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德,欢迎来到彭哥列。」
Timoteo笑得温润如玉,为刚加入、也是最後一个被他找到的守护者推开了桃木门。大厅里头摆设简单大方,装潢庄严却不失人性柔和的景象,在贝蒂德那苍绿得若青竹的瞳孔敞开。
当然,除了高雅大方的大厅之外,她的瞳孔也收入了早已在场的几位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守护者。
率先对她微笑的是一名手上拿着扑克牌的十六岁俊美少年,半长的银白发丝如夜空星光,清澈乾净的浅蓝瞳孔宛若雨过天青,彷佛一点杂质都没有,但身上的打扮以及服装都是与浅蓝眸展现得完全不同,是黑暗、轻浮。
贝蒂德略点头,想起首领方才为她叙述其他守护者的特色及相貌,她知道这俊美过度的少年是雾之守护者,集罪恶在身最年轻的守护者。
坐在对面同样拿着扑克牌的青年,同样向她投以微笑,蓬松的白发若雪洁净,雪白到有些透明的肌肤与他给人的感觉成反比,琉璃般美的白瞳看不出有甚麽思绪,就跟他身上的白衣一样,看不到一丝杂乱。
白发白肤白瞳白衣,一贯的象徵很好认,贝蒂德很容易就想到这人是雨,因为那白像是可以洗净一切所有。
苍绿瞳孔转而看到正倾倒酒的黑发青年,镜片下的墨瞳有些惺忪,子夜墨黑的发丝也跟身上的轻松休闲服一样有些凌乱,相貌比起前两个稍微逊色了些,却也有股东方书生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位好好先生。
嗜酒的习惯以及厚重镜片,是担任扛起家族灵通的情报和财政的重心人物──雷之守护者。由於忙着事务,导致很难空出时间出现。
视线再一飘,瞧见斜躺在双人沙发上的艳丽女人,浓烈的酒味和慵懒感却笼罩在她疲惫的身上,一双半阖朦胧的琥珀媚眸很勾引人,不修边幅的凌乱火红发丝和身上的大红衣裳勾勒出惰性、颓废,以及……委靡。
守护者中除她外另外一位女性──岚之守护者,以黑手党最大军火商之姿进入家族,武器也是里头最多样的一位,感情也满复杂的一位女性。
苍绿瞳再次移开,在窗口旁却静止不动了。当她见到倚在墙上,正闭目养神的人之後,她明显感受到一向平淡的心猛然一窒,像是被掐住脖子很难受很痛苦,芳年十八的她不知道那是甚麽感觉。
她只知道,她没见到如此美的人。
若说岚之守护者是艳丽,眼前那人却是集柔、清、艳、媚四种美於一身,说不出来的复杂美,却又如此简单的美,让她顿时说不出话,脑海有瞬间空白。
是美若天仙那种?还是美如妖魅的那种?她不知道,因为那人给她的感觉过於复杂,淡淡的清冷中带着蛊惑的媚态,在红尘滚滚中的一颗最耀眼的存在,是个很吸引目光的人。
每个人都爱美的人事物,这是天性,也是每个人都喜爱的天性。
但是,她敢说,这人大概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又仙又妖的人,因为那股气息中还带着大量生人勿近、勿扰的冷冽,或许想要上前与美人说说话的人都被冻伤却步了吧?
但是……所有守护者里,只剩下云之守护者而已,可是首领说过除了她和岚守之外,其他都是男的,那意思是,眼前的美人是男的?可是……美人的身高跟她好像差不多……
惊讶地眨了眨眼,静下心中那不寻常的悸动,她在美人睁开眼的刹那移开了目光,且主动地弯下腰,在众守护者的打量以及首领含笑的目光之下,她淡笑说着:
「我是晴之守护者──贝蒂德,请多多指教。」
嗓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直到渐渐消散,也无人开口,这让贝蒂德有些奇怪,正想抬眸,下颚却顿时被人挑起,酒味从她鼻腔窜入,一双琥珀懒散的媚眸跟她的对上。
「嗯?是位中性魅力的可口女生呢,我很喜欢呢~」岚守勾起了笑,琥珀闪烁着野心勃勃的侵略性,接者不待贝蒂德反应,她就凑上唇吻上了对方的唇瓣。
只见雾守笑容又诡谲地咧开了许多;雷守叹息後无奈地翻了白眼;雨守执着扑克牌的手抖了下;云守面无表情地撇开;首领还是扬着笑望着她们两人。
又有个人遭到狼侵犯了呢,真不知道反应是怎麽样?
