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不充裕的时间
「你在急躁什麽？」
「……」
「冷静下来吧，比力气你是拚不过我的。」
「……」
莱恩收起了剑，百般聊赖地坐到指挥台。
他看着半跪在地的藤川，感受的到对方的心情很浮躁，资质是很好，但却因为心情的影响而使的魔法的质量下降，让他不用花多少力气光靠剑气就能击退。
若藤川再不能调适好自己的心态，这样的训练既是浪费时间，也无法得到成长。
「出发点如果是为了谁想变得更强，那是一个好念头。」
「但一个人的强大不会是一夕间得到的，现在的你，连抵抗我的剑气都没办法。」
「……」
莱恩说的对，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很不稳定，每当只要想起北御门受伤失去意识，因为他而魔力耗竭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黑的一团糟，仅仅是责备着自己，逼迫自己要更强大。
只不过越是急躁，事情就越容易乱七八糟。
无奈地叹了口气，藤川缓缓站起身，拍去了染上身的沙尘。
「……你说的对。」
他勾着嘴角，重新提起了手上的剑，紧握的同时，脸上写满的尽是对自己的无可奈何。
藤川的训练已经过了一个月，自从北御门知道自己可以照常使用其他魔法之後也没闲着，三不五时就缠着诺九教他魔法。只是对於诺九来说，勉勉强强能使出最高级魔法的北御门他已经没什麽好教的了，剩下的也只是传述咒语，或是锻链他实战的反应。
北御门也跟藤川坦诚地说赫罗已经知道自己能够使用治癒魔法了，身体的状况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藤川看起来很累，起先的沉默让他手足无措，直到他听见赫罗的回答时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是默许了。
那时的他什麽都没说，伸手抱过北御门之後，一会儿就被疲惫给催了眠，留下北御门独自看着他的睡颜许久。
今早清晨时刻，位於帝列今中央的地区下了第一场雪，气温变得更低了，在被要求出房间要披上斗篷的同时，北御门也要藤川穿的暖些，别因为训练让自己感冒了。
而接近中午的现在，在藏书室没找到诺九的北御门来到了赫罗的房前。犹豫了会儿，他选择敲了敲门，难得地对着里头说道，「赫罗，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听见他沉默的那一秒，北御门马上就知道他推开门的时候赫罗会对他说什麽了。
「你什麽时候学会先问我了？我好惊讶。」
「……」
你看，我就说吧。
赫罗的语气很调侃，脸上也没有一丝惊讶，北御门转过头不理他，这才发现诺九跟菲隆都在房里。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北御门迳自走到沙发坐下，「我还想说诺九怎麽不在藏书室。」
「午安，北御门大人。」菲隆笑了笑，「稍微借用了诺九一下。」
「……难道你们在谈重要的事？」一顿，北御门面露慌张地站起身，「需要我回避吗？」
不知道什麽时候赫罗也走了过来，他一屁股坐在对面，一边摆了摆手，
「不用，我们在讲的事情跟你也有点关系。」
「跟我有点关系？」北御门一脸狐疑，「你偷说藤川坏话喔？」
「……」赫罗俊眉一挑，哼笑了声，「我要说也是说你坏话。」
「……」
没让两人继续斗嘴，菲隆笑笑地开口道，「我们在讨论当初刺伤大人的利器。」
「当初刺伤我的刀？」
这麽说来，诺九也说过那不是普通的武器，也许他无法使用治癒魔法也是因为那把武器的关系。本来北御门想说直接从瑞科身上拿不就好了，後来他才知道那把刀不知道为什麽消失了。
眨眨眼，北御门看着他们，「然後呢？」
「本来派人去伊彼司拿一把出来，可惜……」
「可惜……？」北御门听得有点紧张，蹙着眉看着赫罗。
只见赫罗摊了摊手，略带无奈地叹道，「全军覆没，没一个回的来。」
