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太阳暖暖的,不意外,那个不是很负责任的老板娘又不在店里,连同阿毒姊,听说两个人一起去日本玩去了,放我一个人孤拎拎一个人在店里。
我给自己调了一杯「放松」,反正阿毒姊不在,那群苍蝇也有段时间不会来了,耳根清静,真好!
喝着放松,晒着太阳,完全没有压力,感觉真爽。「叮拎」门口的风铃响了,意味着有人来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选在这麽爽的时间来烦我?
一袭白衣,微蓬乌丝。很鲜明的对比。
她来了?
她来了。
她来了!
前者是疑问,後者是肯定,最後是惊讶。
她今天把高跟鞋,换成平底鞋了。
她又更娇小了?是的。
“我要随便一杯,甚麽都好,你只要调的出来能喝的”她开口,很淡很淡。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她也乖乖的坐到一旁的位置,坐在靠窗的位置,但是照的到阳光,天哪我最爱那位置了!
我调了一杯「你怎麽了?」,走了过去,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她喝了一口,惊讶的看着我。
“这是甚麽?”她说。
“你怎麽了?”我淡淡的回。
“刚开始有点涩涩的,喝下嘴甜甜的,最後剩下的,只是喉间的酸”
“看到你不开心,心理涩涩的。想着你有问题居然会来找我谈,感觉你有真的把我当朋友,甜甜的。想到你能有甚麽问题?还不是他,心里就酸酸的”我说。
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笑。
"今天要当我的谘商师吗?”她看着我,淡淡地看着我。
她是不是做任何事都淡淡的?说话淡淡的、微笑淡淡的、喝东西淡淡的。我是不是该称呼她淡淡小姐?
“如何?”微生蓉在问我一次。
该死的我想太久了。
“当然可以”我笑着跟她说。
她喝了一口,顿了顿,开始跟我说。
“今天他跟我说公司有事情,要他赶回南部出差,好像是营运有状况,约莫要一个多月,我答应了他。其实我早就翻过他的手机了,南部的营运状况是真的有问题,只不过一两个礼拜就能解决。”她眼角有一股悲伤,慢慢在整个眼眶泛滥,不是眼泪,是悲伤,很深很深的悲伤。
“不只这样”我抬头,看着她的眼。
“是阿…不只这样…”她垂下头,又喝一口。
这回她顿了很久很久,约莫一两分钟。但身旁寂静的寂寞,让我彷佛过了一、两个世纪。
沉默的空气。
很重很重。
她开口,欲言又止。
“说吧!”我说。
“他和他的…新女友?有了孩子,阿诚这次回去,是要把孩子堕掉…不知道女方家长会不会答应,如果不答应,他们应该会结婚…”微生蓉垂下头,她没有喝饮料,她在呼吸空气,呼吸那很重很重的空气。
我深吸一口气,不是惊讶的,是叹息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结婚了呢?”我小心翼翼的问,深怕触碰到她心里最深,最痛那条神经。
她静了静,”我不知道”
她趴下,趴在桌面,背部上下起伏。
她哭了。
我害的。
该死的我害她哭了!
“对…对不起!!”
没回应。
“对不起啦!我错了,你不要哭了!”
没回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了啦!!!”
没回应。
"你不要已读不回好不好?”我开口说了一句。
她起身了,给我一个微笑。
“很好笑”她笑了,微笑!
“你笑起来很漂亮!”我由衷的说。
“谢谢!”她把剩下的你怎们了喝完,起身。
“这杯多少?”她问。
“不用钱!你以後只要来找我,我都算你免费!”
“噗哧”她笑了出来。
“那以後我就天天来找你,把你喝垮!”
她笑了,我也笑了。
微生蓉走出门,又是一阵风铃声。
她的背影跟她的人一样娇小,和金黄的夕阳融合在一起,那感觉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