两个赌博的雾守和雨守很坏心地想着。毕竟当初雾守进来时也有被狼吻过;而雨守则是在摩蒂菲比卡进来时,侥幸利用雷守当档箭盘,惊险万分地闪过。
唉唉……又来了……没完没了……
雷守面色有些难看地撇开目光,在一旁唉声叹气地将酒杯举起喝尽。因为他可没忘自己遭到狼吻两次,一次是摩蒂菲比卡进彭哥列时,一次是雨守拿他当挡箭盘时惨遭袭击。
云守美得过份的面容骤然阴沉地凝结起,只见他冷哼了声,双手交叉环着胸,似乎也惨遭过女狼的侵略。
吻够,意犹未尽地放开对方被吻得红润的唇瓣,「你好,贝蒂德。我是岚守──摩蒂菲比卡,以後睡不着可以来找我喔~」暧昧地眨着眼,摩蒂菲比卡狼嗥似地笑了。
色狼!
深受其害很深的雷守在心底吐槽着。
正当众人以为贝蒂德有甚麽激动或者惊恐的反应可以看戏或者拍手叫好,岂料被侵犯的被害人只是无所谓地淡笑了下,甚麽挣扎、惊恐、害羞等设想好一百多种的反应都没有出现。
「你好,摩蒂菲比卡,谢谢你的好意,贝蒂德心领了。」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彷佛方才的狼吻只是那种蜻蜓点水、礼仪式的亲吻而已。
雾守的笑容有些垮了下来;雨守的身子也有些僵硬;雷守瞪大眼差点让手中的酒杯摔下去成粉碎;云守则是将视线再次调回,粉玫瑰的美眸中带着些微的惊讶。
而知道一切起因的首领只是笑着,望着如此失态的守护者,心底对贝蒂德的评价更高,因为能使其他守护者变色的人可真的很少呢。
摩蒂菲比卡呆愣地眨眨眼,片刻才娇笑着:「呵呵呵呵~好,首领,你的眼光实在太好了~」放开贝蒂德的下颚,她笑得很愉快。
本来要看好戏的少年雾守直接起身来到贝蒂德旁边,先是做了绅士礼,「我是雾守泰耶蠍罗,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暗暗地咧开了恶劣的笑容,满肚子坏水的泰耶蠍罗可没放过这机会。
「嗯?请说。」苍绿瞳含笑地眯起,荡漾的眸光跟金黄若稻的层次发丝一样璀璨动人,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有那麽刹那,泰耶蠍罗很想抱住眼前的中性美人,但随即惊觉的他立即制止了身体的动作,不然真的很不堪设想。
感觉有些不对劲的他悄然退开一步,「是不是任何人吻你,你都无所谓的接受?反正……朱唇万人嚐,你也乐在其中?」含着讽刺的嗓音彷佛是在嘲笑她是个周旋在酒肉之间的娼女,恶劣的问题这几近可以让人遭受到侮辱。
其他人似乎没有人要解围,毕竟是同为守护者都满好奇这人被触怒的地方在哪,这样以後就很好相处,尽量不以踩到线为主,不然以後开开玩笑踩到线还得了。
以上是经过修饰、冠冕堂皇的藉口。
而一向要他们和平相处的首领也只是沉默不作声,似乎想要考验自家晴守的抗压性。
听到小她两岁的雾守的讽刺,贝蒂德彷佛习惯了,只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地笑着:「我认为,亲吻是种礼仪,仅是如此而已。」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被这麽说,以往很多男女当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过。
反正,她也习惯了,习惯被人指责、讽刺,所以无所谓,也不需要计较那种早已麻木的事,这只会让自己添增烦恼而已。
以为眼前的女人会生气,不然眼瞳中也可以逝过一丝不快也好,但泰耶蠍罗甚麽都没看见也没感受到,那双含笑的苍绿没变,唇边的淡笑也没变。
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泰耶蠍罗拢起了眉,不过几秒又扬起笑,「是吗?那我也可以吻你吗?」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被吸引,他笑得很无害。
苍绿眸瞅着泰耶蠍罗峻美漂亮的脸孔,贝蒂德微倾首,披散在尖的金黄发丝滑落,「无所谓,你想要就吻吧。」苍绿眸甚麽都没有,只有浅淡的笑意。
这麽轻易就答应?
