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和的猜想,越前应该在傍晚就会到。可当他真正出现在大和面前时,已是当天深夜。
用近乎梦游般的状态走进客厅,闭着眼扑进熟悉温暖的胸膛,越前抬起手臂环抱住大和的
颈,有气无力地嘀咕:“让我睡一会儿,累死了。”
“怎麽这麽晚?飞机晚点了?”环住纤细柔韧的腰肢,大和侧脸看着那张不曾被岁月改变过些许的精致脸颊,唇侧泛起淡淡的温柔笑意。这样真实的重量,的确是他回来了,任性倔强,又不愿被束缚的小孩。
闭着眼,手指在大和脸上摸索了一阵,终於摸到了他的嘴唇,越前昂起头凑了上去。舔咬着温暖的唇,越前满是倦意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模糊不清的呢喃:“本来早就到了的,在机场遇到了幸村学长,聊得久了会儿。”
在机场遇到幸村时,越前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毕竟距离他们最後一次见面,也已经快过去四年了。
反倒是幸村,一眼就在机场喧嚣的人群里看到了那张酷酷拽拽的精致脸颊,紫晶般的眼里泛起似愉悦似怅然的浅浅笑意。然後,他快步走到越前身边,轻轻地唤道:“越前。”
愣愣的望着幸村,约摸过了5分锺之後,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皱眉,小声道:“好久不见了,幸村学长。”
眼眸微微弯起,幸村久久望着眼前的小孩,唇侧浮起温柔的浅笑。这个在四年前深深喜爱的小孩,如今见到,依旧让他心动不已。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对自己说:留下他,留下他,否则只会抱憾终生。
最终,幸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流露些微困倦的小脸,轻声笑道:“好久不见,要不要跟我去坐一会儿?”
对越前而言,幸村与迹部不同。如果说迹部是可以随时斗嘴的朋友,那麽幸村就是必须礼貌对待的前辈。毕竟国中时代的神之子,是让很多人都畏惧的。越前虽然不怕幸村,但总觉得这位前辈温和的外表之下并不容易亲近。
如果一定要让越前选的话,他宁愿选择跟迹部呆在一起,至少不爽了可以扭头就走。
仿佛看出了面前小孩对自己有些疏离,幸村唇侧的笑容微微伤感。但他还是紧紧抓着越前的手腕不让他离开,柔声轻哄:“我这些年一直很想念越前哦,所以越前陪我聊聊吧。”
就像真的要补上这些年来的缺憾,幸村在机场的咖啡店里和越前聊了很久。他们聊到那年的全国大赛,聊到後来的U-17,再聊到这些年来分别後彼此的情况。
在最後不得不分别时,幸村交换了彼此的电话,然後在越前的前额留下轻轻一吻,对他微笑:“要常联系啊,小东西。”
这就是回来得如此晚的原因,越前一字不漏地将他记得的告诉了大和。请注意,是越前把他记得的东西都告诉了大和。
其实在闲聊的後半段,基本已经是只有幸村在说,越前则靠在幸村肩膀上打着瞌睡。所以,越前没能看见,那双紫晶般的眼用怎样眷恋疼爱的目光看着他;也没能听见,那个人在他耳畔低低地叹息着对他说:“龙马,我等了你这麽多年……”
听着越前的话,大和低笑了一声,“这麽多年了,还是这麽没点自觉。”垂头回吻着甜美诱人的小嘴,哑声道:“先吃了晚饭再睡吧,难得我做了这麽多菜。”
微微蹙眉,越前勉强睁开一只眼,看着餐桌上摆满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搂着大和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有点不好意思地嘀咕:“你不会也没吃吧?”
淡淡一笑,不承认也不否定,示意越前坐好,大和麻利地把所有的菜又热了一遍,开始享用这顿从早上就开始准备,却在淩晨才真正吃到嘴里的晚餐。
因为过了饭点,大和没太多食欲,稍微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碗筷。眯眼看着那个一边打瞌睡一边给烤鱼挑刺的小孩,大和只能无奈又好笑地叹气,然後迳自拿过他的盘子,熟练地挑刺。“说吧,为什麽突然回来?”
