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分,三五成群的同学们个个冲出门口,纷纷讨论等等要去哪里玩、要吃什麽。
何箫独自一人的走出大门,显得格外孤单。
她不是没有朋友,只是朋友这个名词用在她们身上有点虚伪,因此她都称她们为同学。
同学在义务上,有邀请过何箫一起出去玩,但是总是笑着她拒绝,不想有太多的瓜葛,也不想拥有太多的回忆。
这些回忆会成为累赘,总有一天,会使她逼疯。
何箫喃喃自语,「应该去好好找他。」
她搭着公车,公车上的人不多,只有两三人,这班公车是通往山上的,往窗外一看,遍地的田野和草丛。
一个小时多过去,公车上山坡不断的抖动,使人头晕目眩,胃里的胃液不断的翻腾着。
终於,到站,这里没什麽人,只有大大小小的墓碑伫立在这,有些上头积满着灰尘,有些则是放满了供品。
这里,是台北的坟墓区。
何箫徘徊了一会,目光不断的飘逸,像是在寻找着什麽。
她最後停驻在一个不起眼的墓碑前,上面积满尘蟎,如果有人经过,也会不禁的想,这几年没有清理呢?
这就是他的墓碑。
何箫蹲下,眼里充满怀念,「嗨!我们好久不见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吧,哈哈,有没有很想我。」她轻笑,因为她以前不敢面对事实,所以从来都没有来过。
她看着他的牌位,凝视着,就像他在她的面前,「其实啊,我曾经认为你是个骗子,你应该有感觉到吧。」
「因为我有阵子每天都在骂你啊。」
何箫不在与他开玩笑,慢慢收起自己的笑容,表情扭曲的说着。
「明明说好当一辈子的朋友,你却离开我,怎麽狠心呢?」
「你为何不直接跟我说,你得病?」
她抑郁寡欢看着坟墓,当然,他也不会回话,她又笑,笑她自己怎麽可以这麽傻,随即,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玻璃珠。
「但是,我还是把与你的玻璃珠收的好好的。」
玻璃珠在太阳的照射下,七彩的颜色表露无疑,比放在灯光下的颜色更突出。
「那……我现在,要归还给你。」何箫把玻璃珠放在他的牌位上。
「我想我不需要,因为我想要放下你。」她的心在刺痛,说谎,她知道自己在说谎。
「最後,就祝你在哪儿可以很愉快,别像我,活的很不踏实。」何箫自嘲,这次是第一次见他,她想,应该也是最後一次。
她拜了拜他的牌位,随後看了手机,头也不回离去。
明明摆好玻璃珠,被风的吹拂,如同岩石般的滑落,一点,一点,落下。
最终掉入草皮上,玻璃珠破成两半。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