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爱我的,就不会让我的心在那里充满绝望的颤抖着…..我连呼吸都难….求你…..记得我!”
方若兰看着高翔传来的简讯,凌晨3:26,可想而知,他必定彻夜难眠!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心中有着些许苦涩、有着怜惜、却也有着一股神秘的喜悦……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这个痴缠的孩子,明明把话说清楚了,要他等待着,时间一到就会回到他身边,方若兰知道他思念她,也知道他其实明白她消失这段时间是要去做甚麽,她从不明说,但心思敏感纤细的高翔还是避免不了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那天午后,当高翔撞见了她与另一名男子牵手漫步,他那17岁赤诚纯情的世界就被击碎了!方若兰坦然地承认了一切:高翔不是她唯一的男友,没有结婚前,她不会同时只忠於一段感情。
她冷静地对他说:"你可以决定去留,我不会勉强你。"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店里,高翔瑟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听着方若兰的告白与结论,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她渲染成紫红色的短发上,氛围色调亮丽而温暖,而高翔的那一角却是阴冷的.....
“可是….你已经…..招惹我了….”高翔没有流泪,他甚至无法愤怒,他只感到背脊发冷,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对不起…..”她娇嗔道:”因为你实在可爱的讨人喜欢!我想摸摸你的脸颊、亲吻它…就不小心…招惹你了嘛!”方若兰伸手摸了摸高翔苍白俊秀的脸颊,眼神里尽是爱怜!
“不公平……你现在要我选择….可是你一开始就让我没得选择!”高翔不停的深深吸气,他感到晕眩窒息,眼前一片发黑。
“如果一开始我就坦诚,你就不会与我在一起了吗?”方若兰细腻地盯着他瞧,眼神里充满了吃定高翔的镇定。
“我不知道……………”高翔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他闭上眼睛,无助的摇摇头。
从ㄧ开始,高翔就只是被动地承受着方若兰热情大方的攻势,ㄧ步ㄧ步毫无防备地陷进去,他完全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也无从抗拒,或许被迫成熟的早恋而无法太快去明了真爱的意义,他也太年轻、缺乏经验,那段热恋期,他甚至连”我爱你”都说不出口,傻傻的,笨拙的,只是被一连串的恋爱行为震撼教育着,他只知道他越来越喜欢她、深深被她的一切吸引、开始会思念、会吃醋、会胡思乱想、会脸红心跳、会时而亢奋时而失落…………就算一开始知道方若兰的感情观,他真的有理智抗拒这一切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感觉快要失去方若兰的时候,他开始懂得去说”我爱你”。
高翔在一阵混乱的痛苦当中,决定断绝与方若兰的联系,他故意不去上她的课,把手机封存在同学那里,他怕自己忍不住就要去找方若兰,於是接了一堆校外的研究案来做,让自己陷入疯狂的忙碌中,努力地回避有关方若兰的一切。每当夜深人静,他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思想却从不曾放过他,依然可以清楚看见方若兰的脸孔,耳畔响起她温柔的吴侬软语,鼻息之间嗅到她身上迷人的香水味…………..初次相见、偶遇、初次交谈、初次相视而笑、初次感到害羞、初次约会、直接跳过牵手暧昧期发生的初吻、初夜...无数个第一次……………ㄧ切都发生得很快,一幕幕飞过去,每晚纠缠着他的思绪,无法成眠。他完全哭不出来,但是却被深深的恐惧攫住,他开始明白一件事:他陷得太深了!无法自拔!那是爱吗?是吗?是吗?是吗?他不停的问自己……….ㄧ晚,他梦见了与她缠绵……..终於,他掉眼泪了,在梦中的紧紧相偎,梦醒之後怅然若失,他不停喘息地喊着:”老师……老师…..老师…..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天亮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撑过去,他无法忘怀这一切曾经的美好亲密,太深刻了!如果活在嫉妒之中与失去她都是痛苦的,他宁愿选择痛苦比较轻一点的方式,就是纵容她,委曲求全。他输了,找到了方若兰,投降,他紧紧抱住她,泪流不止,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我选择了!请不要抛弃我…..”
至此以後,方若兰总是会无预警地消失一段时间,高翔完全联系不上她,也不知她何时会出现。大部分的日子,方若兰会陪伴在高翔身边,过着与ㄧ般情侣无异的生活,上课、吃饭、约会、出游、窝在一起消磨时间,高翔不想去想太多,但偶尔浮现的恐惧逐渐吞噬他原本单纯恬静的心灵,他开始会要求方若兰常常亲吻他、抱抱他,他恣意享受着,也把这些当作是一种爱的证明,
“你是爱我的?对吗”在一段缠绵炽热的深吻後,他常常这样问。
“是呀!小朋友~我超爱你的!”她总是这样昵称他。依然是充满温柔的、甜蜜蜜的回应,私毫没有破绽,完全看不出她的心在某些时刻是属於别的男人的!
“我真的好爱你!需要你…….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他可怜兮兮的哀求着,紧紧抱住她,抱住他的世界。
在方若兰眼中,高翔成了名符其实的小可怜,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阳光大男孩,顿时阴沉了许多,那不仅仅是疑神疑鬼,而是被迫,成了爱锁下的囚徒。他只求她能多关爱他一点,早已失去了抱怨与愤怒的权利……….
在方若兰的心中,属於她的矛盾性格与复杂的生长背景,使她无法长久忠於一个男人,也无法抗拒诱惑。她很喜欢高翔,但是她明白高翔不会是那个让她灵魂疯狂燃烧的伴侣,寻觅之际,她忍不住去挑逗了高翔,得到他,爱他,但是却不想天长地久,看到他受苦,她疼惜却也无奈,因此她把选择权交给高翔,她其实知道高翔的抉择会是甚麽,但却也无法停止加诸在高翔身上的残忍折磨。
方若兰不在身边的日子,高翔无法停止胡思乱想,无法克制不断涌出的嫉妒情绪,可悲的是,他连嫉妒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只要想到她可能躺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就快要呼吸不过来,奇怪的是他不会发狂,他甚至无法恨方若兰,只是每天切切地望着行事历上的日子,不知道幸运日何时降临?他试着正常地过日子,但是方若兰好像暂时带走了他的灵魂,让他如行屍走肉般活着,
好几次,他挣扎着要不要传简讯给她,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那天夜里,他把自己灌醉了,希望可以睡个好觉,可是他忍不住疯狂地哭了起来,他想她到想到快发疯了,顿时,他绝望地体认到一个事实:
方若兰并不爱他!从未爱过他!他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不然…..他写下简讯:“如果你是爱我的,就不会让我的心在那里充满绝望的颤抖着…..我连呼吸都难….求你…..记得我!”他跪倒在地,久久不能自己。“老师!......老师!.......老师!!!.....................若兰……….你在哪里??”他疯狂地哭喊着,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不论是当面还是私底下,他都喊她”老师”,对他来说,这是别具意义的昵称,方若兰也依着他。但是那晚,他喊了她的名字,彷佛,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绝望之中,他要铭记在心:若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