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月儿!」
「啊!啸大哥!」方从神游中的思绪回神的白恋月惊叫了声,看清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影时,漾出灿烂的笑容。
「月儿,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一大早就恍恍惚惚的,听隔壁摊的李大嫂说你一早就这麽两眼无神的来摆摊子,摆完摊子之後就站在摊子前,一动也不动的,怎麽,发生什麽事了?」啸翔宇走进摊子内,凝神看着她清秀白皙、带有淡淡红晕的娇容。
「没事的啸大哥,月儿只是…只是昨日没睡好,那蚊蚋吵的我一点儿都睡不着。」她困窘的摇手,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正为着另一名男子发愣。
白恋月是啸翔宇看着长大的。
在他十二岁时,某日正从学堂回家,恰巧便看到路边倒了一名褴衫衣褛、身怀六甲的孕妇,她正捂着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他吓慌了,赶紧上前摇晃孕妇的肩:「大娘,大娘,你没事吧!你…你要生了吗?」他想起几月前看到来他家作客的阿姨也是一个孕妇,和爹爹还有娘在前堂说话的时候,突然手捂着肚子,弯下身痛喊。
「我…我…救…啊…」断断续续的语句伴随着痛吟和喘息从白楚妍苍白的唇中吐出,她紧紧握住啸翔宇搁在自己肩头上的小手。
「…大娘,你等着,我这就去後街给你请个产婆!」语毕他挣脱了白楚妍无力的纤掌,尽力向前跑去。
「方婆婆!方婆婆!」男孩犹青稚的呼喊声远远的就听得清楚,啸翔宇直冲进位於後街、前些日子为自家阿姨接生过的方婆婆家,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和身为武状元的爹亲学得一身好功夫,没三两下就到了。
「什麽事啊?我的小少爷?」一个有些臃肿的妇人打开了自家的屋门,笑望着眼前的男孩,嘴角有着一抹算计。
「我,我刚刚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妇人,她好像快要生了!快!你快去救她啊!」啸翔宇着急的拉着方婆婆肥胖布满细纹的手,就要将她拉出屋外。
「欸欸欸!等等等等!您说的是在中街倒下的那个吗?」方婆婆被他虽然仍有些小但手劲很强的手拉得疼,连忙想将他甩开。
「对啊!快点!方婆婆,再晚她就不好了!」啸翔宇哪管的了这麽多,用尽全身蛮力就是要将身材比他大两倍的方婆婆拉出屋子。
「…少爷,那个人…那个人民妇是不会为她接生的。」方婆婆用力挣开了自己的手,揉着被抓得发红的手腕。
「啊?为什麽?」啸翔宇难以置信的大叫,
「她…她是个坏女人。」方婆婆偏着头斟酌着字句,方才含蓄的说道,
「哈?怎麽个坏法?」他双手在胸前交叉,等着方婆婆给他解释。
「呃…少爷应该知晓这长安内最富的商人郝铕虔吧?」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方才答道。
「嗯。我知道,那个人常常在爹爹的寿宴里出现,那又肥又恶心、爱拍我爹爹马屁的嘴脸真是令人恶心。」语毕他嫌恶的拧眉,鼻翼微张。
「她啊!叫白楚妍,正是那卖绸布的郝铕虔第五个小妾,是郝铕虔从长安城里最大的青楼——畅春园内娶回来的,当时还是畅春园内的红牌呢!」方婆婆八卦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起来、滔滔不绝的说得频频点头。
「只是啊!前些日子她传出有孕时,郝铕虔还高兴得不得了呢!结果没几天後就被人说郝铕虔他这年仅二十岁的小妾和他的长子郝监吒有染,连那腹内的孩子都是郝监吒的,郝铕虔勃然大怒,当下就将她逐出谢家大门。」
「…方婆婆,我不管她秉性是否真的如您说的如此,只是她腹内的孩子是无辜的,我还是要救他。」啸翔宇沉思了片刻,沉稳的道,
「只是…这…可能需要一点…花用…」方婆婆支支吾吾的道,贪婪的双眼不住的瞟向他腰间系着的玉佩。
「只要你肯去多少钱都会给你的!快!她等不了这麽久了!」他着急的催促道。
「是!是!民妇这就去准备!」听到有钱可拿的方婆婆双眼陡然一亮,急忙转身进屋去收拾好用具,直奔至白楚妍卧倒的街口。
「啊…啊!」在一家有些简陋的客栈内,女人痛苦的喊叫盈满了啸翔宇为白楚妍临时订下的房间。
「用点力!孩子快出来了!」正为她接生的方婆婆道,语未毕又是一声呻吟。
「啊…」
被方婆婆所阻挡、站在房间外的的啸翔宇听闻她的痛喊有些紧张,虽然自己与她素昧平生、之後更是知道了她的来历,但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恻隐之心比已经被市侩所折磨得冷漠的大人们更加深重。
「啊!」
「哇哇哇!」婴儿宏亮的啼哭盖过白楚妍虚弱的喊叫,终於听到哭声的啸翔宇松了口气,走进房间内,踱步到床边。
「白大娘恭喜你了!」啸翔宇道,看了一眼方婆婆手上仍哭着的婴孩,「是个女孩子呢!」
「谢谢你,孩子…真是谢谢你救了…救了我的孩子…」尚未平复的白楚妍喘息着,感激的望着站在床边的小男孩。
「孩子…白大娘…不行了,这…这孩子…我…帮我…照顾她…求你…」白楚妍的呼吸陡然转急,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道。
「大娘!你说什麽呢!大娘!你——」啸翔宇着急回应道惊讶的看着白楚妍身子突然一软,抓着自己的手也松开了,一片血花从她下腹处快速蔓延,染红了床单和盖被。
「照顾她…求你…照…」来不及讲完最後几个字,白楚妍便断了气,只余下那犹在啼哭的女婴,和她眉上浓浓的哀愁…
好悲伤的一节啊!交代了一下女主角的身世,才不会後面写来怪怪的(○\'ω\'○)
希望你们会喜欢岚儿写的故事啊!虽然一个月才一更…只是放心!这一篇绝对不会是悲剧的!!绝对好看!!喜欢痞痞又专情男主的人请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