泰耶蠍罗的笑容僵硬了下,看来他应该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击了。
而其余在场的守护者似乎都僵硬了下。每个人对於自身都有种坚持,而眼前的新加入的成员显然不是,一副就是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却没有让人觉得散漫的感觉,就像那种不拘小节、过於洒脱的人。
这种人……其实是最恐怖的。
而再次瞧见令人头痛的其他守护者的失态,首领虽然面上依旧是那种温和笑靥,但心底早就笑翻好几次了,甚至很想当场给新来的晴守一记大鼓掌。
见到臭味相投的同伴僵在那边,雨守开始有了动作。先是优雅地起身,唇瓣噙着不愠不冷的笑靥,他走到了泰耶蠍罗面前,「这机会我就收下罗。」知道同伴有些打击,毕竟很少人可以让他哑然以对的。
「我是雨守谷雨,请问我有荣幸亲吻小姐吗?」单膝跪下,谷雨握着贝蒂德的纤手,被雪睫遮掩的白琉璃乘着不怀好意,似乎想要让眼前的中性美人变色。
若是法式热吻会怎样呢?虽然摩蒂菲比卡已经使用过热吻了,但因为可能怕吓跑好不容易来的女性同胞,所以有下手留情呢。
更何况这麽做他也不会吃亏,因为这女人有种莫名的魅力,不是外表那雌雄难辨的美所散发出来的,而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气,那想让人无法自拔地亲近她、将她吃抹乾净的气息。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拥有。
这下子泰耶蠍罗噗嗤笑了出声,伸手握住贝蒂德的另外一只手,「哈哈!谷雨,我还没答应你要把机会让出去呢!」啊呀,他只不过是吃惊了下,哪有可能放弃这亲吻这魅力过人的美人呢?
「呵呵~泰耶蠍罗真爱说笑,我说的时候你又没反驳,我理所当然接下机会了啊。」
「我只是被贝蒂德的魅力震慑了下,没听见你说话啊!所以这机会还是我的。」
是吸引吗?还是甚麽?那两个一丘之貉的恶劣男、腹黑男竟然反目成仇了……难道这是新整人方式吗?他该高兴他们终於转移整人目标了吗?但是看他们俩个似乎是认真的……不像是在整人……
察觉事情不太妙的雷守又退後了好几步,连变态雾守、腹黑雨守都被吸引了,那他这个平凡人(?)哪受得了这吸引力?还是保持距离,保持友谊就好,平常不要太过要好、亲近……
「呐~你们两个很过分喔~明明就是我先开始预定贝蒂德的,你们怎麽可以抢我的呢?」摩蒂菲比卡不悦地蹙了眉头,双臂若水蛇直接环上贝蒂德的颈子,琥珀瞳孔闪烁着侵略,有那麽瞬间给人的感觉是狼。
二男一女争美人,这是空前的事情啊!
「首领……」想要请首领管一下,哪知首领还在那边笑呵呵的,根本不当一回事,这让生命(?)被受威胁的摩德拉托很受不了。「首领,制止一下吧……」很小声,尽量以他们几个听不到的音量为主。
而九代首领Timoteo只是笑了下,望着非常有危机意识的雷守,「摩德拉托,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就因为他有危机意识,他才可以把财政给他管理,这样就不怕会有赤字了。
「首领……在我看来这只是危机,哪是机会啊?」恕他眼光短浅,他实在不知道何谓的机会,因为他只看到包围新来成员那三个守护者的眼神交处的危险火花。
Timoteo笑得更深,「呵呵,摩德拉托,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大量将任务塞给他们,以跟贝蒂德共度晚餐为奖赏,让他们拚命为彭哥列赚进源源不绝的钞票!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把彭哥列搞得天翻地覆了,哼哼……」
「……首领,形象。」抽搐着嘴角,摩德拉托无奈地望着已经腹黑化的首领,并且好心地提醒因为开心过度而表露出本性的首领。
咳了声,Timoteo立即敛去墨色笑容,恢复以往的温和好人,「总之呢,摩德拉托先去准备任务吧,尽量挑些高危险、金钱又多的S级任务,一次就给他们一人四个好了。」
一次四个?而且不是B级、A级,而是S级?拜托又不是机器人!就算他们是机器人好了,但机器人总是要有时间抹油继续上路吧?
摩德拉托受不了地翻了白眼,但还是无奈地遵守首领派下来的命令。
而眸光一转,继续看着斗争开始逐渐白热化的景象,他正想叹息要阻止,哪知三道锋利的银光比他更快,直接擦过岚守的波浪火红鬈发、雾守的耳链饰品、雨守的雪白衣裳。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干的……
摩德拉托再次抽搐起嘴角,看着三位守护者那杀气腾腾的眼光往窗口射去,但窗口散发的冷冽似乎比他们的杀气还要强。
没办法……谁叫出手的是九代最强的守护者……
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的云守此时沉着丽容,身旁的冷冽似乎是因为对面太过吵杂,让任务刚执行回来的云守十分不爽、不悦。
看着自己专门用来养灵体的东西毁坏在地上,泰耶蠍罗挂着恶质的笑,「呦~赛伦席欧姊,你在做甚麽啊?你是羡慕我们能跟新夥伴谈笑风生吗?还是忌妒啊?」竟然把他的工具毁了,太超过了……
心疼地看着自己被削了下来的发丝,摩蒂菲比卡眯起琥珀眸,娇笑着:「赛伦席欧妹妹~你太超过了喔,不要因为新夥伴将你的风采抢走而恼羞成怒嘛~」虽然她现在懒得计较外表,但是也不行毁了她的发!
