无力,他一定要掀了面前的桌子。

堂堂朽木家的当家,就拿这种东西来招待客人的吗?(可是你不是客人而是俘虏啦小一^_^)

一碟炒青菜,两个冷馒头,一碗清水。

至於另一边,不说很豪华,也是清雅精致的宋嫂鱼羹,西湖蓴菜汤,龙井虾仁……从大清早就被朽木白哉缀上一追一逃直到下午然後打了一架再被绑架到这里来,可说是粒米未进,现在看着对比强烈的美食,饿得前胸贴後背的少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不过黑崎一护的硬脾气也是有名的,他自得其乐地想着,也罢也罢,馒头好歹还能垫垫饥,这朽木混蛋不就是想要他乖乖听话吗?他黑崎大少怎麽能因为一点吃的就向这种恶劣人种折腰呢?

於是少年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将那两个冷馒头和炒青菜风卷残云,然後端起那碗清水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把碗一放,大模厮样地站起,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睡觉去了。”

这小子倒有点意思。黑崎家和朽木家同为武林四大世家,自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自己只在好些年前见过尚未长大的少年几面,露琪亚倒是跟他倒是老相识了。

白哉看着少年大剌剌地躺上了床铺,还舒服地蹭了几蹭,才慢悠悠地道,“那是我的,你的在这里。”指着面前的板凳。

少年从床上弹起怒瞪他的模样活像是一只被惹翻了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白哉对上那双不懂得掩饰情绪的琉璃色眸子,因为愤怒而燃烧得褶褶生辉,一种恶劣的快意油然滋生。

黑崎一护,我想你也不可能就这麽简单地屈服,那麽,接下来的旅程,只怕会是……相当“精彩”吧,一瞬间白哉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认知而意兴盎然起来。

接下来的十几天行程,白哉倒是有点欣赏起少年的意志了。

明明什麽优势都没有,却从不肯放下自己的骄傲和张扬,那双漂亮的琉璃眸子也从不曾有过示弱的神色,而焕发着异常坚毅倔强的神采,无论旅程怎麽因为刻意的为难而加倍艰辛也不曾叫过一声苦。

马蹄得得,劳累过度的少年在马背上晃晃悠悠,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突然一头栽下来。

今天不巧错过了宿头,以致於两人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分还没能歇下来。

如果是内力未失的情况下一护自然不惧,可是此刻,疯狂地赶了十多天路,纯靠体力支持的他真的是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还有多远?”

“就快到了。”看不过去地将少年从马背上提了过来按在了自己身前,白哉轻易地压制住了小小的惊愕下的挣扎,“你想掉下去吗?”

“哼……你会这麽好心?”疲累却依然拥有坚强清醒的意志,一护发出了讽刺,虽然他知道这该算是男人千载难逢的大发慈悲了。

“别乱动!”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白哉倒也没有生气,毕竟这些天来少年吃的苦头全拜他所赐,勒缰的双臂环过了身前的少年,细微的摩动间他发现少年这些天来确实瘦了不少,春衫下的年轻躯体骨骼异常的凸显,那腰肢……竟然纤细不盈一握。

心中突然难得地泛起了几分歉疚。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萱草色的发丝高高紮成一束,微风拂动间有几丝飘到了他的脸上,闹得他痒痒的,修长後颈的皮肤在墨色的衣领外显露了小小的一截白皙,夜色中那块白皙散发出珍珠般的柔泽。

不同於自己惯用的桔梗香,窜入鼻息的少年体息有着阳光那种清爽乾燥的暖意。

不再说话,夜色无声,连官道边呱噪的虫鸣也静了下来。

呼吸可闻。

“哪,朽木白哉,为什麽一定要坚持这桩婚事?强扭的瓜不甜,难道你希望你妹妹不幸福吗?就为了朽木家的利益和面子?”

“你讨厌露琪亚?”白哉不想解释联姻背後那麽多现实的牵扯和考量,这些天来,他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少年的倔强、单纯和固执,他不会理解那些,相反,一定会报以厌恶的眼神——而他不希望看到。

“不讨厌。”

“那为什麽要逃婚?”

