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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厌恶，却又不晓得为何厌恶；而我们总是害怕，却清楚自己为什麽害怕，就像青春期迷惘的少年们，胶着於想要与不想要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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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间已是傍晚。
温言走进办公室，乾净的像是不存在般的玻璃门被缓缓推开，一眼望去，就看见父亲正在和一名少女面面相觑。
少女背对着他，阳光从落地窗直射，他连她的背影都无法看清楚。
「爸。」
一脸凝重的温忠义抬头看见温言，挥了挥手，「等我一下。」
「你说的那件事，我不能答应你。」说完，温忠义疲惫地闭上眼，「就这样吧，我们会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你们母女不用担心。」
少女站着，动也不动。
「那是我最後能为她做的事，我希望能亲自同司马向阳说。」
声音落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清脆如早晨的鸟鸣，声声砸在心底。温言心里疑惑。
温忠义紧盯着眼前人：「不可能。」
少女也不再坚持，微微弯腰，「那麽我先告辞了，百忙之中打扰十分抱歉。」
转身时，温言站在门口，而少女笔直地朝他走过来。
那一瞬间，他彷佛看见了幻象，世界又再次剧烈旋转。但回过神来，她只是站定在他面前。
「你是......」
少女听见他的呢喃，终於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一望，温言更加确定，她就是那个将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过肩摔的无礼女孩。
他以为她会认出他，并和他〝诚恳〞地道歉，毕竟刚刚那个道歉实在称不上真诚。但林思卿只是淡漠的望了他一眼。
「借过。」
「喔，抱歉。」
等温言回过神来，林思卿早已没了身影，他抓了抓散乱的头发，在心里翻了几次白眼。
「爸，刚才那女孩是......？」
闭目养神的温忠义道：「怎麽？你认识？」
温言迟疑了一阵子，「算是吧。」
「她就是那个你要找的人。」
阳光露出一层薄薄的纱窗，几个金豆子在大理石地板上快乐地跳跃，温言钝了几秒。
「她就是那女人的小孩？」
「别总是那女人那女人的叫，你平时的教养都去哪了。」
温言恍若未闻，他神色激动，一步步走到温忠义的办公桌前，乱发飞扬。
「你为什麽见她？」他的声调尖锐，「为什麽要见那女人的小孩？那个贱人！她毁了姑姑还不够，又要做出什麽恶心的──」
「啪！」
「温言，住嘴。」
右脸像是被炙铁烙印一样，火辣辣的疼。
「......我真的很讨厌，」头歪向一边的温言，看不清神色，「很讨厌同性恋、讨厌那女人、讨厌同样喜欢女人的姑姑......更讨厌依然仰慕着姑姑的自己。」
夜晚逐渐袭来，办公室内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流逝，在安静而宽广的空间，一道压抑着不明情绪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同性恋要是不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