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审判完案件回来后,第一件事便去找他心爱的人。顾不上除去外套,他就径直地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推开了半掩的门。
“瓦伦。”埃德蒙低沉的声音唤起了这个名字。
瓦伦回过神来,却没有回头,依旧在阳台上迷上眼睛看着落日,安静地吹着夏初的微风。
埃德蒙除去外衣,随手搭在衣架上,走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爱人。瓦伦几乎不曾主动与他说过话。毕竟埃德蒙用强硬的手段把瓦伦带回了家,又用强硬的手段让瓦伦上了他的床,如今对他会心存芥蒂也是正常的。
但是埃德蒙太爱这个人了,禁受不住一刻的等待,即使那天可以重来,他也会这样做的。自己会好好地爱眼前这个人,也会让眼前的人慢慢地原谅自己,爱上自己。
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今天过得怎么样?”埃德蒙习惯性地问道。
“还好。”瓦伦细声回答。
闻此,埃德蒙轻轻地吻了瓦伦的脸颊。
瓦伦闪躲着紧闭双眼,脸颊迅速地热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懂得拒绝,不懂得反抗。每次的每次,面对埃德蒙强硬的温柔,他都逆来顺受。
埃德蒙伸手抚平了瓦伦无意识皱起的眉头,问:“过得不开心?”
瓦伦愣了愣,问,“那个……普利尼的案子……怎样了?”
瓦伦是在关心自己吗?
那一刻埃德蒙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受宠若惊,常年漠然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紧紧地圈了圈瓦伦,说:“今天已经判决了。这个国家不容许任何人违抗她的威信。你也觉得他们要争取‘公平的权利’很可笑吧?”
瓦伦细声又问:“那……他们会怎样?”
埃德蒙抚摸着瓦伦柔顺的头发,沉溺于怀中人的温度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声音也渐渐沙哑,“十天后,在玛利亚广场被绞死……”
瓦伦咬了咬下嘴唇,双手有些颤抖。但埃德蒙却搂得更紧,更轻轻摩擦起下身来。在感受到埃德蒙身下略略抬头的物体时,瓦伦瞬间僵硬了身子,所有的慌张与悔恨让他挣扎着推开了紧紧圈着自己的人,惊恐慌乱地说,“别……”
埃德蒙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瞬间带上了一丝凌厉。这是瓦伦第一次推开他,本来欢喜的心情瞬间跌至了低谷,本就难耐的欲望让他更加烦躁。
松开了怀中的人,埃德蒙在房间里转了几转,有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
一支烟被点燃,然而烟草味未能飘入空气中,大法官便熄了烟,摔门出去了。
瓦伦靠在墙上看着对面巨大的落地钟一摆又一摆愣愣地发呆,丝毫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普利尼是姐姐的爱人,可他就要死了……姐姐一定非常痛心,他知道姐姐有多爱她的未婚夫。
但是他们是无能为力的……
亚米拉人自以为天生高贵,毫不留情地踩踏着他们这些所谓天生低贱的人。一个一个,毫不留情地吞杀干净。
若说天生被人奴役是一种伤害,那么这种无情的杀戮就又是一条违背天理的罪孽了吧。
瓦伦走至阳台,又望着远方的夕阳发呆,那边是家的方向。
他回过神的时候,向楼下看了看。
这里只是第二层楼,并不算高……
瓦伦咽了咽口水,见周围没人就爬上阳台,犹豫了一下,跳了下去。
摔在草地上的他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咬咬牙站起来。他的左腿崴了,有些生疼,幸运的是还能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