「……」北御门有些欲言又止，最後才开口，「是全都……死了吗？」
「是的，全部。」赫罗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正在讨论是不是该继续……」
「当然不要！」
几乎没有犹豫，北御门马上打断他，「如果这件事情对帝列金没影响的话，根本没理由让士兵们再去送死。」
「是不尽然。」赫罗淡淡地道，「倘若他们的武器有办法瘫痪治癒法师，那就是一件大事。」
「……」
北御门沉默了，没有继续说话。
「陛下，果然还是由我跟诺九去一趟伊彼司吧？」菲隆开口道。
「这是最好的办法。」赫罗也同意，「但是不行，诺九，你必须开始对法师班进行训练了。」
「……我？」诺九仍旧是面无表情，但听得出来他语气疑惑，「我从来没带过士兵。」
对的，诺九从来不负责这些，他唯一的学生只有北御门，一来是他不想跟那麽多人说话，二来是他懒惰，最重要的就是赫罗没有这样对他要求过。
「我知道。」赫罗抱着胸继续道，「所以我要你带的不是士兵，全是队长级的高级法师，替我斟酌他们的才能。」
「队长级……」
在法师班能够当上队长级别的法师，需要一个人能够持续的使用高级魔法，并且要站在所有法师兵的前头，不管攻击还是防御都一手包办，不仅能力要高，做的事情也最多。而法师兵的工作除了後援以外，就是多人合作的大型融合魔法，中级的治癒法师留在後排进行伤兵救治，而高级的治癒法师则要跟队长级别的人站在同一阵线，及时对前线的士兵做出援助。
「太久没打仗，他们有些散漫了。」
赫罗的身体往前一倾，手肘压在腿上，两手十指交握着。
「魔法兵就交给队长级的，但在这之前，我要你对他们的能力下裁定，若是有能够使用最高级魔法的人，怎麽样都要让他学会，还要增加他们的反应能力，提升士气。」
这麽说着的赫罗悠悠地看了坐在对面的北御门，吸引到他注意的同时带了点笑容，
「不过，如果用了一个最高级魔法就会魔力耗竭的话是另当别论。」
「……」
北御门啧了声舌，白了他一眼。
诺九迟疑了会儿，他看向菲隆，只见菲隆对着他点点头，他才歛下了眼。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道，「陛下的要求，我会办到的。」
「那麽陛下，我就——」
菲隆的话才说到一半，胸前挂着的小型联络水晶便突然发出了光芒，带着炫丽的七彩缓缓旋转着。
见状，赫罗摆了摆手，「接。」
得到赫罗的同意，菲隆接下了联络水晶，这是情报班专门跟他联络用的，利用魔力将音量放大，菲隆一边开口，「什麽事？」
「报告菲隆大人！」
从另一头传来忙碌的声音，士兵的语气有些紧张，「伊彼司有动静了，他们的人已经到达梅仑宾了！」
听见此言，菲隆倏地蹙起眉头，「怎麽回事？为什麽会到了梅仑宾才通报？」
「这……我们也不知道，出现在梅仑宾的人穿着大祭司旗下的制服，在港口潜伏的人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人离开伊彼司！」
「……」
菲隆正想说什麽，赫罗便阻止了他，而他自己开口，「那些人前去的方向是哪里？人数呢？」
「陛、陛下！」
士兵明显语气上扬，听得出来紧张非凡，要不是他们不在现场，否则害怕被怪罪的士兵现在可是浑身发抖。不敢怠慢，他赶紧确认从梅仑宾传来的资讯。
「他们正往梅仑宾的东方走去！人数三名，两个看起来是随从……非、非常抱歉，陛下！」
赫罗思考了会儿，没多说什麽，「没事，继续关注。」
「是！」
手指一比，菲隆听从命令将联络水晶给关掉。
「三个人啊。」赫罗舒了口气，似乎是在想着什麽，「有随从的话代表衣服穿的不同吧，你们觉得他的地位会到哪？」
「……」
瞧两个人都纷纷陷入沉默，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北御门乾脆地开口，
「反正都是法因的部下，八成都是伊彼司的祭司吧？是不是代表他们身上可能会有那种武器？」
「……」愣了片刻，赫罗笑笑地点着头，「可能是这样。」
「他们去梅仑宾干嘛？」北御门问道，「有什麽事情要让他们过去？」
