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谨之……”
一大清早,萧府的墙头上趴着两位,扯着嗓子喊萧子容和温谨之。没多会儿,温谨之先出来,再一会儿,萧子容也开了门。
唐王梁枫和慕容元霸冻得不行,跟着温谨之来到饭厅灌下两大碗姜茶,围着桌子吃早饭。“容弟快来吃饭,一会儿咱去爬燕长城!”慕容元霸当自己家似得招呼萧子容。“我想见我皇后姑姑。”萧子容抱了睡得流哈拉子的小狗欢欢过来。“皇后才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连我都见不到娘娘天颜呢。”梁枫低着头说。
“哎!你的脸!”萧子容眼尖,梁枫下巴都青了,怪不得老低着头。“你昨天跟德明太子打架了?”她记起那事,她哥去调停,一夜未归。
“切!什么人啊那是,名字叫德明,一点没德行,一点不明白事理。”梁枫一肚子火,他奉命去接来给父皇祝寿的骁国太子,哪知德明太子第一句话就说,“萧皇后怎么不来?”大梁的皇后来城门口迎接你?梁枫立马回了句,“你爹怎么不来给我父皇祝寿?”于是,两人就打起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去爬燕长城!”梁枫喝完萧家的小米粥简直神清气爽,一放碗他宣布。萧子容看温谨之。“去吧!”慕容元霸说。“去吧。”温谨之也说。就这么着,萧子容让管家给爹爹哥哥留了口信,四人出发。
走半道上,小懒狗欢欢醒了,嗷嗷饿得直叫唤,这大清早的上哪儿弄肉丸子啊,萧子容急得正要打道回府,梁枫惊喜地冲着对面驶来一辆马车大叫,“严太史!严太史留步!”
严愈勒停了马,冲唐王枫抱了抱拳,他是前朝重臣,为保护开国玉玺没了满口的牙,武帝金口玉言,天子之下,严太史毋须向王侯大臣行礼问安。
“严太史,你家有肉吧,给这狗喂顿肉丸子啊,多谢多谢!”梁枫不由分说把欢欢塞了严愈怀里。
四少年打马扬鞭跑得远了,严愈身后的马车掀起了半边帘子。“怎么了?”里面人问。严愈把长着对褐色招风耳朵的小狗递了进去,“这是……吉娃娃!”车里语声惊喜,“它好像饿了,严大哥,你有吃的吗?”
严愈忙跑到车后,捧来个大食盒,食盒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点心,还有一大灌温热的牛乳。“这吉娃娃喜欢吃肉呢!”车里人更惊喜了,这小狗舒舒服服地趴在铺了长毛垫子的车厢底,叼着最心水的肉包子,舔着香香滑滑的牛乳,美得直冲她谄媚地叫。
“这是唐王枫的狗,刚才他问我有没有肉,让我给它喂肉丸子。”严愈一字一句地说,他说的很慢,有些字咬音奇怪,但车里的人却仰着头认真地听着,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像一个正常人,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一切因她,十多年里,她做了无数副假牙,直到昨天,终于做出一副跟他残缺的牙床完美匹配的。
“那个温谨之真是神医,连牙科都懂。”车里的人笑得双眼弯弯,但也懊恼,“要是早知道哥哥认识他,早一天请他来西京,就能早一天做出来了!”
“我已足够幸运。”严愈说道,“我们得启程了,赶在日出前,上翠华山。”
落下厚实的车帘,他轻声说,“蓉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