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小野一边打哈欠一边擦过我身边，「昨天谢谢喔。」
「三八什麽啦，我应该做的。身为......老师的责任。」
一阵沉默包覆我们两人。
「上课吧。」我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深怕他又看穿我的心思。
奇蹟似地，他并没有多说什麽便走到座位上。
傍晚的教室宁静到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放轻松......只要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奇怪了！」小野慌张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怎麽不能做法阵......？」
难道力量开始消失了吗？
......照理来说应该是不会的啊。
「呃，其他人呢？」
「他们今天放假啦，我说的算。毕竟日高也是学校的董事。」小野又搓揉着双手，「不可能的啊......怎麽会......」
「什麽什麽？」我装作不知情走到他身边弯腰看着他的手掌，却在把头转到小野那一侧时被他亲了下去。
而且又是嘴对嘴的那种！
上次是安抚我暴怒的情绪就算了，可是你干嘛又亲一次！我是男的！男的！
「是......真的是......第一次喔？」小野冰凉的食指擦过被他的口水濡湿的嘴唇，「太好了......」
对......我活了二十五年都没人跟我接过吻......
那又怎样！
「抱歉，呵呵。」他反手掩住扭曲的嘴角，「我会负责的。」
「去你的死外星人！」
※
「唉唷，抱歉啦。」他直到下课仍然一直笑着道歉，我完全没有感受到「诚意」这两个字。
「我！你！算了......」彷佛泄了气的皮球我驼着被收拾东西，「既然你朋友没来，我也没有义务待在这里。」
难道要我课後辅导吗？我可不想被辣手摧花。
他也站起身收拾东西，「那我要跟老师回去。」
这真的是十七岁高中生吗？怎麽这麽爱......撒娇啊......？」
「才不要呢。」
「欸？为什麽？」他拿着书包一脸困惑的看着我，「之前可以，但现在不行？」
「老师你这几天都怪怪的呢......」他眯起眼绽开笑颜，「那麽，我先回家了！」
内心有一阵酸楚从中心蔓延开来，但感觉却一闪即逝，甚至连是否有感觉都无法确定。
──又像是拧毛巾般的大力揪着心脏，无法呼吸。
「这到底怎麽了......」在他轻快的脚步下关上门後，我抓着衬衫的袖子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我不能害你死......
※
「喂，我是日高。」
「......日高，我是栗栖光。不好意思，请问开刀时间可以提早吗？」
如果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我并不想每天看着小野满脸笑容、什麽事都不知道的叫我老师啊......
「只能提早两个礼拜喔，毕竟志村是名医。」日高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笑意，「下个月的五号......星期二。」
「好，那麽......」
「嗯？」
「要记得我说的话......别说我是他的谁。」
「当然。」
想想开学到现在已经十二月了。
第二次段考你绝对不要在向上次考六科却只有一半的分数啊，小野。
如果能永远在你背後看着你，如果能每天听见你的笑声......
那麽我开刀就不会後悔了。