赫罗悠悠地回答他，「他们要去抓人，但是我会阻止的。」
「抓人？」北御门只是思考了半秒，「难道是精灵？」
赫罗会这麽好心的要去别的国家阻止，除了他朝思暮想的解救精灵族以外，北御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是的，没错。」赫罗倒也不隐瞒，乾脆地坦承，「我收到了在梅仑宾东方的偏僻村庄有疑似精灵的目击情报。」
「……」北御门眨了眨眼，「难道不怕是假情报吗？」
有些讶异，赫罗没想到北御门的脑袋转的很快，说出来的话会总是不经意地就切入重点。
「当然，一切都有可能是陷阱。」赫罗无奈地笑道。
看他这表情，北御门替他说了接下来的话，「但是情报已经少到就算是假的也要去……是吗？」
赫罗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默认了北御门的话。北御门说的都没错，分析他的地位并没有意义，既然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对那个目击情报有所兴趣，那麽为了擒住擅长使用魔法的精灵，法因势必不会让太弱小的人出动。何况他还穿着制服，能够躲过港口的眼线，代表队方是法因旗下的祭司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过他们可以躲过眼线的话，为什麽不乾脆躲到底？」菲隆疑问道。
赫罗摊了摊手，视线放在北御门身上，「你说呢？」
「是想故意让人发现的吧？」北御门边说，眼神有些迟疑地看着赫罗。
「嗯嗯，是这样没错。」
看着赫罗满意的嘴脸，北御门挑着眉略带不满，「你自己都这麽想还特地问我？」
「我想看你的脑袋是不是会一直运转的这麽快。」
「……」
「如果运转正常的话还可以省下我说明的时间。」
「……」
北御门不知道这算的上是称赞还是在贬低他，不过就算是称赞他也不会承认的，此刻他正抽蓄的嘴角也正诉说着他有多压抑把身边放着的枕头一把扔过去的冲动。
「呃……」菲隆赶紧开口，顺便缓和气氛，「也就是说，伊彼司在等我们派人过去吗？」
「有两种可能性。」收回了玩笑的语气，赫罗重拾正经，一边解释道，
「第一，是他们完全没发现有眼线，所以做了一层掩蔽以後到了梅仑宾就放松戒心。」
「第二，是他们故意躲过了第一道眼线，等到达梅仑宾的时候才露脸，故意让我们知道。」
北御门抱着胸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大不爽的他乾脆地插嘴，「我觉得是第三种。」
「第三种？为什麽？」赫罗饶有兴致的问着。
「你说过法因是个奸诈的老头吧？」眯着眼看向赫罗，北御门哼笑了声，
「那一定跟你一样狡诈，用了点小把戏让你反应不过来，不仅会抢在你面前把人带走，达成目的以後还会耻笑你，所以是三。」
「……」赫罗眨了眨眼，随後笑了笑，「谢谢你的称赞，我很高兴。」
「……」
调侃没成反让他将了一军，北御门皱了皱鼻子，身体往椅背一躺，哼了口气。
北御门的想法基本上跟他一样，伊彼司没可能这麽没心眼，而且他自己跟法因的交情并没有很好，不如说双方都知晓自己肚子里对对方的敌意有多深。所以伊彼司会做出这种挑衅，也是情有可原。
「不仅如此，还有机会打乱我们的阵脚……」菲隆意识过来，有些蹙眉地道，「是这样吗？陛下。」
「嗯，也许吧！他们会出动也就代表确定那里有什麽，同时，也知道我们在关注的是什麽。」
「……」菲隆一愣，随後马上开口，「那麽请派我前往阻止——」
「不，不用。」赫罗摆了摆手要他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人选了。」
北御门看着赫罗贼溜溜的笑容，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但是这个预感，他却不怎麽反对。
「你又想叫藤川去了？」
「还有你喔。」赫罗笑咪咪地道，「避免藤川又要担心你而乱了分寸，这次你们就一起去吧。」