“我对露琪亚,不是男女之情。她对我,也是一样,我们就像哥儿们那样的。”

“很多人成亲之前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成亲之後也很恩爱。”

“也许,但是我喜欢的是妈妈那样温柔的女子。”跟露琪亚成亲,寒,他的人生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白哉少年时曾见过一护的母亲,那是一个有着宜喜宜嗔春风面的绝美女子,性格明快而一望即知的温柔。

可惜天不假年,红颜薄命。

少年会把她当成理想,毫不意外。

淡淡的不悦掠过心头,白哉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他勒住马缰,终止了这一场相对坦诚了一些的交谈。

这人今天怎麽会这麽好心?终於不用青菜馒头果腹了?一护怀疑地瞪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暗想这是不是新的折磨花样的开端。

“吃吧,早点休息。”白哉带头端起了碗筷。

一护竭力想保持点风度仪态,不过他还是吃得比自己想像的快得多,一会儿工夫就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美味啊,真的应了那句老话:肚饿最好吃!有点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肚子,他看见了对面的男子敛垂下眉眼,一丝掩不住的笑意在眉梢眼角一闪而逝。

俊逸的容颜宛如上好的玉石雕就,修长入鬂的眉目清黑得没有一丝犹疑。

端丽的薄唇虽然经常会吐出简短却毒辣的言语,却有着樱花一样的美丽色泽。

就连嗓子,都是得天独厚的醇厚低沉。

这个男人恶劣是恶劣得无以复加,不过长得倒是真好看。十几天来第一次的酒足饭饱之後一护觉得人生有时候要求会变得很低,一顿饱饭就把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好了,不过如果再这麽下去他真的要娶了露琪亚了。

不说他自己不愿,光是想到露琪亚那张写满了威胁不准他娶她直接导致他逃婚行动的飞鸽传书,他就不寒而栗。

这木头今天对他这麽好,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警惕已经放松了?

嘿嘿,敢小看我,朽木白哉你绝对会後悔的!

章之贰

行走江湖的必备宝物是什麽?

吹毛断发的宝剑?错!

日行千里的宝马?错!

挥霍不尽的银子?错!

那……难不成是蒙汗药?嗯嗯,总算猜对了,蒙汗药,那可是居家旅行必备,就算是超一流高手也一不小心就要中招的好物啊,君不见,多少高手闯过了刀山火海,酒池肉林,美色强权,最後却栽在了一小包蒙汗药身上麽?(汗,太夸张了吧?月摇摇扇子:我这不是在强调其重要性麽?夸张是必要的修辞手法)

当然这得是高级蒙汗药才行。

问题又来了,何谓高级?无色,无味,难以发觉甚至检测,即溶,效力强,见效快,基本上满足这几个条件就称得上高级了。

而黑崎家的香梦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恰好,一护离家之前别的没怎麽多带,药柜中的各种药丸倒是一样包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其中就有好几颗香梦觉。

又恰好,虽然佩剑银子什麽的落到了烂木头的手中,但是搜身这种事情,朽木当家这种有身份的人还是不屑做的,所以看似单薄装不下什麽东西的衣衫里面,其实还是藏了不少小零件呢!

至於趁木头跟店夥说话看不到里面情形的时分使用暗器手法将药丸探进茶壶的嘴里,即使没有内力,以黑崎大少的本领也不至於干砸了。

於是万事具备。

哼哼哼哼,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就等着哭吧!少年笑得就像一只偷到了肥鸡的小狐狸。

木头进来了……赶快装睡!

自觉这些日子以来有点过分的朽木白哉今次订的是双人房,於是一护终於苦尽甘来地分到了一张床。

唔唔,好舒服!

白天赶路赶得辛苦,少年只觉得脑袋一沾上枕头,睡意就一波比一波凶猛地扑了上来,要将他拉入黑甜乡中,可是,要是就这麽睡着了,那药不就白费了?所以坚持住,黑崎一护!

勉强将眼帘撑开一丝丝,一护打起精神偷觑着朽木白哉的行动。

今夜月光明亮,推开窗便有如水的月华流进,一片清冽又朦胧的白光,一身质料上佳裁剪出色的男子端着茶杯坐在了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张漂亮得过份的侧脸看起来更加完美得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凡人。

一护心不由跳了几跳。

不行不行,不能多看,看得多了,眼光就会高了,到时候用这个标准去找媳妇,天底下哪里找得到啊?那不就掺了?

