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不起,謝謝 — 【第一章】謝謝,讓我遇見你們。chapter1-1 誰是笨蛋?

正文 對不起,謝謝 — 【第一章】謝謝,讓我遇見你們。chapter1-1 誰是笨蛋?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真的很抱歉...」我身体翻来覆去,背後湿漉漉的一片,嘴上不停重覆喊着「对不起」三个字,看了看时钟,六点了,才赶紧坐起身来。

「方诗昀!你又再给我搞什麽鬼?既然醒了还愣在那边干嘛?」妈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语毕,她转身回到房里继续睡回笼觉。

「幸好...只是噩梦一场。」两年了,为什麽还会该死的出现在梦里?为什麽?

「整夜辗转难眠,这也难怪现在身体异常的疲惫,我感觉只睡了十分钟。」是说,这十分钟的噩梦对我而言,已经算是非常「优待」的了,要是真想整死我,哪怕折磨我一整晚都嫌不够。我火速换好一身制服,懒懒地走到客厅,「妈又忘记准备早餐。」是这样的,做早餐是老妈在家中唯一分配到的工作,现处冬天,因此老妈常常因为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而叫我们自行解决这最重要的一餐。

我背起书包,在家里玄关处的一面大镜子前照了照,顺了顺头发,随後晃出家门。

想起那一连串的噩梦,仍深深烙印在脑里挥之不去,久久想一次就足以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一阵冷意从脚尖窜上,很不是滋味,满嘴苦涩,更糟的是,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两年前,她或「他们」做了件很卑鄙的事,事件的主角在两年後的今天,我仍一头雾水,我猜你正想说我很可悲,很幸运的,没错,你猜对了。

两年前的故事,却得从三年前开始铺陈,说到这里,我已掩饰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独自在捷运站的候车线哭了起来。

那是一个明朗的早晨。家住学校对面的我,一如往常的在校门关闭前五分钟滑进学校,今年在学校待了第二年,於是我以一个「老手」的身分,火速通过纠察队,躲过他们的视线,只因为我—没戴学生证。你可别以为这是件鸡毛蒜皮、绿豆大的小事,要是被发现,还得「翻箱倒书包」的找出联络簿,被盖章,还得送给导师过目,事後家长还要签名,一连串的手续光是说出来就麻烦死了,国中生涯媲美我们的青春年华,可是一分一秒都不允许浪费的。我气喘吁吁的抵达位於五楼的教室,这也奇怪,学校这麽有钱,没冷气就算了,好歹盖那麽多层楼也该有座电梯吧?电梯是有,但是门前的「教职员专用」五个字是多余的。踏进班後,我迅速交了作业,随後在一个女孩子的坐位挤了进去,与她共用一张椅子。

「你在干嘛阿~」我随意脱口问问。

「你别吵啦,今天要去补习班,评量还没写完啦!」黎子灵白了我一眼。

「凶喔?好啦我看看有没有我会的,顺便帮你嘛好不好?」我很察言观色的吐出这句。

「这还差不多!」

黎子灵是个名字笔划多到变态的变态,跟我小学一年级就认识,我们俩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朋友党」,每个礼拜三她都会来我家写功课,实际上是一起聊八卦聊了一整个下午,把我家弄得翻天覆地,只差邻居没来敲门检举。我们一起刷牙,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也穿过彼此的衣服,甚至在对方面前一丝不挂也不觉得稀奇。安亲班是我们俩的订情之地,由於家境的关系,後期她总是一学期来,一学期走,反反覆覆,直到现在,我们都离开那间安亲班,而她也另找一间补习班就读。上学期新生入学刚分班,阴错阳差的又被编入同一班,看吧,这岂不是老天爷命中注定要我们当好朋友?现在心头仍有当天公布名单时,那心喜若狂的余温。

「欸,方诗昀,今天要选社你知道不知道啊?」黎子灵没有抬头,反而继续埋头苦干赶作业,只是缓缓的对着一堆参考书讲话。

「我当然知道阿,很期待的说。但......校方是怎麽分的啊?」

「齁,这也不知道?就是要参加的人随机抽出,分到各个社团。」她撇撇嘴,抬头斜眼用余光瞥我,我很强烈的感受到,「她、在、鄙、视、我」

「喔。那名单什麽时候公布?第一次上课又是什麽时候?」我满脑子疑问,一股脑儿丢出一大堆问题。实际上,只有两个,一个不多不少的数字,少一个自己吃亏,多一个等会儿就准备挨打。

「你真的很笨欸,小姐,名单下午就公布了,後天就第一次上课!」她又瞪了我一眼。事实上,被她骂笨、白痴,或是智障之类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彼此相处八年,知道都只是些玩笑话,但我并不笨,也不白痴,更不智障。一直以来,她总爱跟我比成绩,老师知道我们很要好,一兜起来就七嘴八舌,於是总把我们分的很开,很开。拿到考卷後,我们都心有灵犀的对上一眼,彼此间彷佛有电流,我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嘴唇在动,据我多年的读唇语功夫判断,她说的正是:「笨蛋,你几分?」

尽管如此,不管平时考或大考,所有分数的总和她还是差我一截。她唯一能赢我的科目就是数学,因为不管数学老师再怎麽美,再怎麽帅,教的再怎麽好,或上课再怎麽有趣,我都无法打从心底真心喜欢数学,现在亦是如此。就算成绩赢不过我,她还是喜欢叫我「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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