「……」
说的这麽好听，明明当初去维尔若夫的时候他根本连阻止自己偷跑都没有。
不过也罢，既然派出去的人员都全军覆没，北御门也不希望赫罗继续耗费人手，何况那一条条都是人命，就算是为国捐躯，他也不想要继续看见。
是关乎他自己的事情，那麽他自己想办法就好了。
「意思是藤川的训练要结束了吗？」北御门舒了口气地问道。
「嗯，因为不会有结果。」赫罗继续道，「虽说是他主动向我提起的，但是他的状况并不好，而且，莱恩也该回北方了。」
「……」
北御门没有说话，就连赫罗都知道藤川的状况不好，最亲近他的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应该多少知道原因出在哪吧？」
赫罗盯着他，毫不犹豫地说着，
「别再让自己陷入困境，他会自责到疯掉的，要是让藤川堕入魔道，那就大事不妙了。」
魔道，顾名思义就是堕入了黑暗，心灵被太多的负面情绪所占据，最终使用了死灵魔法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死灵魔法跟黑暗魔法有所不同，是一种侵蚀自己心灵的魔法，负面越多，侵蚀的越快，结果都是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它并不像黑暗魔法一般，只要自身能力足够就能掌控。
这是骑士最容易走向的末路，何况藤川还是圣殿骑士的後裔，堕入魔道的话会更加糟糕。
「……」拧着眉，北御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了。」
「这里到梅仑宾需要一天，要去更东边大概需要两天。」
赫罗悠悠地道，「可以的话，尽早出发吧。」
几分钟後，送走了北御门，菲隆才有些迟疑的开口。
「陛下，真的没问题吗？派藤川去的话……」
「不知道。」
倚靠着沙发，赫罗低下了脑袋，一晃一晃的。
菲隆等着他的回答，但赫罗却文不对题的开口，「你说，修斯现在在不在房里？」
「……」
「他应该在三楼西边的高台上。」
很让人意外，回答赫罗的是诺九。
「想躲陛下的时候，他都会在那里。」
「……你怎麽知道？」赫罗反问。
诺九淡淡地开口，而答案让赫罗不禁失笑。
「只有提到陛下的时候，修斯身边的黑色气息会凝聚的很快。」
「真的？」赫罗突然开心地大笑，「真好真好，哈哈哈哈！」
「……」
你这样子会被人讨厌的啦，陛下……
待在一旁的菲隆很是无奈，只能叹了口气。
迎来夜晚时，藤川也早就收到了来自赫罗的通知。
当他回到房里时，便看见正忙走来走去看似忙碌的北御门。
瞧他看着药果跟材料犹豫不决的模样很是可爱，让他忍俊不禁，轻轻的笑声唤起了北御门的注意。
「啊，你回来了。」北御门双手各拿着一颗苹果跟橘子，他扁着嘴，「正好，你比较喜欢哪个？」
「……」
他怎麽有种妻子正准备要下厨的既视感？
藤川宠溺地笑了笑，「你用的我都喜欢，如果很犹豫的话，就苹果吧。」
「嗯，好！」
应了声，北御门开心地点点头，他的确是做不出决定，还好藤川扔给他一个答案。
放着他一个人忙东忙西，藤川等到他端着泡好的果茶过来时，才把他小心地拉到身边坐下。
「你没拒绝赫罗让我们去梅仑宾？」
藤川直接切入重点，一边好好地端过北御门递过来的杯子，淡淡的苹果香沁入心脾，让他忍不住啜了一口，适当的甜味舒缓了他的情绪，不烫舌的温度也在寒冷的空气中暖和了身子。
「嗯，毕竟为了研究伊彼司的武器，好像死了很多人。」
北御门果断地承认，有些无辜地抬起双眸，「你不愿意吗？」
「怎麽会。」藤川伸出一手轻轻摸着他的头，「我只是担心你又遇到危险，我怕我……」
——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藤川欲言又止，蔚蓝双眸中的灰显得有些哀伤，没说完的话被他吞了回去。
「……」
迟疑了会儿，北御门把杯子放到桌上，双手握住了那只正温柔摸着自己脑袋的手掌。
「我跟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一样的事情了。」
