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的沐浴,两人的对谈始终围绕在『留与不留』的话题上,由於某狼得寸进尺地调戏了一句:「留着给我生小狼崽?」,让某龙恼羞成怒道:「你都没给我生龙蛋了,我为什麽要帮你生小狼崽!」,进而导致某只无耻狼藉着和对方深入探讨先孵龙蛋好、还是先生小狼崽好的时候,又要了烛龙一次,使得留在体内的某物的量又更多了。
虽说留着那东西对烛龙的身体影响并不大,但如此令人难以启齿且存在感微妙的玩意,烛龙光是一想到就浑身发烫不自在,可要他自己弄他却又迟迟伸不了手,最後只能故作镇定地在浴桶里踹踹狼:「那是你的东西,你得负责洗乾净。」
「好,我的东西,我会负责的。」被踹的渊浑然不在意,反而十分狗腿地笑着附和,但被他搂着的烛龙一听见他边刻意强调『我的』两字、边殷勤帮自己搓背,就总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怪,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早点洗洗睡了才是真理。
等渊把两人洗完,将烛龙从氤氲温热的浴桶里捞起时,体力不济的烛龙已经处於半睡半醒的状态,就连渊让他靠着胸口替他擦乾长发时,烛龙也只是格外温顺地倚着不动,直到过了好一会,稍稍回神的烛龙才轻推开暖炉似的青年,喃喃抱怨了句:「热。」
渊没勉强他,继续温柔细致地维持手上的动作,虽说不能借机抱着对方,但柔滑发丝在指间留下的触感也足以令他依恋。
烛龙发完呆,才忽然作势拢起披在身上的外袍说:「…冷。」
渊嘴角泛起笑意,旋即喜孜孜地抱住对方。
被抱上床时,烛龙一碰到松软的棉被就自动变回小龙窝了进去,即使渊再怎麽缠着他不放手,他照样困得完全睁不开眼,迳自沉入梦乡随渊去折腾───反正他也不信自己都变成小龙了,渊除了像现在这样偷摸偷亲之外还能做什麽。
对着一只就算想强上都上不了的小龙,渊确实做不了什麽禽兽的事,见小龙睡意坚定,便索性将他捧在怀里陪睡了,不料这一觉却睡到隔日正午。
渊早就醒了在一旁等小龙,毕竟曾遇过烛龙一睡三年的情形,此时迟迟等不到对方醒来让他不免心急起来,想到昨夜烛龙力量失控後精神就变差了,更是神色一黯,恨不得将自己体内红鳞的灵力全还给烛龙。
只是渊若是能轻易摸清方法,当初又怎麽会苦守烛龙三年?随着天色渐暗,想把力量还给对方的渊在尝试未果下,再也不敢多碰烛龙一下,免得让情况雪上加霜,最後只得化回狼形趴在床下继续苦等一夜。
直到听见似曾相识的脚步声从门外楼梯走上来时,他起初还意兴阑珊,随後才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堵人。
砰!黑狼冷不防撞开门房冲出来时,应守面上不动声色,身体却已做好随时转身离开的准备,同时只简单问了句:「你们还没结束?」还是这是被赶出来、刚好要结束了?
黑狼没理会他那句话,正想开口,注意到自己现在还是狼形後才匆匆变回青年模样,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懂怎麽让力量回到对方身上吗?」
应守一个停顿,明明语气和以往一样冷静沉着,可在渊听来总觉得带了一丝怜悯,刺耳得很,「你们双修失败了?」
「………」若非对这人还抱着一线希望,渊真想一口咬断他脖子算了!士可杀不可辱,是男人就不能容忍自己的能力被怀疑!
渊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为了龙龙忍辱负重、只要龙龙知道他的『能力』如何就够了之後,才接着解释:「他前晚消耗比较大,到现在都没醒,所以我想将自己体内的力量还给他。」
应守闻言又是一个停顿,渊刚觉不妙,就听见应守颔首道:「在上面的比较费精力。」
渊想撞墙。
此时此刻,渊无比怀念当初教他怎麽交配的江楼,虽说问他一句得等上半天才有回答,还得半懂半猜,但好歹人品没得比!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现在可能他一出现,就换远水想撞墙──渊还是只能暂时先将希望寄放在应守身上。
等渊让应守进到房里、并将红鳞的事解释一遍後,应守才说道:「龙的精魂在心脏,你只要将灵力凝聚在手上再贴近对方胸口,顺着血液的方向慢慢送入即可,你们的力量同源,引导起来应该容易许多,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太多顾忌。」
应守又接着解释了下控制灵力运行的方法,渊这才依言而行。
因担心伤到烛龙,渊还特意将力量送得慢些,尝试几次後终於看见效果───小龙变回男子模样,虽然依旧没醒来,但至少烛龙做出了拉高棉被埋头继续睡的赖床姿态,渊表示很心满意足。
大功告成後,渊立刻把应守带离房间,美其名是避免打扰烛龙休息,私心却是丝毫不让除了自己以外的雄性、公的、下面有一根的生物在烛龙身边多做逗留。
不过渊也不好将过河拆桥这事做得太明目张胆,便又随口问道:「你刚才说的双修就是这个?」
「方法类似,不过灵力是双向且流转不息的。」
「那为何得在床上才能修练?」渊不禁疑惑。
「双修有分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前者不用在床上,後者…你不想在床上当然也行。」
渊低头咳了声,表示懂了,想想还是认为得解释一下:「我们先前不是在双修。」只是单纯想滚床单。
「我知道,从你问我怎麽让力量回对方身上,我就知道了。」应守一派风淡云轻回道。既然连这一点都不晓得,当然不可能进行真正的双修了。
渊:「………」那不从一开始就在整他!?
「你对双修很了解?」
「主人曾研究过双修。」
「…你和他一起研究的?」渊觉得自己似乎不小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有主人的部份记忆,」这回应守停顿良久,才一字一句地回道:「包括那些活春宫。」
渊悲悯地看了他一眼───这听来怨念极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