瞅着地面上那雪白的布料,谷雨的笑容顿时有些狰狞,「赛伦席欧小姐,我想你肯定是在忌妒吧?其实也别忌妒啊,小心会有皱纹喔,况且我们只是在引导新夥伴而已。」这是他最爱的款式,竟然把他给弄破了?
姊?妹妹?小姐?
从头到尾被吃豆腐、被语言骚扰的贝蒂德疑惑地眨了苍绿眸,不清楚为何会有上列的词出现,照她的观念里,这些都是用在女性上的词语,但首领是说云守是男的,但守护者却说了女性称呼,那到底是?
瞅着手上全都是手术刀的美人阴着脸走了过来,她想,这应该是可以问清楚的时机吧?毕竟人都走过来了。
「不好意思,请问云之守护者是男的还是女的?」
众人心底一凛,毕竟他们会这麽敢踩某云守的地雷,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安排去路了,但是这新加入的夥伴还不知道那个女相云守的地雷呢……
糟糕……忘记说了……
「那个……赛伦席欧……」打算帮新夥伴脱身的摩德拉托呐呐地换了某位早已怒气冲天的暴力人士,但那位似乎没听见。
正当以为云守会爆发,不留情面地将手中的武器直接送给新夥伴当见面礼,岂料他只是冷冷地哼了声,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我是男的。」
望着比女人还美的同伴离去,众人暗惊那个讨厌别人睬他地雷的云守竟然就这麽放过新加入的晴守,这太诡异了,毕竟他们有几次有不小心踩到地雷,就被追杀了三天三夜还再追,让他们除非非常有把握自己能逃得了,不然也不敢随便招惹。
难道……
雾守和雨守先是对望了下,然後诡异地笑出了声;而岚守则是略有所思的来回瞅着云守离去的背影和淡笑的晴守;雷守蹙着眉头,忍着翻白眼的举动思考同事的反常;首领则是想到甚麽似的轻笑着。
哦~怎麽有特别对待呢?一定有异!
「嘿嘿……两位,我们报仇的时机到了……」
三位守护者为了报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被毁了,而对某个美人产生了仇恨,於是在首领无声的认同、雷守的无奈白眼、晴守的疑惑之下,开始大谈他们的唯一可以报仇的计画。
嘿嘿嘿嘿……赛伦席欧,你这次死定了……
他们几个阴笑着。
#
「夏马尔医生,请别这样!」
「嘿嘿……小姐~~别这麽害羞嘛~我们去喝杯酒吧!」
她……好像看到了甚麽。
提着行李,照着刚才雷守所说的话,走过许多条长廊,贝蒂德此时眨着苍绿眸,望着疑似被一位酒醉身穿白西装的男子性骚扰的女仆们,她停下了脚步。
这时她应该出手吗?
见到女仆们好似非自愿性被骚扰,她只好放下行李,上前拿捏好力道,极轻地拍了男子的肩膀。或许是因为酒醉、或许力道太轻了,导致男子似乎没感觉到,继续执行他的把妹春秋大业。
接者,她加重了力道,将名为夏马尔的男子攫住了肩头,准备将他摔出去,但是她却敏锐的发觉有种东西正在接近,她反手挥去,一只细微的蚊子被她引起的风刃给劈成两半,但同时,夏马尔也脱离了她的攻击。
而被解救的女仆们看着眼前纤弱却不失英姿的白马王子,各个的眼眸马上闪烁着比星辰更亮眼的粉色,还发出了着迷的赞叹声响。
啊……英雄~~
「啧、小子,可别──」蓦地眯起眼,被打断大业的夏马尔本来很不悦,正准备送他一只三叉戟蚊子的,岂料一打量,他又变了脸色。「你是女的?」他以为那强大的力道是个男的,哪知却是个女人,说真的,要不是看到她胸前微拢起的胸部,他还真的以为是哪来的美男子。
这话可击碎了女仆们本对出手相救的白马王子充满粉色的憧憬之意。啊啊?白马王子是女的?可是童话故事不是这样写的啊!
