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破陣子 — #18

正文 破陣子 — #18

「你开什麽玩笑?!」玄同觉得荒谬,抬起手便要推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恣肆妄为的男人,可玄嚣一面吻着他、一面腾出一只手,霸道地扣住他,那力道大得让玄同暗地一惊。知道他惯使长枪,可未曾意料,他竟有这麽大的气力。

被玄嚣一把箝制住,更让玄同心底陡生起一股反抗之意。或许不是真的厌恶他,只是不能忍受自己这样任他为所欲为的脆弱模样。他扭着双手、扭着身躯,试图挣脱他的箝制、挣脱他的围困,却也惹来玄嚣更用力的箝制。

「唔──」玄嚣察觉他的反抗,用了力攫住他,连带地唇齿间的力道也跟着一重,咬啮上玄同耳下的肌肤,引来他低狺了声。那低沉喑哑的嗓音好像一种诱惑,搔挠着玄嚣耳际,让他不自觉地寻上那嗓音散逸之处,轻柔地吻覆上。

玄同瞠大了双眸,为了此际与眼前男人相贴的唇瓣而讶然,可他仅仅是讶然,再多也不能了。不知缘何,玄嚣轻柔的吻,好似反成了一种抚慰,抚着他心中的慌乱与抗拒。玄同可以嗅得到玄嚣身上一丝淡淡的酒气,又或许那其实是自己身上的,毕竟他们二人都喝了不少。

玄嚣其实只是醉了吧,才会说出这些荒谬的话。或许自己也有些醉了,才没有推开他,是吧?玄同被动接受着玄嚣时而轻柔、时而强烈的吻,意识恍恍惚惚了起来,素来淡漠清冷的目光,竟也晕生了几分迷茫,直到他觉得那个吻让自己与玄嚣纠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微微涨红了脸,才稍稍退开彼此。玄嚣好似看穿了玄同眸中的迟疑与犹豫,薄唇轻轻附在他的耳边,还带着几分喘息的急促、轻声:

「你如果需要一个藉口,那就当我们都醉了吧。」

语落,他轻轻吻上玄同的颊,辗转往耳侧亲吻去,蓦地,却感觉到一双手,轻轻捧起自己的脸,随後迎上来的,是那人还湿濡着的唇,好似首肯了玄嚣的一切举止、甚至索要更多。玄嚣心头狠狠一震,宛如释放了心底什麽情感一般,双臂狠狠一箍,将玄同搂坐起身,揽入自己的臂膀。他们互相深深吻着、攫咬着、紧紧抓着彼此。

一股异样的快意自相贴的唇畔蔓延至身下,撩拨着彼此,玄嚣彷佛受到牵引一般,缠绵的吻自玄同唇上移开,一路吻至他的耳、他的颈侧、他的咽喉,甚至他胸前的锁骨,彷佛一双温热的手,温柔抚着玄同,後者探出指掌,轻轻剥开玄嚣的银白甲胄,探入他的衣襟内,那双触惯了剑柄的掌心,带着薄茧滑过玄嚣结实得可触得明显线条的身躯、滑过玄嚣心口,亦勾起他身上一阵颤栗。

两人抛却了所有理智与矜持,脑海、心口,全让一种渴望给充填,渴望一种抚触、渴望彼此。

他们在床榻上交缠、相搂、扯着自己的、对方的衣衫,直到与彼此的肌肤毫无隔阂地相贴相触,直到那缠绵的吻、带着薄茧的触摸在彼此腹下撩拨起一股带着情慾的渴望。他们将手探到彼此腿间,玄嚣握住玄同的、同时也让玄同握了住,他们轻轻握着彼此,先是轻柔的抚弄、从根部到顶端,搓磨出一丝快感,随之食髓知味般地加重了手下抚弄的速度及力道,两人的喘息不约而同地多了几分急促、乱了规律,好似此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连紊乱、狼狈也成了一种深刻的相契。

蓦地,玄嚣加快了手下的来回,玄同一瞬全身颤栗,仰头低吟了声,不自觉松了自己的手、享受着玄嚣手下的动作,一双素来清澈淡漠的眸眼,也让情慾覆上了一层朦胧与恍惚。玄嚣掌心的温度那样炽热,好似灼着自己的下身,每一次来回都把自己的心魂往上高推、再高推,直至最高处,然後一坠而下──伴随着自己泄灼出的浓烈。