“没什麽。”张嘴接住大和夹来的烤鱼,熟悉的好味道让越前的精神震了震,然後对他道:“累了,你喂我。”
累了?难道他不累?早上5点被吵起来之後就一直没睡过的人可是他!不过看这小孩眼眶下的那一圈黑影,想来是真的累了。
望着已经自动自觉坐到自己大腿上的少年,大和失笑地摇了摇头,舀了一勺温度恰好的茶碗蒸喂进他嘴里,低沈含笑的嗓音里带着无比的疼爱。“什麽时候才能学会长大啊你,粘人得要命。”
不满地低哼了一声,抬手骄傲地指着烤鱼,直到大和顺从了他的意思,越前才满意地眯了起猫眼。头靠在大和的肩窝,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要在这里住两个月。”
“嗯,你的经纪人已经打电话来说过。他让我转达你不要做梦了。”看着越前瞬间僵住了的表情,大和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指揉了揉墨绿色的发丝,轻叹:“缺赛两个月的确是有点过分了,坏小孩。”
“不要你管。”有些不自在地将脸埋在大和颈侧,呼吸着他身上熟悉清爽的味道,越前唇侧扬起满意的弧度。探出舌尖,细密地舔咬着蜜色的肌肤,在感到对方不自觉的轻颤之後,他笑得很是得意。“你有对不起我吗,佑。”
轻按住在颈间使坏的小脑袋,大和退开了些许距离,微恼地瞪向那双金色的猫眼,沈声道:“联手都很少用,满意了吧。”
他的欲望一向很淡,也只有怀里的小东西才能挑起他不为人知的热情。比如现在,被他这麽轻轻一挑,身体的某些地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才不信,你那里最色了。看,起来了。”唇间溢出轻轻的笑,金色的猫眼动也不动的凝望着突然深沈的黑眸,手指在大和平坦的小腹上若有若无地滑动。
如果不是向来心胸开阔,大和觉得自己早就被这个小混蛋给气死了。一回来就挑逗自己,挑逗到有反应了还要嘲笑,这麽混蛋的小家夥,到底谁教出来的?
握住使坏的手固定在他身後,大和低头在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听着越前低低的痛呼,起身道:“不吃了就去洗澡,很晚了。”
“就这麽硬着不用管吗?”随着大和的手劲站起来,越前依旧软软地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肩上,勾唇轻笑不已。
“我自己知道怎麽解决,不用你操心。”微蹙着眉看了看被高高撑起的裤子,大和无可奈何地低叹了口气,将怀里诱人的小东西直直地推进浴室,对着那双写满不悦的金色猫眼微笑道:“太晚了,想做什麽明天再说。”
洗完澡,越前难得主动地擦乾了发,赤着脚跳上床,将自己蜷缩在大和怀中。像猫一样半眯着眼,享受着身後的人在脊背上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喉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好舒服……”
“不早了,睡吧。”按灭了台灯,大和为怀里的小孩盖好被子,在他前额留下一个温柔的吻,低低地轻笑道:“晚安,小家夥。”
“佑。”伏在大和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越前想了想还是说,“你真的不肯跟我做吗?迹部和龙雅都跟我做过了。”
微怔,原本迷蒙的睡意突然清醒了不少。睁眼望着黑暗的屋角,大和沈默了许久,直到怀里的小孩不安地想要爬起来开灯,才一把拥紧他,淡淡地道:“你是在跟我报备吗,小家夥。你跟谁做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这些年来他们为这件事争执时,总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越前不明白,为什麽很多时候这家夥已经忍耐得很痛苦了,但就是不肯完全拥抱自己。到底哪一点还做得不够,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挑逗他了呀。
没有心思去理会越前的疑惑,大和闭着眼,唇角微微抽搐。反正是漆黑一片,他也不用去担心这样的表情被小东西看见了。
他不想听啊。
如果不看,不听,不想,是不是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如果装作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放任那小孩任性妄为,自由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