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憶殤賦 — 貳之章-(4)

正文 【完】憶殤賦 — 貳之章-(4)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周杰伦-烟花易冷》

在哭泣之时,她彷佛又听见那悦耳的男生,轻声吟唱那首她最爱的烟花易冷,脑中的那句话早已不再脑中盘旋,只剩下男子的歌声缠绵不只。

听着她的歌声,心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比刚刚更痛千倍万倍。她无法叫唤,更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只能任由着泪水流下,听着那名男子浅唱着那首歌。

烟花易冷,一闪即逝,不复存在。

当诸葛萱醒来,早已日落西山,皎洁的月亮高高升起。她揉了揉双眼,发现脸上满满的都是泪水,甚至眼泪还没停止,持续的落下湿润。

刚刚的梦…...好真实。,那紫杉男子究竟是谁?为什麽,当他转身离去之时,有种心被拉扯的痛?为什麽,他会唱娘亲唱过的歌?为什麽,自己会做这样的梦?他好像很熟悉,熟悉的令人害怕,可是她记不起来他是谁,难不成这是参透未来的梦吗?以後会遇见那名紫杉男子吗?

可是,怎麽可能预知道这种事情呢?可...又无法解释为何会那麽真实。

她连晚膳都没用就回到了闺房内,她躺在床上,却怎麽也不敢在阖上双眼,闭上眼就是那名紫杉男子离去的身影、浅浅吟唱的声音。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

隔日一早,她又坐在了昨日的凉亭内,她盯着凉亭外的草木出神。听见有人在叫唤她,才回过神来,「诸葛姑娘起的这麽早,可是还未用早膳?」

诸葛萱转过头去望着周瑜,僵硬的点点头,起身来走往周瑜的面前,对着他道,「看样子,周公子也还未曾用早膳吧?若还未用,那便同小女子一起出外用膳吧。」

周瑜领首,细细的望着诸葛萱。

诸葛萱脸上满是一夜未眠的疲惫,眼帘下深深的乌青很是明显,周瑜指着那圈乌青,笑着道,「诸葛姑娘昨日未眠?可是思乡了?想念家人了?」

「我可不是昭君。」诸葛萱摇头,勉强的撑起嘴角笑了笑,指着她闺房的方向,「周公子等小女子一下,小女子先去换身男杉,这样出门较为方便。」

周瑜轻轻一抬手,示意她赶紧去。

不到片刻诸葛萱便走了回来,一样是昨日的妆容,一脸疲惫与乌青被她掩盖了起来,看不出来她有施任何胭脂水粉,满是自然的样子。今日的她穿了一身青杉,更把她的媚惑风情衬托的更胜昨日。

周瑜笑望着诸葛萱,眼神毫不避讳的从上至下打量她一遍,「姑娘这是要勾的我江东的女子都失了神吗?若周某是女子,可能会想尽办法的嫁给姑娘。」

诸葛萱笑而不语,起步走了出小宅,周瑜随後跟了上去。

用早膳的地点是周瑜决定的,周瑜带着诸葛萱到一间在湖边的酒楼,周瑜向掌柜要了一间清静的雅间,这间雅间一开窗正好可以看见江东的美景。

周瑜随意的叫了几样常菜,丢了一枚银子给小二,便把小二打发了出去。

「姑娘刚说自己不是昭君,可我看着,姑娘挺像昭君的。」周瑜戏谑的望着站在窗边的诸葛萱说。

她转回身来,浅浅一笑,「小女子可不想做昭君呢,远嫁异乡,连做了一对父子的妻,最後病死在异乡,未曾在见过父母。她为了离开深宫,自愿和亲,若是我,宁可在深宫中老死,也不愿意远嫁异乡。况且,小女子并未觉得自己有昭君之貌。」

「姑娘并无昭君之命,却有不下昭君之容貌,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又或者,姑娘其实想做西施?」周瑜一手抵着下巴,媚惑的眨眼望着诸葛萱。

「西施被爱人范蠡送往吴国迷惑夫差,最後背了个亡国祸水的骂名,世人责骂夫差、责骂西施,却无人责骂范蠡。西施遇上这等负心郎,又背负骂名,小女子可万万不想做西施的。」诸葛萱走至木案旁,坐在了周瑜的对面,「况且小女子不想做任何人,只想做诸葛萱。」

「诸葛姑娘真是好气魄。诸葛姑娘无字对吧?」周瑜转开话题,却问了个不太该问的问题。人家不受宠的小姐才会无字,他问这个问题,不就是看不起诸葛萱的意思吗?

诸葛萱微微领首,一脸无碍的样子,她确实无字,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不认为自己被看不起。当初若不是母亲替她取名,恐怕现在她会无名也无字。

「那周某斗胆,替诸葛姑娘取个字,可好?」周瑜不知自己怎麽了,一出口便後悔了,诸葛萱倒是没有挽拒,只见她再次点头。

周瑜低头沉思了一下,「就叫,雪霏,可好?『北风其喈,雨雪其霏。』很适合姑娘的。」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赤匪狐,莫黑匪鸟。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诗经邶风‧北风》

她轻声念出记忆中的诗句,戏谑的瞧着周瑜,「这首诗可是夷姜埋怨卫宣公之诗,谩骂卫宣公虚情假意,已经极度到如此地步。周公子怎会认为这首诗内的,『北风其喈,雨雪其霏。』适合小女子呢?」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的意思是北风吹个不停,雨雪到处飘扬着。而雪霏是取雪到处飘扬着的意思,姑娘说只想做自己,姑娘给周某的感觉,恰如这雪一般,自由的飘扬着。」周瑜细心的解释,看着诸葛萱绝色的容颜,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两下。

「那我倒是曲解周公子的好意了,那小女子便接受下这个字吧,我很喜欢。」诸葛萱回以拱手,浅浅的勾起嘴角。

「姑娘喜欢就好,周某还害怕自己唐突了佳人。」周瑜笑着说。

诸葛萱再次戏谑的望着周瑜,一脸怪罪的样子,「小女子不是这等小气之人,周公子别误会小女子了。」

「公瑾不该以小人之心,度雪霏姑娘的君子之腹的。」周瑜一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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