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胜利！姐，庆祝胜利！姐！」(下)
「少疯了！」
回过头来跟我放电，撒娇的说：「老爸！我请你吃大餐！」
「好哇！好哇！」我用眼睛给她入洞与接吻。
我们到达野柳时，才九点多，刚刚开始售票，四周的摊贩都还没来呢？天早亮了，却阴阴的，飘飞着毛毛细雨，不过一下子就停了？那种空旷寂凉够瞧的！路灯已熄，到处懒洋洋的！我牵着小宝缓缓前进，买了票，走入海滨，呦，有人比我们先到！是五个比丘师父。他们也来看海！
海已经在那里波浪汹涌了，发出轰轰轰隆隆的声音，初一，大年初一，海风还是无比的阴冷酷寒！冰枯之树内含苦水，天空有着冰岛渔夫的凄凉！
前面突然来了一只黑色的土狗？
有着健康的瘦！跟小宝一阵寒喧就在前面带路！我看着牠谦卑忠厚的眼神，好像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是我生命中一直欠缺的美德！
生命中美好的东西！
我就是太臭屁太好大喜功，不懂谦虚？
看到海，我有满腔的激情与冲动！
竟然强烈的渴望自己：东山再起！
我此刻看着灰蒙蒙的海，在一次又一次的捅浪趴下？我反而很有理性的告诉自己：但看因缘呀！不是吗？没有因缘怎麽东山再起？
这样一想：我那颗强烈的心，才平息下来！
海呀！你借给我你的力量好吗？
我希望明年会更好！
我希望可以重新出发！
不要在古墓里，终其一生！
「在想什麽？」女儿靠过来问。
「想如何出手？」
「喔？早准备好了！别担心，有我！」
她把狗牵过去！
「至仙呢？」
「您看！在那里！」至仙涉过岩石区到海边找她的宝物！
她穿着牛仔裤，紫金光小背心，蹲在那里叫：「有河豚！」
「是海豚！」
「哪是？」
「海里的当然是海豚！」我说。
「骗人！」
「会不会危险呀！」
「不会！」至仙叫着。
「老爸，别忘了！她是澎湖来的？」
「哈哈哈！」我们俩相视而笑！
「老爸！我跟你说！」
「嗯！」
「你要顺着她！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个人肯帮我们的忙？她是我们唯一的活棋！你不能赶走她？你最好好好的捉住她？她不仅是你下辈子唯一的希望？也是我们家目前唯一的希望！你要明白这一点！就算有一天你想娶她？我也不反对！只怕她不知肯不肯呢？」
「我这样说，您懂吗？」女儿挑挑嘴。
「懂！」
「我不殷望母亲了！母亲的心已经死了！」
「哦？」
「就算有一天她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也不觉得奇怪！」
一种痛苦突然站领了我整个心坎！
女儿安慰我说：「不要难过！好好把握当下！」
「好！好吧！」
「您看那海，海还活着！您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我会的！」
女儿对我暧昧的一笑，又说：「不要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嘿嘿嘿！」
「哦？」
说着牵着小宝走了！
留我在一阵错愕中！
我把刚刚淌出来的老泪擦掉！看向海的远方去！
是的！海尚未死去！
我还有机会！
我们在野柳呆了三小时。
奇石异景，大自然伟大的力量，展示无遗呢？
至仙本想请我吃一顿大餐！
女儿说：「按照原订计画，应该去找超商买些东西去金山营区烤肉才对！」
我们沿着海岸，往金山驰去，终於找到一家超商。进去买好我们要的东西，才一路往金山青年活动中心奔驰！沿途几乎没什麽车？很多商店都拉上铁门休假去了！
一路无人，只觉很爽！
小宝此刻乖乖的躺着。
我则流览外面的风光，两旁不时有高级精致的大厦出现！那应该也是渡假的豪宅！繁荣几乎延伸到青年活动中心？
这就是经济奇蹟！伟大的见证！
