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合院门口和大崇道别後,我和杰利聊着不知道明天的比赛会如何。
「怎麽看都是我们会得冠军啊。」杰利摸摸下巴,「我也觉得,但是你这样也太不担心了吧。」我指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摆出你有意见吗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也和杰利分享了我和若彤在路上遇见她以前同学的事,他边听边发表他的感想,而我们就这样他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很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我想,杰利一定也这麽想。
「欸你还喜欢我吗?」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麽大,我紧张的伸出手将他扶正。
「咳咳、你什麽时後变这麽直接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只是想到什麽就说什麽嘛。」低声的回覆他,才发现我是不是又太冲动了,「我当然还喜欢你啊。」等等,杰利也一样直接啊,我们激动的对望了几秒後才燥热的撇开视线,噢我得要保持冷静!
「为什麽啊?」问出了心中许久的疑问,我小心翼翼的等杰利回答,偷偷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嗯……就是喜欢啊……」说着说着就这麽对我一笑,已经见到了铁楼梯,但我们绕到後头,就像暑假那样靠着白色墙壁席地而坐。
「大概是因为什麽事和你说都觉得没关系,而且很多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我们,有时我就会想,怎麽有人那麽傻呢……」撑着头,杰利对着前方说话似乎是不敢看我,我双手抱着膝盖就怕心脏从胸口跳出,「总有办法让我安心,也总有办法让我担心,就是对你放不下心啊。」过了许久,他终於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是平常的杰利,没有宠溺的眼神也没有忽然就温柔起来的笑容,我对他微微一笑。
「谢谢你跟我说。」
「干嘛突然问这个啊?」
怎麽觉得他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好奇咩。」我也跟着全身放松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不会改变,你看,你刚刚跟我说那麽多害羞的话,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坐在这里。」听见我这麽说,杰利竟然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果然还是一个迟钝的人。」我不明白的坐直了身体。
「我哪有迟钝!」不满的说。
「那你说说,你怎麽今天才知道你喜欢大崇?」杰利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
「因为我不知道原来我一直……」脑袋喀的一声停止运转。
咦咦咦咦咦?一堆问号在眼前冒出,下一秒所有问号都被我的惨叫压扁,绝不亚於杰利那天知道学妹误解时的尖叫。
他也很捧场地爆出了笑声,留我在原地满脸通红。
谁可以告诉我为什麽杰利会知道!为什麽!
起身真的要奔去太平洋游走,一只手就这麽将我拉住,手腕的温度让我停下了脚步。
「坐好啦你白痴噢。」我闷不吭声的窝回原本的位置,而旁边的杰利仍在发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我想要说些别的来缓和却不知道要说什麽,怎麽会这麽复杂啊!我在心里哭喊着。
还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要把感觉告诉杰利……
「你不要想太多,是蓉华跟我说的,我之前有稍微跟她聊过,你也早该发现你喜欢大崇了呀,也许我只是在期待,你也可能会喜欢我。」
「我很喜欢你啊!虽然你的臭脸和会杀人的眼神把大家都吓得半死,有时候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以前还常常把同学骂哭,对不熟的人比较冷淡一些,但只要熟了以後,发现你也一样幼稚一样爱玩,每次都装凶是故意吓我们的,我只是、只是……我很喜欢你啊……」说得又快又急,只因为刚刚杰利失落的语气。
「我知道啊傻瓜,所以……」他用力的深呼吸,「所以、所以你别担心我了,我也会慢慢慢慢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杰利一个字一个字深深刻在我的脑中,我只能愣在那儿望着他。
已经超出我能理解的范围了。
「意思是……」杰利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我不要听了!」用力摀住耳朵我惊恐地望着他,他眼底也是满满的惊讶,我们就这样维持了好几分钟,他伸出手摸摸我的头,不知怎地我感到胸口一紧。
放下盖住耳朵的手,「我、我不是不想听你说,只是觉得如果你再继续说,你会很难过……这样就够了虽然我不太懂,但我知道你要说出来,需要很多勇气,对不对?」小心翼翼地这麽说,杰利的惊讶渐渐褪去。
最後他竟然笑了。
「你果然还是最懂我,谢谢你小清。」整个瘫坐在地上,他闭上眼睛彷佛可以在这里睡着。
「当然,我们可是麻吉耶。」用手肘轻轻把他撞醒。
「对啦,这样也不错。」杰利歪过头对我说。
「城市还有那麽多美丽女孩等着你去征服耶。」我说。
「喂这句话就太超过了。」他说。
「那……有没有考虑喜欢若彤?」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我可是算半个失恋的人欸。」
「哈哈哈哈哈哈!」
「笑屁啊!」
我们靠着墙又继续聊了好多,他搔搔头说他觉得自己跟蓉华很像在照顾一群白痴小孩,我气愤的反驳但又觉得蛮有道理的,许多我没有发现的事他们却都发现了,静静的听他说完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成长得不够多呢?
当我准备走上铁楼梯,杰利准备回家时,已经快要七点了,温度正在渐渐下降,「杰利记得穿外套啊,明天见罗!」对着那个挥挥手的身影喊到,确定他有在包包翻找外套後,我才爬上楼梯。
将护身符放在桌上,今天忘了还给大崇了,明天再把它带去好了。
忍下了想把它打开的冲动,就这麽盯着那折成正方形的光滑白纸。
盯着好久好久。
久到大崇灿烂的笑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