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的定义是什麽?」
丁默搔搔头,「就是输了。」
梅翩翩冷冷笑着,又开始她的长篇大论了。「输或败的层次分很多,死、残、伤、或是推手较劲心里感觉不如对手就是败了。我的字典里没有输和败这两个字。」
丁默听了又是一愣。
「打斗时,若感觉自己屈居下风,那就别冒险啦,快逃!」
「啊?」丁默吃惊地张嘴。
「逃脱才是我的最高指导原则,所以一开始,我便先测试你跑得快不快。」
「是这样啊。」丁默恍然大悟。
「每个人对武术的看法有所不同,我不要你学习我的作风。我不喜欢挨打,我无法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那太狼狈了。」梅翩翩边说边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希望不要因为练功而让关节变形。
丁默听了只能点点头。
「你不能学我的样子,你必须要有运动家的精神,永不怕输,要经得起打,耐打耐操,才能成功。知道吗?」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家。陈珍已准备好晚餐,丁默很有礼貌,吃了两碗饭,夹了几块肉和菜便吃饱。梅翩翩又夹了一堆肉给他,「吃,多吃点。」
「这样不好,我全吃光了,师兄师姐们吃什麽?」丁默婉拒。
「那我的给你吃。」梅翩翩把自己的份量夹给丁默,丁默也想拒绝。梅翩翩扳起脸孔,「我命令你吃就要吃。」丁默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梅翩翩此时才露出笑容,「吃多点,长的又壮又高才能练好武功。」
吃完饭後,丁默认真做完功课,准备去後院练功,梅翩翩又跑来找他,手中抱着一堆零食。她说:「这是我存放的乾粮,晚上肚子饿拿去吃,要是吃不够,我再带你去7-11买热狗大亨。」
丁默摇摇头示意不用,但他心中甚是感动,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之外,没有人对他这麽好。
晚上练功时,梅翩翩知道丁默不能跟他说话,於是进入後院时叮咛他:
「记住,世界上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武者。你在练功时,注意锻链你的意志力。」
说完,梅翩翩迳自去竞技馆练力量和速度,再到後面深山里鬼混一番,模拟实战现场。丁默虽知不该听梅翩胡诌,但还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然後专心跟师兄练拳和步法。
***
每天放学梅翩翩照表操课,在心海小学附近走一圈。她跟丁默解释:
「现在,这边全部是我的地盘。」有两三个同学路过,看见梅翩翩立即止步向她敬礼,梅翩翩点头回礼。「我保护善类,铲除败类。」梅翩翩望向远处,「你看,那边有两个恶霸要欺负同学了。」梅翩翩边卷起袖子边说:「看我的厉害。」说完三步并一步走。
两个恶霸看见梅翩翩来,扬起的拳头马上收回,拍拍弱小的同学,佯装是好朋友,恭敬地叫声:「梅老大。」
梅翩翩指着两个恶霸,说道:「你们两人立刻回家,今天我记你们俩人一个小过,记得上个月已经记支小过了吗?再犯一次就是一支大过了。知道大过的处分吧?」
「知道,知道。」两个恶霸哈腰鞠躬,「下次不敢了。」
「走吧!」梅翩翩下令,两个恶霸迅速跑开。
弱小同学上前握着梅翩翩的手,感激地说:「谢谢梅老大。」
「你可以安心回家了。」弱小同学庆幸有梅翩翩前来相救,快乐离开。
「大过的处分是什麽?」丁默问。
「立正站好,头顶上顶着苹果让我练射飞刀。」
丁默听了,咽了一下口水。
梅翩翩跟丁默说:「我每天要处理这样的事情有上百件,功德呈倍数累积,哪天我要是死了,准是上天堂。」
丁默想着「上百件……」哦,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说着说着,三个不认识的学生在前头不怀好意等着梅翩翩。
「哦,前面有麻烦上门了。」梅翩翩冷冷笑着,「像这种找麻烦的事情,每天也有上百件。我每天要日理万机啊,真是辛苦。来,书包帮我拿着,到旁边躲起来,免得待会拳脚不小心伤到你。」
丁默照着梅翩翩的话做。
梅翩翩光是看前面三个混混站着姿势就能预算出他们的功夫深浅,所以身上的道具全数不用,她自信赤手空拳,不出三分钟,三人立刻趴下。
於是她拿起手机,开始计时。
「你们是万日国小的学生,不该来这里。」梅翩翩先开口。
「我们为林贤三而来。」
「他?」梅翩翩狂笑,「林贤三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再来十万大军也没用。」
「看招!」三个混混出手。
梅翩翩一看就知三个混混空有招式但出拳无力,她施以重拳,连喝数声,狠发寸劲,三个混混被她的威势震摄住。梅翩翩下手快速、狠毒、精准。手刀拳头招招接中要害,三个混混痛得说不出话来。
梅翩翩收拳拍拍手,活动一下筋骨,并拿出手机,很好,两分三十秒,果然没辜负自己的期望。
待她走远,丁默悄悄跟上来。梅翩翩回头望着三个混混一眼,只见一人拿起手机讲电话。
她小心翼翼盘算,提高警觉也拿出手机,打电话交代她的几个得力助手加强防范林贤三的势力暗中袭击,不能让他们死恢复燃。
「林贤三是谁?」丁默问。
「他是穷凶恶极的大坏蛋,心海国小原本归他管,我看不惯他,把他的恶势力全铲除掉,换上我自己的人马,他心有不甘找其他人来暗算我,哼,没用的家伙!」梅翩翩啐了一声。
梅翩翩的个性虽然狂狷不羁,但行事布局却缜密仔细,她不断思量林贤三的背景。「不过,林贤三的势力不容小觑,他跟国中生有交情,如果他再派来国中生,我可能有硬战要打了。」
梅翩翩遇到更困难的事情越是兴奋,别人派等级越高的对手前来,表示她的功力迅速增强,她眼中发出的光芒越是万丈,更有雄心面对挑战。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丁默练了几星期的功力,不由得跃跃欲试。
「你?」梅翩翩斜瞄丁默的眼,「你别闹了,切记,你还在实习,没我的许可不准出手,别帮倒忙,别让我不仅要打坏人还要忙着帮你收屍。」
说着说着,梅翩翩惊觉远处树林里闪过数道黑影。她低声跟丁默说:「果然,刚才三个混混打电话,立刻就撂人过来。对手会更强,我们要小心应付。」
丁默提高戒心,察觉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