他双眉紧蹙，神情认真，只担心自己无法好好地传递心意，
「不会再让自己魔力耗竭，不会再被敌人有机可趁，不会再偷偷的行动。」
「你别露出这麽伤心的表情，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绝对、绝对不会再……」
越是想讲清楚，北御门就越手足无措，他不晓得该怎麽表达，只能紧紧握着藤川的手，眉宇间写满了无助。
他要怎麽样才说的清楚？他要怎麽样才能充分的传递他的意思？他只是不要藤川自责。
「所以……所以……」北御门抿着唇，一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你不要自责……」
「……」
藤川愣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北御门拉着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张担忧的脸庞，方才北御门的话又涌入脑海里。
「你在担心我？」
他轻声地道着，掌心重新蹭上北御门的脸颊，指尖温柔地替他将紧皱的眉头解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藤川，我真的——」
北御门还想说什麽，但是藤川打断了他，「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
「所以你也别这个表情。」藤川笑笑地，小力地捏着北御门的脸颊，「我喜欢你笑着。」
「那、那……说好罗？」北御门眨了眨眼，「千万、千万不能堕入魔道喔……」
後面那句话他说的很小声，但藤川听得很清楚。
他愣了一秒後有些无奈地笑笑，「赫罗跟你说的？」
北御门诚实地点头，「嗯。」
「……」
叹了口气，藤川将北御门拥进怀里。
他必须承认，他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甚至他认为自己一定有办法驾驭那股未知却异常危险的力量。
但是不行，他知道这不是北御门希望的，倘若自己那麽做了，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迎来的结果，是他绝对会後悔的。
好一会儿藤川都没说话，北御门也不敢开口，一直到藤川浅浅地笑出声来，自胸口的震动也传递到了北御门的心里。
「你在笑什麽？」些微抬起头，北御门看着藤川的脸。
「没什麽。」藤川笑笑地道，「只是想到今天总算报了一个月都被莱恩压着打的仇，心情不错。」
藤川微微歪着头，勾起的嘴角带了点自信，而微眯着的双眸满是宠溺，犹如温暖的海洋，方才哀伤的一抹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依旧是乾净俐落的侧颜，漂亮曲线的颈肩与锁骨。
不管这副景色他看过多少遍，仍然觉得藤川性感的不可思议。
北御门忍不住将双手揽了上去，让自己的双眼与藤川同高，亲昵的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一会儿，是藤川先移动了，他浅浅地在不远处的薄唇落下一吻。
「谢谢你，律。」
「……谢什麽，我明明都没帮上什麽。」
「没这回事，你帮上了很多。」
「……」扁着嘴，北御门嘟嚷的道，「果茶都要凉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不要紧，我会喝完的。」
藤川笑笑，黏人地蹭上了北御门的耳畔旁，低声地说道，「在这之前，我先嚐嚐你吧。」
「……藤、藤川！」
一瞬间，北御门的耳根子红的跟什麽一样，脸颊就跟他方才拿的苹果一样的暖红。
藤川开心地笑着，心里的阴霾仅仅是因为北御门的几句话便一扫而空。
这次也会没事的。
没错，之後也会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