「是啊,我是女的。」望着脱离手中的夏马尔,贝蒂德些许惊讶,但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唇瓣还是带着平淡的笑意。
夏马尔蹙了眉头,「唉~我是不跟美女以武力相对的。」搔了发,夏马尔只能扼腕地叹惜。谁叫对方是女人呢?而且还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这叫他怎麽下得了手嘛。
「那麽~美女,跟我出去喝杯酒如何啊?」改变主意,换上色眯眯的表情,夏马尔对着突然冒出来的贝蒂德做出邀请。
歉意地一笑,「抱歉,我不喝酒的。」
「是吗?那真可惜。」耸耸肩,知道这女人要把到的程度简直比天来高,夏马尔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没办法啊,这女人的心似乎很难打动,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见到仅仅萍水相逢的人离去,贝蒂德勾起浅笑,对着身後表情从复杂到怪异的女仆们说:「没事吧?」
只见一个个女仆逐渐红起脸,娇羞地摇摇头,双眸有着粉色的东西悄然生长了出来。这模样,贝蒂德不是没看过,因为这表情她从被她救过或对上眼的人身上看过,接者,令她有些苦恼的事情就会发生。
换个新环境,还是一样吗?
「请问……」
羞怯的嗓音拉回了贝蒂德的思想,她习惯性地回以一笑,「有甚麽事吗?」没发觉自己笑容多麽刺激到平凡人,她说着。
被这麽一笑,向来沉稳的女仆长脸更红了。「请、请问小姐……贵姓是?」好、好帅……不对!好美……也不对!那种感觉到底是甚麽?那种又帅又美的感觉……
看来被电晕的不只女仆长,还有底下那两、三位女仆,瞧她们都娇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任自己彷佛被火车头撞到的心在那边乱跳。
王女……既然是女的,一定是白马王女……她们都是大人了嘛~童话故事里头的白马王子不一定通通是男的嘛~其实……王女殿下说不定更有魅力……
啊……王女殿下……
背景开始充斥着粉色的泡泡,且增生的速度是以多倍速增加,女仆们对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女充满了崇拜、爱慕之意。
心理学家说得真对,其实每个人都是双性恋的,只是看吸引到自己的是谁、性别是男是女而已,如今她们被王女殿下吸引了,要当个蕾丝边也没关系的……
「嗯?叫我贝蒂德就好,以後请多指教了。」说个名字应该没关系吧?反正以後都要住在这里,一切的家务都还要交给她们打理,所以应该没差吧?
以後请多指教?那个意思是、是──王女殿下要住在彭哥列里头?!这、这实在……
太棒了!!
这一定是老天爷给她们的机会!她们要好好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眸光中的粉色似乎又更闪烁了些,女仆们望着眼前含笑的白马王女,各个都陶醉不已。要是给王女殿下抱一下、让她们感受那纤弱又不失安全感的拥抱……她们,死而无憾啊!
那如阳光璀璨的削层次发丝柔软地披散在肩,令人很想伸手摸摸看;那双电死人不偿命的苍绿瞳眸就像祖母绿那麽令人沉醉在里头不醒;还有那雌雄莫辨的中性面容更是有种神秘得让人想摘去那层面纱,以及那最大的主因──
那股令她们无法自主的小鹿乱撞的气质啊──那种莫名的帅劲洒脱以及不会隔出距离,意外柔和亲近的平淡啊啊啊啊──
「贝蒂德殿下!一定请务必让我们打理你的生活起居!」女仆长一个上前握住了贝蒂的的双手,口气异常坚定地对着贝蒂德说着。
「……嗯?」垂下眼眸瞅着被包覆的双手,贝蒂德不禁想到前些子,一位贵妇同样拉着自己的手,脸上也是充满着少女情怀。
於是又来了?
「贝蒂德殿下……可以吗?」以严格筛选近来的众女仆眨着大眼,一脸期待地瞅着贝蒂德。
斟酌了下,贝蒂德淡笑着:「可以啊,那麽以後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顿时欢呼起的女仆们,她无所谓地浅笑了下,反正她以前都是这麽过的,哪怕醒来床边还多睡了个裸女或裸男。
瞅着女仆们争先恐後地抢着要提她的行李,贝蒂德扬着淡笑,从她们的手中拿起了行李,「能帮我带到晴之守护者的房间吗?」
见到她们红着脸点头如捣蒜似的,然後帮她带路,途中还问了些问题,这使一一照实回答的贝蒂德不禁想:
或许,她也不必惊讶早上会被舌吻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