怎麽光端着不喝啊?快喝快喝……

正在心里嘀咕着,淩厉如电的目光突然之间轻轻地扫了过来,少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水,“你不睡觉偷看我干什麽?”

“我……我只是睡不着,随便看看,不行吗?”不知怎的有点心虚的少年强辩道。

“是吗?”男人缓步过来,表情有点发寒,“你是在看我呢,还是在看我喝这杯茶?”

啊?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小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吗?对於他这种老江湖来说,实在太容易看穿了,白哉觉得面前试探一下就露出马脚,一脸发蒙状的少年有点可爱,但是妄图暗算自己的行径又让他有点恼怒,当下伸手一下扣住少年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口来,毫不容情地就把那一杯茶水尽数灌了下去,“我倒要看看你给我加了什麽料!”

“咳咳……”捂住嘴咳嗽不已的一护半天才缓过气来,阴谋败露,他懊恼地嘟囔着,“不过就是一颗香梦觉罢了,反正我也要睡觉了。”

香梦觉?白哉冷哼了一声,这麽说这小子马上就要睡得人事不省了?算了,有什麽明天在算帐好了,正待解衣歇下,突然面前的小子不可置信样的捂住了小腹,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心下诧异,“你怎麽了?”

这个表现,不像是香梦觉的效力啊,没听说过迷药还会让人脸红肚子疼的,不会是初出茅庐的糊涂小子下错了药吧?

”没……没有事……什麽事也没有……”一护越缩越紧,身体的异样变化让他惊恐不已,“不用管我!”

混蛋啊,是谁把香梦觉跟别的药放错了?而且好像还是……还是春药啊……吃了哑巴亏欲哭无泪的少年在心底怒吼着。

“啊嚏!”紮着两溜小辫的女孩子一脸迷糊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难道感冒了吗?”

“小雨啊,你怎麽把花好月圆放到香梦觉的瓶子里去了?弄混了可不好啊!”闲来无事调调药剂的黑崎家清客浦原喜助打着呵欠走了过来。

“对……对不起,浦原先生,我马上去改正!”女孩惶恐地站了起来。

“笨蛋!”红发男孩揪住了女孩辫子,“你这麽粗心能够做药师吗?我看你还是放弃算了!”

“放手啦,甚太……”

“不放不放就不放,嘿嘿!”

不理二小的吵闹,浦原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不过好像少了好几颗,难道是被一护那小子带走了?应该……没什麽关系吧……”花好月圆可是很烈性的春药啊!不过反正又不是他自己吃。

想到这里,无良中年轻巧地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去了。

“没事?”没事脸会这麽红?喘气也越来越急促,白哉一把拉出藏在被中的少年的手腕把起了脉,脉象……除了过於浮动了点似乎没有什麽中毒的徵象……

“把那药拿出来我看看!”他命令道。

不甘不愿地摸出怀中的小包包,找到了包着香梦觉的小纸包,一护已经觉得手都在打颤,“这个……”

拿起一颗,白哉将药丸捏开,嗅了嗅,皱起了眉,肯定地道,“这不是香梦觉,是花好月圆!”他当年跟绯真新婚的时候不正经的黑崎老鬼就遣人送来了一小瓶,虽然没用过,不过这个淡淡的香味倒还记得。

花好月圆?一护顿时煞白了脸,如果是别的春药那就算了,花好月圆……在江湖春药排行榜可是高踞第五名的位子啊,而且是专给女子服用的,据浦原说女子服下之後就会全身酥软无力,任由摆弄,千依百顺……之类的…………

这样的话,就算某木头肯帮他找个姑娘来他也没力气……不行不行,他黑崎一护守了十八年的处男身可是给未来的妻子留的,才不要给青楼女子采了,说不定对方还给他个开光的大红包咧!那不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吗?

自做自受!白哉冷哼了一声,不过看着这小子忍得满脸绯红蜷成虾米状的模样又挺可怜,想了想,他不带希望的问,“没有解药吗?”

早知道就不灌他那杯茶了,真是自找麻烦!

