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尹消失了,但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只是少了那聒聒噪噪的声音,骆琚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以前更乏味了。今天有个医师会议要开,一些资深的医师连同国外医师界的大老都会从国外飞回台湾来一同开会,报告他们多年来对癌症的研究,并共同分享彼此经验,想商讨出一个更好的治疗方式。
骆琚处理着那些会议上需要用到的文件资料,他身上穿的是平常的医师白袍而不是开刀用的蓝色手术袍,今天因为有会有开的关系,所以找了替班医师来开急诊手术,所以骆琚今天没有刀要开。
将资料分门别类的放进文件夹里面,在放进一个大夹子里面,骆琚抱着那堆资料走出电脑室。
路上的车潮来来往往的,骆琚这次决定搭车去而不是自己开车去,理由很简单,待过台北的就知道,台北很多的路都是单线道,除非你对路况真的非常熟悉,不然万一你开错路或开过头了想掉头回来没有那麽容易,往往要绕了一圈才找的到可以「合法」掉头的地方,而这次的会议迟到不得,骆琚对那边的路的确也没有那麽熟悉,他不想冒着开过头绕不回来的危险自己开车去。
灯号上的小绿人一亮,人行道上两头的人潮来往穿插走着,骆琚混在人群中走着,忽然对面道的一抹透明的身影快速滑过让骆琚停下脚步。
怎麽现在,大白天的也看的见了?
刚刚那东西滑的速度很快,虽然他看得出那是人型,但他很确定那不是「人」,因为没有人可以用如果快速的速度从那一头飘到另一头,而且他很清楚的看到,「他」并不是用双脚走路的。
台北的街头很吵杂,人声来来往往的,聊天声笑声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一整个搅和在一起,骆琚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直直盯着刚刚那东西飘过的地方瞧。
灯号的小绿人转换了,一眨眼的时间又变回了小红人,车子引擎声发动,油烟又散布在空气中,把这本来空气品质就很糟的空气再添上一个层次。
骆琚直盯着那个站在对面街头的那个位置,刚刚他有看见那东西的轮廓,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但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感觉,好熟悉……
忽然一阵尖锐刺耳的煞车声传入耳里,骆琚这才发现,他居然还站在马路中央,而灯号早已不知道转换多久了。那台车的车速很快,即使驾驶已经煞车了,尖锐刺耳的磨地声一直传来,但那台车还是不受控制的往骆琚的方向直冲过去。
骆琚眼看着那台朝他高速撞过来的车,不知道为什麽,他的脚居然没办法移动半步……
碰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声,烟灰四散的,伴随着引擎的冒烟与人群的尖叫声,骆琚紧闭着双眼不敢张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活着。
「你白痴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骆琚张开眼睛,发现谢尹居然跟他一样倒在地上,脸色比平常苍白的更可怕,他的胸膛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你怎麽会在这……」骆琚诧异地看着他。
「不要问了,快走!我没力气再推你一次了!」
骆琚朝旁边看了下,刚刚那台车已经撞上中央的分隔岛,引擎盖上正冒着白烟,旁边围观了很多人,有些人在帮忙打着119,有些明显就只是来看热闹的,如果刚刚没有谢尹及时推他那一下,现在被撞到分隔岛上的就会是他。
谢尹的脸色很难看,他骂道:「叫你快走!看屁!那麽想死吗?」
骆琚突然发现,谢尹居然就这样曝晒在阳光下,难怪他会那麽难受,他一个上前想扶起他,却发现他的手挥空了好几次,几乎碰不到谢尹的身体。
「我现在气很虚,你碰不到我的。」
「那怎麽办?你还好吗?」骆琚脱下自己的外套帮谢尹遮阳光,但奈何今天太阳太大了,用外套遮着还是完全穿透了。
「你是白痴吗?没事站在路中央等着车来撞你,要是我没跟在你旁边,你现在不就跟我一样在这飘来飘去了?」谢尹瞪着骆琚,语气满是怒气。
「你一直在我旁边?」骆琚很惊讶,他一直以为谢尹气到离开了。
「没离开过,你说什麽我都听见了。只是不知道怎麽的,头很痛,身体也变得很透明,根本没办法跟你讲话。」
「看见你呆站在路中央我急死了,原本太阳太大我躲躲藏藏的躲在阴凉处,但你不知道在干什麽东西,车来了也不闪在那等撞,不得已我只好冲出去撞你。」谢尹的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身体的透明度越来越高,骆琚几乎要看不见他了。
「我们先回去,你起的来吗?」看见谢尹这样骆琚也很着急,偏偏他碰不到谢尹没办法扶他,更是让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尽管放一百颗心,死不掉的,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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