玄嚣顿觉掌心让玄同泄出的白稠一灼,心口漏了一拍。原来这般冷漠的人,骨子里也这样温热。他沾着掌心间的白灼,退开了玄同下身,轻轻沾抚上自己的,在其上慢慢涂抹均匀,随即他搂着玄同、轻柔放躺下,玄同还轻轻喘着,玄嚣用自己下身灼热之处抵着他,不急着进入,一双让情慾朦胧了的血瞳白眸落在玄同面容上、来回巡梭,贪恋地望着他此时沉醉的模样,偶尔轻轻啄吻在他额上、颊上。

「吾要进入。」他在玄同耳边诱惑地柔声示意道,似是徵询、又似只是告知。

「等等……」玄同捧着玄嚣的脸、迎上他的眸,沉哑地低喃出声,「回答吾一个问题……」

「嗯?」玄嚣淡淡挑了眉,等着玄同接续。

「你为何……要把那串剑穗还给吾?」玄同瞳眸让酒意与情慾恍惚,却仍是灼灼地望着玄嚣。只见後者淡淡扯了扯唇角:

「不喜欢你施舍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吾在知道那串配饰属於你後、便找不到什麽理由去配戴它了。」

语落,玄嚣似是有几分耐不住身下的慾望,身子微微一前,将自己微微挤入玄同一些,後者觉得身下一瞬撑胀,微微皱了眉,却是不吭一声,矜着牙接着追问:

「那,什麽才是你配戴它的理由?」

玄嚣轻轻笑了一声,暧昧地答道:

「你若真要送,便把它当作你喜欢吾的证明而送吧,若不是,你就乾脆别送了。」玄嚣语落,不再等玄同回答,身下一挺,猛地进入了他体内。玄同未料这突来的逼入,痛得皱眉嘶声,却不肯喊出声,只是紧紧抿着唇。玄嚣见状,再度吻上他的唇,辗转咬啮、吸吮,唇齿相濡,直到他感觉玄同身上的紧绷松懈了些,身下好像也适应了自己的存在,才缓缓抽动了起来。

玄同未曾见过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却管不住此际的体内一波波涌上的快感,化作唇齿间溢出的细碎吟哦,起初他抑忍着、不肯出声,却在听得玄嚣一进一出间、也散逸出的哼唔,彷佛也被他鼓舞引诱一般,渐渐放了声嗓。

两人的吟哦在这方室内错落成律,在月色下悠扬,直到两人摩娑的身躯,将体内那份快意蒸腾至最高处,然後玄嚣将一切重重泄在玄同深处,灼烫彼此。他们喘着,谁也没有开口,好似在激情过後、慢慢恢复了意识与理智,再也不是方才那胆敢在彼此面前纵尽情欲的男人。

可玄嚣搂着玄同未放,就这麽在他身侧躺了下来,脸颊贴着玄同肩背,臂膀环着他精实的身躯。两人谁也未曾先开口,直到彼此都因方才一番折腾而累彻了,在不自觉间沉沉睡去。

玄嚣是先睡去的那个,玄同感受到喷拂在背上、已然沉稳倦累的鼻息,知道玄嚣睡着了,他方抬起手,轻轻覆上玄嚣环在自己身前的臂膀之上,寻上他的五指、轻轻扣住。

夜色如兰,他们贴着彼此、互相依偎。

翌日清晨,玄嚣从深眠中转醒时,看见轻亮的天光透过窗打在地上,一室薄薄地亮,照见屋内飘飘摇摇的烟尘。而床榻上,早已没有玄同的人影,只余一片空荡,虽是不意外,可玄嚣在惺忪中不免让失落淹过,他抬起手、想揉揉前夜喝多了而微疼的额角。却看见自己腕上──让人系上了那串红流苏,而且系得有几分牢紧,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淡淡红痕。

『你若真要送,便把它当作你喜欢吾的证明而送吧,若不是,你就乾脆别送了。』玄嚣记起,这是他昨天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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