我们在金山营区起火烧炭准备烤肉，无奈海风野大其寒无比，又下着毛毛雨，肉一直烤不熟，又起了一炉煮汤，水一直滚不起来！我们在针叶树下备尝辛苦。後来，乾脆不烤肉了！一心煮锅热汤下冬粉。
一锅汤立即见底。
然後收拾乾净，办理进房。
一进海涛村，女儿宣布睡到七点起床。
那是一个大通铺。至仙，女儿、我、小宝一字排开。大家也累了！老人与狗首先挂点，鼾声大作！任凭海浪急雨在窗外惊天动地！里面却是无比的宁静呢？
疲倦像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卷袭而来！
自己终於沉入海底，不知所终？
後来我是被叫醒的！我醒来她们已将东西洗好煮了一锅，用微波炉。
「这海真的是在哭，如泣如诉！您听！」女儿说。
「哭什麽？使性子吧？」至仙在那里傻笑！
「它肚子饿了，哈哈！」
两个女人一听轮流跑来揍我一顿！
小宝也乐得哼哼叫。
风好像大起来了？雨一阵一阵的忽停又起！好不热闹？
这样好像在一团兵营之中？有别於冬瓜山的小而美之寂凉。
这里却像个野战场，拂晓即将决战！
填饱了肚子。
撑伞出去走了一趟。
再回来。
则另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们三个人和小宝从此将要逃命，浪迹天涯，再也回不去冬瓜山？
成为三人组的天涯沦落人和流浪之歌的主角？
因此两个女人一人一手的捉住了我，相依偎着，也不足为奇？
我们回来泡茶洗澡，聊天。
至仙趁女儿去洗澡时吻我，叫我躺在她的膝盖上帮我修剪鼻毛，并且画眉毛。
我们像一对老夫老妻。
相敬如宾的？
我开始拿笔记本起来写些笔记，那庭园里的小树被海风日日夜夜之雕筹，奇形异状，灵异非凡，我早已素描下来！
我写着：光知万物皆有真心不算？要常住真心相应尘境之折磨，作出今生独特的风格来！
我又写：天力所成之神物？其力在天！自性自作方能常在於吾心。
至仙接过去画一个小女生的背影，撑着伞，小狗蹲在下面。我在看海，刚烤完肉，头发有点乱！我好辛苦喔！苦命海神龙！
女儿吹好头发绑个马尾走出来！
「至仙换你！」
「喔？」
女儿看了看本本，写下：生命必须留白；空寂是美！
我又作了一下笔记。也累，躺着休息。
女儿去看电视长片：侏罗纪公园。至仙换了一身洁白软绵的睡衣出现。
我不禁脱口而出：「好漂亮喔！」
她瞪我一眼，跟我吐舌头！又装酷：「伯父！您的眼睛不学好？嘴巴也不学好？这样不行喔？」真会假。
「至仙来，来看长片！」
整夜风吹来海怒吼的声音！
没完没了！
我十点睡下，两点多我又醒来了！一醒来发现我的臂弯躲着一个女人！是至仙！我差点叫起来！女儿轻拍我的背，我回过头去，她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叫我不要惊动她？我点点头，她睡得正甜呢？这几天她也太累了？
我想起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中，女人跟她的情夫在作爱，惊醒了小和尚，就要叫出声！老和尚从後面示意：不要惊动她？她是老和尚的妻子。
她竟反身抱住我。本来是屁股向着我呢？
我睁大眼睛，看向天花板，内心一片空白。
好像又渐渐沉入大海？
不知所云了？
第二天醒来。
至仙已经睡回去女儿的旁边。
好像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春梦？
我不喜欢这样？好像我俩没有明天？
我不喜欢这样！
我起来漱洗，作早课，诵普门品，抄了一段楞严经。然後开始写佛书笔记。时间才清晨六点钟。两个女人正好睡！睡得嘴张得开开的！很可爱很好笑！
空、寂，不二！真心涌现！
一切的声尘是空，一切的色尘也是空，空空两忘，即反溯源地。
得未曾有！
当下即永恒，哪管今生是何生？今夕是何夕？
她们几乎睡到快十点才起床？
然後赶着去游泳池泡水。那里有热汤池！
