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女人长得还不错耶,带回去好了。」
「放、放开我!」
穿着华丽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纨裤子弟,男人纤细瘦弱的手臂却是抓着一名金发女子的手不放。猥琐的表情上下审视女人的容貌,最後停留在女人略为丰满的胸部上,二话不说便粗暴的揉上,也不理睬女人的反抗,就连身後几名仆役也放任着这样的行为。
「不要欺负我妈妈!」
女人的脚旁站着小女孩,一开始虽然害怕地躲在母亲身後,现在却突然跑出来咬住男人的小腿,试图赶走对方。
「好痛!该死的小孩!」
踢开咬住自己左小腿的罪魁祸首,小女孩被用力的一撞,跌在草地上滚了数圈。
「萝亚……!」
艾丝亚撕心裂肺的大喊,巴不得现在就带着女儿逃回家中,无奈自己没有抵抗男人的力气,只得任由对方欺负,连保护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萝亚吃痛的爬起,身上多了几处擦伤,却没有大碍。眼看母亲就要被男人拉上马车带走,忍着疼痛,萝亚在地上摸索一番,抓起小石子就直直往男人的方向用力挥动手臂。
感觉到额角留下温热的液体,石子不偏不倚砸中男子的额头。男人气的飙了好几口粗话,放开了艾丝亚,走上前打算给那不知好歹的小女孩一点教训。
见状,冷眼旁观的仆役们这才上前阻止,带走了正在暴怒中的主子。
「可恶,你们这对母女等着瞧!」
离开前,男人留下了这麽一句话。
但那名贵族不过是恰好路过了村子,刚好缠上了自己,说不定根本不会有再见到的机会,因此艾丝亚没有将此放在心上,而是匆忙地跑去检查萝亚的伤势。
没有人料想到,这样的插曲成为了导火线。
§
夜晚,村子灯火通明。
罗吉因为与村名们商量生意尚留在村中,妻子和女儿则待在离村庄稍远的家中。
星空闪烁。没有污染的黑夜在星星的照亮下,即使少了照明也不觉漆黑,这片平静的景致甚至使人感觉格外动人。
但今天的夜晚似乎躁动不已。
「喂,罗吉,那不是你家吗!烧起来了!」
粗犷的男人手指向村外不远处。浓浓的黑烟遮掩住了星星,熊熊的烈火却代替星光照亮了周遭。只见木头制的小房子正在燃烧,火势更是蔓延到了一旁的小花园。一阵阵烧焦的味道传来,吓醒了附近许多居民出来查看。
罗吉此时瞪大了眼,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家奔跑,脑海闪过艾丝亚与萝亚的面容,内心不断不断向不存在的神明祈祷。拜托……拜托千万不要出事啊!
炙热的空气中,艾丝亚急忙带着女儿逃出。
才刚踏出家门,门框变啪啦啪啦砸了下来。就在艾丝亚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时,在女儿的惊呼下,抬头却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你们活该!谁叫你们这下级的平民竟然敢违背本大爷我!报应!天谴!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男子面容扭曲的嘲笑着,那正是今天经过村子并骚扰了艾丝亚的贵族。
满意审视着自己的杰作,贵族将视线扫上了艾丝亚,变脸似的,柔声柔气说道:「女人,来我家吧?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物资更好的未来……来吧?投奔我的怀里吧!」
又逐渐变得失去理智,男人一步步向女人靠近,就如野兽缓缓朝着看上的猎物进攻,迅雷不及耳,就这麽掐住了艾丝亚的脖子。
「……唔。」
「妈妈!」
萝亚跑上前扯着男人的手臂,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让母亲有脱逃的机会,此时男人却突然凭空拿出了小刀,见女孩靠近便狠心的一划。
猝不及防,小刀划伤了萝亚。感觉到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萝亚将右手轻轻抚上脸,黏稠的血液染红了她的手。
「红红的……血?」
艾丝亚见状,感觉心就像插了把刀子般痛不欲生。也不管自己的处境如何,张口就使尽所有的力气咬上男人的手,挣脱开来。
跌跌撞撞的,艾丝亚双手将萝亚怀在胸口,衣襟顿时染成艳红。
「妈妈?」
「萝亚乖,萝亚不怕喔,妈妈会保护你的,等等爸爸一定也会过来赶走坏人。」艾丝亚轻声低喃。
女人的声音虚弱无力,艾丝亚即便再怎麽强装坚强,也知道改变不了自己身体孱弱的事实。
「可恶的女人啊啊啊啊──!」
气炸的男子对着艾丝亚用力一踹,艾丝亚便抱着萝亚硬生生地被踢到远处,後脑撞上了倒塌的木头,便这麽昏了过去。
「妈妈?不要睡了啦……要赶快……」
从母亲怀中爬出来,天真的萝亚摇晃着母亲的躯体,而忽略了後头逼近的危险。
只见艾丝亚璀璨的金发从发根逐渐染上了深沉的血红,气色也愈见苍白,萝亚却不了解发生了什麽事。
「艾丝亚!萝亚!你们没事吧!」
此时,罗吉正好带着一群担心的村民们远远跑来,贵族自知不妙便狼狈地逃跑,直到罗吉赶到时早已不见人影。
「怎……怎麽会……艾丝亚啊啊啊啊──!」
见妻子早已失去呼吸倒在一旁,激动的罗吉抱住艾丝亚逐渐冰冷的身躯,将脸埋入胸口痛哭流涕。
「早知道我就不要离开家族,我应该带着你回去……为什麽,为什麽……」
早已哭哑的嗓音中透露着无限的悲怆,无尽的後悔。
「……爸爸?妈妈睡着了吗?」
怯生生抓着父亲的衣角,陷入悲伤的罗吉这才发现萝亚右脸的伤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下。
「萝亚……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嗯?爸爸不是来了吗?坏人跑掉了啊,一定是被爸爸吓跑!」
「……说的也是呢。」罗吉自嘲地笑着,摸了摸萝亚的头。
「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