“没……拜托你……冷水……冷水就行……”

点了点头,白哉走了出去召来店夥,“送一桶冷水来。”

夥计接到打赏的碎银,一点点不满早就不翼而飞,很快就送来了大浴桶和刚从井中打来的冷水,怀着满腹纳闷退下了。

“起得来吗?”白哉揭开少年罩住全身的被子,“还是要我扶你?”

药效发作,一护真的觉得全身半点力气也无,简直就要融化成了一滩水,好在他的意志一向很坚强,这种时刻竟还保持了几分清醒,“不行……我动不了……”

叹了口气,白哉俯身抱起了蜷成一团只着白色小衣的少年。

知道少年不会希望这种模样被夥计看到,因此浴桶放在了外间,将少年安置进浴桶的时候,近在咫尺的面颊已经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热气蒸腾,那片娇艳的红色上更铺上了密密的薄汗,月光下有着冷丽的晶莹。

都这个样子了,却还忍耐着一声不出,细白的齿咬住了比面色更加鲜润的唇,唇形更显得饱满欲滴。

小小的鼻翼急促地翕张。

披散下来的橘色长发折射出淡金色的月光,丝一般的柔润,浸入水中的时候散了开来,湿透的白衣立即透明了。

突然有点不敢多看,白哉迅速地走到里间。

这种情况他自然不可能睡下,但是不离开的话那小子会很尴尬吧?

反正也不可能有力气逃跑的。

拿出一卷随身的书册翻看起来,耳朵却不由得倾听着隔壁的任何一丝声响。

对於花好月圆,冷水真的会有用吗?

压抑不住的低低呻吟和着喘息越来越频密,黑崎一护有着一把清扬的好嗓子,这个时候又带上了情欲的沙哑,听起来居然觉得无端媚人……

白哉一惊,坐直了身子,努力将脑海中因为声音而起的画面驱逐出去。

但是隔壁传来的细碎吟喘不停骚扰着他,让他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来。

缩在自己怀中的身子轻盈如羽,像小动物一样不停轻颤……

笼上了一层水色的眸子,看人的时候似有几分迷茫,似乎纯稚得不识情欲为何物,才会有着那般脆弱的无助……

总是紧锁的眉心,动情的时候居然能流露出如此魅惑的味道,像是拒绝,却更加引人想要征服,看他在情欲和羞耻之间摆荡挣扎的姿态……

倏地站起身来,白哉握紧了拳。

他怎麽能对黑崎一护有这种想像?

丧妻之後,多少名门世家都欲与朽木家联姻,众色女子中也不乏才德兼备的佳人,却却没有哪个打动过他。

如今竟然会在一个小小的客栈之中,对自己未来的妹夫动了绮念……

该死的!

好可耻的声音!

一护竭力想要压制,但是身体深处似是燃起了一把火,这火还越烧越旺,肆无忌惮地在下腹窜来窜去,越是压制越是高涨的火舌舔噬着最薄弱的地方,无情折磨着他。

冰凉的井水只能将他的表皮冻结,却无法影响体内的火焰分毫!

连意志都要融蚀成灰!

混蛋浦原,竟然做出这麽缺德的药来,我回去一定要把那臭奸商剁成十七八块!!!!

隔着薄薄的一层门帘,白哉沉声道,“还是不行吗?”

“不……不用管我……”

不管行吗?发出那种声音来……难不成真的要帮他叫个姑娘?

直觉地否定了这个做法,即使以白哉的淡定,作这种指导也真的难为,“忍不住的话,可以自己……”

“噗嗵”的水声打断了他的话语,白哉一惊,掀帘闪进,只见浴桶上浮着几绺发丝,这小子,难道想把自己淹死吗?七手八脚地将少年从水中捞出来,“你这是在干什麽?”

想要多责备两句却已经说不出口,臂弯中的身子热得烫手,没了骨头似的很不好抱,少年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满脸的水渍一滴滴汇聚着从发梢,从眼角,从下颌滴下,竟让人以为……他是在哭……

不会吧?这麽个倔强的人……但是真的在哭,一滴滴的泪水从眼角继续渗出,不知所措的,委委屈屈的,“好难受……”

“笨蛋……”

叹了口气,白哉这刻真的後悔了,自己干嘛跟这不知轻重的小家伙斗气呢?一贯的冷静和自控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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