我们把狗关在屋里。急急忙忙的赶去泳池！女儿一五五，至仙一六三吧？穿起泳装，都能显露她们丰美的身材。我也矮，跟至仙一般高吧？女儿到处探险，故意留我们在一起！
我们玩遍了司霸。
才去吃乌龙面。
站在水中的至仙露出大胸脯来，吸引了不少欣慕的眼光！她纯真的望着我，那模样令人难以忘怀？尤其是水中的倩影？
她们先赶我回去，给狗狗带午餐。顺便回去洗个澡！她们想再坐一下下！
「我先回了！」
「摆摆！」
雨停了。
出了大太阳，晴空如洗，一片碧绿。
喂好狗，我进去冲洗更衣。
出来写笔记。
不久有人来敲门。我去开门，，是至仙。
「快！快！快闪开！我很急！」
哦？她回来上大号？
冲水了！
「老公！你给我过来！」
「什麽事？」
她把我拉了进去！
「吻我！」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哦？」
「快！」
她用山羊一般的手臂抵住我的头，把我逼到墙角，浴室的墙角，并且强吻我！吻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舌战一番，她的舌头大获全胜！
退出我口，骄傲的说：「好了！换你！」
并将我嘴上的口水擦乾净！用她的手。
我呆在那里，气喘兮兮的！
「咦？你不要？」
我怕她生气就下手去摸她的肉粽。
「给你三十秒钟！」
她今天穿着象牙蓝的胸罩。
「时间到！」
我抽手。她拉上套装，潇洒的一笑，说：
「好！我走了！」像一阵风飘了出去！
不知我的鸟已经壮大起来？
大概过了一小时，她们才回来，一回来女儿就叫：「快快已经退房了，收拾乾净！」
不久我们直奔台北而去！
台北街头人少车少是其特色！两点不到就来到台北了，停好车就去找淑英。她的店在通化夜市旁，她安排我们去逛百货公司，把狗关在她们顶楼的阳台上。
我在书店找到一付小型的夫差的佩剑，有大小剑，用玻离柜子装着。我很喜欢，叫价才三千，我又付得起！那是失败者的剑；我知道。
可是我没有行动？
买了回来，失败者之剑放那里？这东西太小，也只是装饰品罢了！又不能拿来自裁？或者切腹之用？只能提醒自己曾经成功如今失败罢了？
提醒自己现在是个战败的夫差罢了！
而且女儿一定不肯接受？
接受一开始就是失败的人生？
至仙也不会接受！她正预备享用功成名就的人生呢？
算了！
人连吊念失败也不能随心所欲的？
所以我只买了三刀稿纸，十本笔记本和几只原子笔。
她们可乐了，买了很多东西，女儿买了三段式的香水，男性用的，送给至仙，说她是女中豪杰适合使用这种韩星男用香水！
我也不在意？
反正她的行为像个男孩？肉体又是个女人！外面使用男性香水又何妨？
我们一回来，淑英的肥肥课长安排在顶楼烤肉！下班的工读生自动留了下来，烤好了，一组人负责外送，因此我们呆在房间负责吃。我睡前面第一间，她们三个女生睡第二间。老狗跟着我！
由於中午没睡？一休息就想躺下来，一躺下来就想睡！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试衣服，喷香水。也不大理我的？
我在将睡非睡中，几度被打断，一直有人送烤肉进来！还有饮料。
我把灯熄了，走廊犹有微光进来！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个小女生，穿得肥肥壮壮的，跪在我床沿跟我瞌头：「爷爷好！我叫小玉，我认淑英店长当阿母！我来跟您瞌头了！阿母说：要瞌三个头！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喔？」
我简直是被吓醒的？
竟有此事？有一个伶俐的女娃！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起来！起来！」
我摸了一个红包袋装上一百元，递给她！
「谢谢爷爷！」
她高兴的走了！
却带给我无限的希望与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